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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我肯定要告诉老爷子的。说难听些,就算等会儿,老爷子被气死在大堂上,那也是被你谢征没脸没皮欺负我一个孤女气死的,跟柔弱无辜的我呀,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
“你不说,老爷子就不会知道!”
烛音笑容倏地落下,抓起手边妆奁里的东西兜头就砸了谢征一脸。
她动作不大,力气却不小,那一手抓的,珍珠戒指珠钗都有。
谢征躲避不及,只觉脸上一痛,就听到丫鬟尖叫的声音:
“世子!您脸上流血啦!”
始作俑者还要冷冷睨他一眼,骂一声:“晦气东西!”
“你现在倒是知道,我可以不告诉你祖父了。”
“怎么昨天晚上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就一刻也忍不得了?”
.
这下也用不着瞒了。
谢征脸上带着好几道划伤,紧急处理止了血,伤口却是不能复原。
他顶着一脸伤去请安。
广宁侯和侯夫人看到他的脸,面色铁青,但看着旁边神色淡定的烛音,到底没说什么。
烛音去看主位上的老人。
老爷子今天换了身暗红色的外袍,精神看起来很不错。
他见谢征这模样,显然十分吃惊:“这是怎么了?”
谢征不吭声,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他反反复复地想,也只能想道:沈素心实在太会装了。
若是早知她是这种人,他当时绝不可能答应娶她。
“我来说吧,老侯爷。”
老广宁侯听到她的称呼,下意识就拧起了眉:“素心丫头,怎么喊得这样生分?”
烛音闭口不答,只说:“昨夜洞房花烛夜,世子忽然对我说……”
她语气不疾不徐,将昨天同广宁侯夫妇讲过的内容,又说了一遍。
广宁侯夫人只得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原本今日新妇拜见长辈,侯府其他几房的叔叔婶母也要来吃侄儿媳妇的茶的。
她料到今日不会太平,拿老爷子当借口,说老人家疼爱孙媳,精神不济,只想和小夫妻两个说会儿话。
老爷子的身体大家都心里清楚。虽觉不合规矩,但毕竟侯府当家做主的是广宁侯和侯夫人,谢家几位爷和夫人虽有些不虞,却也忍耐了下来。
眼下虽然丢人,到底只有自家人。
老爷子听到一半面上已现怒容,听到最后,面色涨红,胸口不断起伏。
照顾他的老仆连忙替他顺气,又给他拿药。
谢征见如此,还在怨怪烛音:“我都说了,不要惊扰祖父!”
话没说完,一个拐杖就往他脑袋上飞了过去。
老侯爷是武将,虽然身体病入膏肓,盛怒之下力气也不小。
谢征直接被砸得跪了下去。
“不孝子……你要气死我!”老侯爷是真的怜惜沈素心,不然也不会费心替她选了许久,最后选了自己的嫡孙,未来的广宁侯。
“怪我……”他望着烛音,潸然泪下,“素心丫头,是祖父害了你。”
病得只剩一口气的老人家,如此情真意切的自责,连旁观者都不忍心。
烛音神色却很平静:“我不需要道歉,老侯爷,你若真心疼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第295章 穿成侯府不受宠的炮灰原配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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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老侯爷喘着气,“只要我能做到,就算让这孽障跪在你房门口负荆请罪,我也立刻让他跪!”
谢征不服气,一抬头对上他爹冰冷的眼神,又缩了回去。
烛音安静地听完,笑了笑:“老侯爷说笑了,我要他负荆请罪,又有什么用?”
“我才十七岁,这样年轻,就要面对这样一个不爱我甚至厌恶我的丈夫,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爱到不惜在新婚之夜与我摊牌。”
烛音幽幽叹了口气:“您说,这样的日子, 还有什么意思?”
老侯爷浑浊的目光望着烛音:“你的意思是——”
“我想和离。”
老侯爷怔然半晌。
他说:“不论你们昨夜如何,礼法上,你与征儿已经成过亲,若是再和离,和侯府脱离关系。素心丫头,你的名声……”
“我不在乎这些。”烛音说,“我就想和离。”
老侯爷又问:“倘若我让谢征立誓,写下契书,广宁侯府只会有你一位夫人,下一任广宁侯,也只会从你肚子里出来,你也不改心意吗?”
烛音摇头。
老侯爷不说话了。
他似乎真的在考虑烛音说的话。
这下,着急的变成了坐在一边的广宁侯和侯夫人。
“父亲。”侯夫人急声道,“成亲一日,就逼得新妇与我儿和离,这事儿若成了,往后征儿,还有整个侯府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何况这个新妇,还是对老侯爷有过救命之恩的故人遗孤。
老侯爷依旧未说话。
侯夫人看向烛音:“素心。”
她走到烛音身边,拉住她的手,情真意切:“你也是我看顾着长大的,这些年,侯府待你如何,你也知道。”
“这事儿是谢征糊涂,他定是被外头那女人迷了眼。娘会替你做主,谁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退一步,给他一个悔改的机会,好吗?”
“娘求你。”
烛音不吭声,只看老侯爷。
许久,老侯爷长叹:“你让我考虑考虑。”
烛音便干脆起身:“那我先告退了。”
看也不看大堂中的人一眼,扭头便走。
一只粉色的猫跳出来,围着她,气得跳脚。
“这家人怎么这样!”芭芭拉愤愤道,“对你好,这叫对你好?”
它最气的是老侯爷:“原身记忆里,还说他是侯府最疼爱沈素心的人呢!呸!”
真心疼,怎么会这反应。
烛音:“倒也未必是假的,只是,疼爱是真的,可,沈素心在他心里,不是排在第一位,也是真的。”
侯府,侯府的名声……甚至谢征这个嫡长孙,都要排在沈素心前面。
芭芭拉跃跃欲试:“那宿主,我们要打穿侯府,强行和离吗?”
它芭芭拉也是出息了,遇到事情,第一反应也已经变成以德服人了。
烛音折了身旁一枝开得正好的月季,朝芭芭拉眨眼:“谁说我要和离了?”
芭芭拉:?
烛音:“我早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我和离的。”
芭芭拉懵:“然后呢?宿主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你吗?”
“欺负我?”烛音笑得意味深长,“他们现在千方百计阻止我和离,要把我留在侯府,我就如他们的愿。”
她信手摘花瓣,一边摘一边扔,花瓣纷纷扬扬散了一地:“可是我,也不是什么人家,都养得起的呀。”
可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