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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雌都受了影响,第一军也是如此,暴动期的军雌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后面的军雌已经虫化了,雄虫一出去会被他们生撕碎的!”
“嗤————”
仿佛是在印证帕尼迦的话似的,自殿口传进阵阵诡异爬肢声响,刺啦刮擦着地,投在窗幕上的影子硕大又恐怖。
虫化。
“你……”凌长云看着帕尼迦,眸里隐有血丝,却清明得紧。
帕尼迦牢牢按住凌长云,对上他的视线,道:“我用了安抚药剂,目前还没什么事。”
“那为什么——”
“一生一次,一次两年,”帕尼迦垂下了眸,“……临床结果不太好,上将从未允许批量生产。”
米阶斯闻言猛地转头:“少将——”
帕尼迦摇头,手上力道半点儿未松。
“……会灭族的,”凌长云被禁锢着,半晌泄了气力,“你们到底想——”
“轰————————————”
火光冲天,巨大的爆炸毁了东面所有宫殿,凌长云只感到一场莫大的带血冲波霎时袭来,眼前被满场的猩红刺灰盖了个彻底,视觉、听觉、嗅觉……五感皆失。
茫茫然剐骨兮,不知天地苍流转。
“什么都没想。”
再有感觉是遮在身上的寒凉,身后实在太烫了。
军雌的声音如新婚夜般的温柔暖声,恍惚间,一切都好似一场漫长而不真实的梦,梦得远,梦得久,却也走到了尽头。
“雌尊之路到底是行不通的,雄主。”
“哗————”
万声骤歇。
……
“哦吼,失败了。”烫热高空之上,系统终于现出了身形,只是周身总围着一团浓稠的黑雾,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可辨是个修长人形。
“是啊,失败了,”约格泽昂身后的燕尾青翅翼振得缓慢,身上都裹了层厚重的火烟,远远走来便呛得紧,偏偏他仿若未曾闻见一般,神情平静到近乎温和,“雄虫死得不剩几只,雌虫也是。”
系统半眯了眼看着他:“你这是——灭族刺激过大?”
“这话问得当真好笑,”约格泽昂嗤笑,“谁被灭族刺激不大?”
“……可惜了,”系统叹了口气,里面却听不出多少遗憾,配着漫天的火烟和渐趋渐弱的哀嚎更是扬得掺了假,“都已经雌尊了。”
约格泽昂转眸,眉梢一挑就是凌色:“这不是阁下所期望的结果吗?”
“……”系统身形慢慢转向了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约格泽昂似笑非笑,“不是你亲往主星各地煽动雄虫自尽,许诺虫神会让一切重回过去的吗?穆伊阁下。”
“刺啦——”
碎裂的炮壳被大火一烤又炸了开来,火星四溅,群山都烧成了红浆。
穆伊周身的浓雾缓缓散去,露出的是与凌长云如出一辙的黑发黑眸的青年模样,雕饰流纹简约大气,腰间坠白玉,铃风响清漩。
“你怎么知道?”穆伊神情不见喜怒,语气也淡得紧。
“知道什么?”约格泽昂比他还淡漠,“知道虫族每一次祭祀都会让虫神耗费心神减去自己的生命值?知道这千百万年来的一切已经快让神力枯竭,虫神将死?知道你比谁都清楚一旦雌尊,雄虫自戕,曼斯勒安会走向灭族?还是知道身为虫神伴侣的你为了挽救自己的爱人不惜违逆天道算计着所有人为雌尊牺牲一切直至虫族覆灭,让虫神扈叠能够平安无恙走完一生?”
“虫神知道你筹谋多年一心只想让他一手创生劳心庇佑千万年的虫族全族屠灭吗?”
第109章
第109章 倒回约格泽昂,停手
“!”穆伊本不屑观之, 听到后面却是身形骤直眉目骤寒,“你早就知道?!”
约格泽昂笑了声:“系统是假的,穿书也是假的, 但天命子可是真的。”
他声音又低又轻:“既然我知道天道神府的存在,你为什么会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你知道为什么还——”穆伊声音蓦然停下, “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约格泽昂故作不解。
穆伊几步上前直视着他,腰上的白玉撞上了银链,丁零哐啷一阵发响:“你在演戏?你知道会灭族还十来年都为雌尊筹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也恨虫族?”
“站那么近做什么?被雄主看到了怎么办?”约格泽昂后退几步,唇角一勾,“谁说我恨虫族?阁下,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皇族人。”
“……”穆伊眸底暗沉,缄默半晌终是懒得再追问,“行了,你在这儿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用,曼斯勒安已经不复存在。”
烫灼的火浆彻底将山水淹灭,雄虫、雌虫、千万年的沉积全都化为乌有。
灭族。
他的将军,他的将军很快就可以——
“是吗?”
穆伊撩起眼皮, 眸底不耐可笑至极:“你——”
“你看。”
约格泽昂抬手打了个响指,再清脆的声音淹在烧燎中也是闷沉的,然而这一下已经足够让穆伊听了个清楚——
“咚————————————”
声音漫长而悠远, 像是置了千百年的祭钟被撞了个响,幽幽冥冥,荡起的清波掀了海,无形一振, 所有的一切都生生僵停了下来。
烈火滞在半空,狰狞抓出的火燎如地生荆棘般挥舞着尖刺,只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凝在里面成了凌空浮雕。
停滞。
“——?!”
穆伊眸子一瞬睁大些许:“怎么——你?”
“不!”他很快反应过来,“天道?!”
约格泽昂神情不可思议地宛若在看一个奇怪物件:“怎么?都结了几千年婚了还认不出自己雄主——哦,我忘了你们不是虫族人。”
他眉梢挑得高,浅淡的紫眸里刮满了戏谑:“自己的,伴侣?”
“——!!!”
火燎荆棘在眼珠子里化了形,扎得筋骨尽断。
……
“凌长云。”
苍芜天穹,云山压底,天河雾星飞流转,凌长云双目一清便看到了满树的流晶青紫苦楝花。
楝花随风落,飘飘扬扬点在了青丝长袍上,滑得快,坠得急,染了白雪冻了寒。
“虫……神。”
……
“他不想见你,你亦见不了他。”
约格泽昂淌过漫天的流河,落了一身的猩红星光,打在身上掉在地上,顷刻间就融进了血路里。
“闭嘴!!!”
血染得太透了,缀了层细毛的白服湿了个彻底,其上的血渗不完,淅淅沥沥一路晕开了花儿,皮上骨上尽是压痕碎纹,那是天道加诸身上的盖顶囚笼。
无形的幕遮了一切,前道堵后路塞,只能无法动弹地被压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