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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条,其余都是弟弟周纳发来的,一排的未接通话。

她和周纳平时极少聊天,顶多互相报个平安。

周旋预感到不对,快步出了宿舍,到外面给他回电。

电话很快被接通,周纳沉闷地喊了声“姐”,嗓音带着变声后的颗粒感。

从小到大,周纳只有犯错时才会这么喊。周旋皱了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周纳默不作声。

周旋直呼其名:“周纳,有事说事,别让我担心。”

周纳吐出一口气,讷讷说:“妈突然病了,昨晚昏迷进了医院,大夫说得尽快动手术。”

周旋耳鸣了几秒,强行镇定下来,问:“妈现在怎么样了?”

“刚醒,她叫我不要跟你说。”周纳说,“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太慌了……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

周旋安抚他两句,询问完状况,挂了电话,点开app买机票。

她换了身衣服,去找王玄请假,拿到出入证明,又回来收拾行李。

床头的闹钟正好响了,林立静迷迷糊糊坐起来:“周旋,你一晚上没回来啊?”

周旋把证件塞进包里,说:“嗯,一直在库房——回头再说这事。”

林立静疑惑:“你这是要去哪?”

“苏州。”周旋说,“家里有急事,回去看看。”

林立静怔住了,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周旋说:“四五天吧。”王玄只给了她不到一周的假。

林立静掀开被子下床,边穿鞋边说:“等我几分钟,我穿件衣服送你出去——很快的。”

周旋没拒绝:“好。”

荒漠打不到车,林立静陪周旋直奔食堂,问柏叔借拉货的面包车开。

刚取到车钥匙,迎面遇上来吃早饭的沈蓓蓓和丁斯奇。

沈蓓蓓斜眼看林立静,阴阳怪气道:“哟,看上去精神不错啊。”

林立静不知道她抽什么风,没搭理,扭头问周旋:“你值了一晚上班,估计都没睡好,确定要自己开车么?要不找谁送你一趟?”

沈蓓蓓打断她们对话:“等等——昨晚谁去值的班?”

周旋一记冷淡的眼神投过去,没什么起伏地说:“谁去的重要

么?”

平静的语气,沈蓓蓓却吓了一跳,明显被震慑到,不自觉地噤了声。

周旋腾不出空处理这档子事,先搁置了,对林立静说:“没事,我能开。队里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一时也走不开。”

林立静目送周旋坐进驾驶座,嘱咐道:“路上千万当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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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抵达机场,临时雇了个代驾把车还回去。

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起飞,过了安检,她得空给宁夷然拨去一通电话,忙音过后,直接转进语音信箱。

周旋没再打第二遍。

她差点忘了,在这之前他们还在冷战。

在外生活多年,她独立惯了,有些事更倾向于一个人解决。

宁夷然曾和她推心置腹地聊过,不希望她总是自己扛,可以把他当成不计后果去信赖的对象。

她也试着这么做了。

周旋坐在落地窗旁,靠看人看景打发时间。

航站楼的几道圆形拱门人来人往,各自行色匆匆,风餐露宿;天是靛青色,地平线分明,有下雨的迹象。

她在嘈杂环境中,一眼定格出入观光电梯的男人。

上午太阳大,白行樾逆着光线,身上镀一层浮晕,随人群走近,虚化了背景。

余光里,她看见有只黑翅鸢在天上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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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舱人满为患,白行樾嫌吵,顺便给她也升了舱。

起飞没多久,他帮她要了条毛毯,说:“困就再睡会儿。”

周旋把毛毯盖在腿上,摇头:“现在睡不着了。”她问他,“王队知道你暂时离队了吗?”

白行樾说:“刚路上说了。”

周旋笑笑:“也只有你敢这么先斩后奏。”

白行樾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周旋闲聊的欲望不大,泛起沉默,她偏过身,额头抵着窗户,对着云层走神。

人处在万里高空,建筑和山川远成一个光点。

很长一段时间,周旋都是这种游离排外的状态。

白行樾兀自眯了会,再睁开眼,他介入她的思绪,问她在想什么。

周旋反应了几秒,说:“好像没什么可想的,随便发呆。”

白行樾问:“担心医院那边?”

“也还好。担心解决不了问题,只有亲眼见了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周旋想了想,还是说,“我只是觉得工作上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刚发掘第二天,我就请假了。”

讲话时,周旋往上拉毛毯,手指不小心刮到他手背。

感受到她泛冷的体温,白行樾抬起手臂,拨弄她头顶的出风口,把空调调低了点。

白行樾温和道:“石室墓规模大,发掘有一定难度,做完这项目起码得一年以上。你只在热城待几个月,实习期一过就走了,也不是从头跟到尾。”

周旋说:“所以我知道时间有限。”

白行樾看她:“喜欢这份工作?”

周旋没否认:“嗯。喜欢。”

白行樾不再说什么。

三个半小时,飞机落地成都机场,要等六小时换乘到无锡。

中途他们吃了顿饭,路过免税店,她自然而然想到宁夷然——以往出去旅游,他总在登机前陪她逛街。他待她一向慷慨。

有那么一瞬间,周旋的确动过给他打第二遍电话的念头。

无锡这边突发降雨,最后一趟航班晚点了一个多小时,深夜才降落。

下了飞机,周旋感觉浑身骨头都是软的,头重脚轻。

有人早早候在地下停车场,见到白行樾,将车钥匙给了他,之后便走了。

后座放了一大袋东西,雨伞、晕车药、充电宝、装了热牛奶的保温杯……应有尽有。

周旋问:“刚刚那人是你朋友吗?”

白行樾把保温杯递给她:“不是。花钱找的跑腿。”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打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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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樾看一眼导航,启动引擎:“还有一个小时到苏州,路上能舒服点。”

他太周到,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若即若离。

周旋很想问他上午为什么来机场找她,权衡一二,到底没问出口。

她不知道这话题要怎么收场,也不想自作多情。

车子开出机场,雨越下越大,雨点疯狂砸在玻璃窗上,听着像催眠曲。

周旋喝完半杯牛奶,不知不觉睡着了。

过去没多久,被震动声吵醒。

以为是宁夷然的来电,周旋摸出手机看,眼神有了细微变化,由浑浊变清静。

林立静的声音在车厢里被放大:“周旋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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