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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寄生种子上施加鬼浪滔天。
这边他一边种树一边浮想联翩,另一头寄居童子试图带着树苗位移,但每次都只有它自己成功转移位置,只能撅着嘴,老老实实地搬运小树苗。
相比不能移动,眼巴巴看着大家活动的水剑客,水漂漂那是一点都不动,毕竟,它可没说过要帮忙。
但水漂漂还是忍不住盯着左见鸣,盯着毛毛刺蝶和寄居童子,觉得好玩,跃跃欲试想要加入的水剑客。
它不懂,为什么左见鸣要做这些呢?
如果是为了应付那个女生的话,装装样子骗过去不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呢?
水漂漂看着左见鸣种树,看着他种完树,又拖家带口地前往幼鳄苗的领地,郑重其事地往洞穴里塞异兽食品。
幼鳄苗总是不吃。
它怀疑里面并没有异兽,又或者那些幼鳄苗早就饿死了,但是每次左见鸣从洞里抽回手,他的手背和手腕都会带着新鲜的撕咬痕迹。
左见鸣看着自己的手,眼睛会悄悄地弯一下,指着伤口对他们说,幼鳄苗在长大诶。
因为他的伤变深了。
就算你再认真又怎么样呢?
对常年在海岸,通过行骗、甚至偷盗换取食物的水漂漂而言,这种认真的态度完全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
水漂漂凝视着左见鸣,突兀地感到了害怕。
宛若婴儿第一次离开宫外,因未知而恐惧,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它体内滋生,仿佛要改变它,令它情不自禁地颤抖。
再一次的,它像是看怪物般看着左见鸣,一如当时,左见鸣朝它递出灵果那样。
水漂漂曾见过许多人类。
有一种人类在被它欺骗后,会愤怒地破口大骂,那种面容扭曲的样子让它觉得格外好玩。
而有的人类试图捉住它,诱惑它进入胶囊或是笼子里,但它总是能从他们的手中逃脱。
还有的人类在面对它时,眼中充满了恶意,给予的食物也带着剧毒。这种人类会想尽办法折磨它。
水漂漂当然有所准备,它早就学会了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从险境中脱身,甚至享受这种“游戏”的刺激。
但左见鸣不一样,左见鸣身上有着让它感到不安的力量,不是来自力量本身,而是一种近乎纯粹的东西。
他是远远超出它理解范畴的生物。
一切纯粹的东西都很可怕。就像毒刺贝一生只刺出一次绝对致死的毒液,就像疯狂的利齿鲨仿佛只为战斗存在的身体,就像深海沟壑中那永无止尽的黑暗。
继续呆在这个人类附近,它会变得很奇怪。
会再也不像是自己。
但,为什么不想离开呢?水漂漂看着左见鸣,对方脸颊上沾着些许泥土,总是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
在深海的裂缝中,阴影总是带着无声的压迫感,仿佛一旦触及,便再也无法回头。它总是远远地凝望那处阴影,不敢靠近。
而左见鸣,就像海的裂缝,既让水漂漂深深恐惧,又让它感到无法抗拒的吸引。
——它看着水剑客给左见鸣治疗伤口,心知医生已经被裂缝捕获了。
那个人类是在演苦肉计啦。水漂漂曾这么对水剑客说。
可是医生也很笨,居然说:
他流血了,一定很痛吧。
心疼人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水漂漂不想像同族的笨蛋那样,咬中鱼饵,就被带走从此不知死活。
但是它还是看着左见鸣,看着他手上的咬痕淡化,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人类察觉到它的视线,抬起头,仿佛心情很好地弯了弯眉眼,朝它张开嘴:
“别担心,一点也不会痛哦。”
水漂漂克制不住地向前飘了一点。
讨厌的、人类……
漆黑洞穴里,幼鳄苗长久地凝视小圆饼形状的异兽粮,轻轻地张嘴,咬下一小块。
第93章 契约?契约!
太阳东升西落,时间犹如翻转的纸张般,将生活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左见鸣在农场耗费了大半个寒假,帮忙植树,修缮栅栏,重整牧场——那些幼鳄苗终于愿意进食,有了生存的可能。
将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连带春节都是在张曼丽他们家度过。
左见鸣并不觉得辛劳,反而在忙碌中找到了动力,每天都满怀激情地出门。
清晨,牧场的空气带着寒冬独有的清冽,他同张曼丽一起给哞哞奶牛挤奶。几只异兽蹲在围墙旁玩仙女棒,四手猴怪四只手同时抛甩仙女棒,演出多“球”杂耍,逗得它们连连鼓掌。
“左见鸣,”张曼丽摘下手套,抖了抖手上的灰尘,瞅着他,“你挺受欢迎嘛,收了不少红包吧?”
这语气里透着几分揶揄,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左见鸣不禁咳了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挤奶。
——这些日子,他帮了不少附近的居民,大家串门时,总不忘顺手给他塞个红包。
“收着吧!你应得的。这些天一边训练一边帮忙,你不怕累死啊。”
张曼丽瞥了一眼左见鸣,看到他有些脸红,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脸皮薄。”她话锋一转,问起了左见鸣的训练成果。
果不其然,一谈起训练,左见鸣瞬间精神抖擞,腰也直了,话也密了。
毛毛刺蝶的寄生种子在近两天,已成功和鬼浪滔天进行衔接,尽管目前的成功率不高,但总算是找到了窍门,接下来只要不断尝试,便能寻找出最佳的输出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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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寄居童子,每天和水漂漂打架,高频率使用影子分身换位,就为了让水漂漂的水枪射空后仰天狂笑。
这么一打闹,它的技能熟练度很快就上去了。
——要不说最好的训练方式就是实战呢?
左见鸣怕它俩打出真火,但就在刚才,看见黑影和水漂漂两只不带隔阂地凑在一起,拿摔炮炸四手猴怪的屁股,他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一场。
张曼丽顺着左见鸣的目光看去,看见这一幕顿时翘起嘴角。“左见鸣……其实你打算邀请它们当你的异兽伙伴吧?”
它们,自然指的是水漂漂和水剑客。
“对。”
左见鸣大方承认,温和地抚摸着哞哞奶牛的头,对方则亲昵地回蹭他的手心。
在偌大世界中,能够遇见彼此本就是一种幸运,而分别后再次相遇的概率,更是少之又少。他无法否认自己喜欢这两只异兽的事实。
——或许,邀请它们充当陪练,本质是他希望能让缘分更深更长地持续下去的结果。
“么么。”
看着左见鸣陷入思考,哞哞奶牛欢快地叫了一声,忽地凑前,用力一舔他的脑袋。毫无防备,左见鸣一个激灵,被口水洗脸。
一旁的张曼丽不由得哈哈大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