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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默不作声。

白行樾盯着她看几秒,忽然笑了笑,接过手机:“忙。找我什么事?”

宁夷然打趣道:“深更半夜你能忙什么?怎么着,这是有艳遇了?”

白行樾:“说正事儿。”

“好好好。”宁夷然收敛了玩笑语气,“我上半年不是在城西买了套跃层么,想捯饬捯饬,租给朋友当摄影工作室。”

“重点呢。”

“你要是有空,帮我设计一下空间格局什么的。”宁夷然说,“设计费我按市场价三倍给你。”

“你不如去找对口的室内设计师,对接起来还能快点。”

“我只相信你的审美。”

白行樾没拒绝:“设计费就算了。把户型图和需求尽快整理出来,发我邮箱吧。”

“我等会问她要,明早发你啊。”

聊完正事,宁夷然说:“对了,周旋那边,以后你多留意,尽量帮衬着点。”

白行樾抬眼,看到周旋表情有了细微变化,意有所指:“你放心。她目前一切都好。”

“那就行。我是怕她报喜不报忧。”宁夷然哼笑,“你不知道,她这人一旦犟起来,连我都无能为力,简直头大。”

谈笑间,宁夷然语气里带着点宠。

白行樾又看了周旋一眼。她目光淡淡的,皮肤白得发光,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一串阴影。

通话结束,周旋没主动提及宁夷然,白行樾自是不会多嘴,三两下处理完手头的事,迈下梯子,去拉电闸。

淋浴间一瞬透亮,灯影里数不清的灰尘罩在两人头顶。

从水房出来,外头风雨已经停了。

突如其来的疲乏让周旋不是很想说话,只扯唇笑一笑,同他道声晚安,原路回去了。

白行樾看着她走远,直到宿舍门被阖上,他收回目光。

王玄碰巧出来,看到对面的白行樾,一愣,离远喊道:“还没回房啊?”

白行樾说:“抽根烟再回,不急。”

“你这烟抽得可真够久的。”王玄瞥向水房,“小周出来没?我正好要找她制个表。”

实习生宿舍和水房挨着,王玄的房间正对这边。一个小时前,白行樾上门找王玄,周旋当时正好出宿舍进水房洗澡,王玄给他开门时也看到她了。

白行樾面色如常地说:“不知道,应该还在里面。”

王玄不准备久等:“那行,我明个再找她,也不是什么急事。”

-

夜深露重,周旋睡前解锁手机,准备定个闹钟。

微信跳出一条通知,点开一看,是白行樾同意了好友申请。

他的头像赫然出现在列表里。

周旋退出微信前一秒,指腹碰到屏幕,不小心打开了他的资料。朋友圈那栏有几张照片,图太小,看不清楚 ,她食指在半空停顿一下,顺势点进去。

他朋友圈发得极少,一下能翻到底,都是些在各国游玩时拍的照片,没配文案,单纯几张角度清奇的建筑图,连人影都寻不见。

也因此,头像下面那行个性签名尤其显眼。

是一长串英文,周旋定睛看,几乎不用细想,就能把句子翻译成中文,对号入座。

——我与我周旋久。

她思绪发直,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

雨夜过后是个大晴天,但温度降下来了,一夜入深秋,冷得叫人不想出门。

被窝里暖和,电热毯还有余温,周旋难得赖一会床,没去吃早饭,踩点收拾好自己,出了宿舍。

离远看见白行樾的房门敞开着,周旋脚步一转,往另一方向走,打算绕远去工地。

走出不到五米,听到白行樾喊她名字,音量不大,略带玩味的语气:“周旋。”

周旋眼皮猛地跳了跳,停下来回头看。

早晨起雾,他们之间的距离似近非近,像隔一层白色薄膜。

白行樾喉咙溢出一丝轻笑,直白地问:“躲什么?”

周旋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装没听见,笑说:“白老师,早。”

“不早了,一直在等你。”白行樾闲散道,“我找你有事。”

周旋问什么事。

白行樾把一个U盘抛给她:“里面有个表格,抽空填一下,填完发你们领队。”

“王队他人呢?”

“去市区了。”

周旋这才想起来,王玄今天要去机构取考古发掘证照,执行领队和几个负责人也跟着去了,搭顺风车去市里开会。

交代完这事,白行樾把话题扯回来,问她:“你刚刚躲什么?”

两人大概都心照不宣,周旋也隐有预感,以他的情商,已经瞧出她的假装就不会再追问。

但他今天压根没打算给她台阶下。

周旋手指肚抵在U盘边角,感受到细微的异物感。

她脸上挂起一副清浅的笑意,学他昨晚反问她的语气:“我好像没有理由要躲——不是吗?”

白行樾看着她,很低地笑出一声。

周旋想问他笑什么,余光注意到有人小跑过来。

许念在他们面前急刹车,双手叉腰,急促喘息几声,上气不接下气。

周旋拧开保温杯,用杯盖给他倒一杯水。

水还冒着热气,许念不管不顾,仰起头,一股脑饮尽。

周旋叫他喝慢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许念憋红了脸,着急忙慌道:“周旋……你快去食堂看看,出事了!林立静和人打起来了!”

第8章 体温逐渐中和

白行樾和周旋赶去食堂,现场已经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帐篷一面瘪了下去,像被重物压的;塑料凳坏了两三个,凳腿儿颤颤巍巍地挂在上面,要掉不掉;地上洒满面粉,被水一糊,到处是泥泞,完全下不去脚。

闹事的三个民工刚走,只剩下柏叔和林立静,还有另外两个男生。除了柏叔,其他人都灰头土脸,衣服沾了面粉,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擦伤。

所有人坐在湿漉漉的台阶上,沉着脸,一言不发。

周旋皱起眉,走向林立静,蹲下去轻轻检查她脸和脖子上的伤口。

林立静眼睛红得不正常,吸吸鼻子,翁着嗓子说:“我没事……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谁先动的手?”

“我。”林立静喘着粗气,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嘴里不干净,骂人带妈,被揍也是活该。”

周旋被林立静以卵击石的回击方式弄得哭笑不得,放软声线,问起事情原委。

林立静胡乱抹一下脸颊,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气愤,拔高音调说起刚才——

她和许念在食堂碰上,凑一桌吃饭。没等吃两口,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进来,明摆着要找麻烦,一会嫌弃柏叔炸的油条咬不动,一会说帐篷里有股老人味,闻着恶心,吃不下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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