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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 卡琉希 为什么

动静之大让托伯茨神经一震, 下意识转头看向了约格泽昂。

凌长云本就注视着那边,余光一拢便将一切尽收眼底,他转了眸,平静地扫过托伯茨面上转瞬即逝的茫然震惊与疑惑。

“去看看?”

托伯茨抬手指了指那边。

约格泽昂没说话,只转头询问地看着凌长云。

“去看看吧。”凌长云移了视线,抬靴往前走去。

“?”凌长云一往前走, 托伯茨就使了个眼色过去。

怎么回事啊?

约格泽昂暼了他一眼,径直跟了上去。

“???”托伯茨挤了眉,咬着牙大步跟上去。

三人脚步匆匆,一路踏了落竹掠了飞叶,盛夏的青竹林密得紧,遍处都是交叠相撞的沙沙声,越走越深,越深越噪,窸窸窣窣不寻常的声响让凌长云莫名地有些不安。

“雄主。”约格泽昂快步上来握住他的手。

他刚想说些什么,凌长云却是骤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约格泽昂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

地上零零散散落着一堆半臂长的碎石,切面平整,封口嶙峋,像是巨石坠下碎裂而致。透过石块间的空隙,一名身上溅了土灰的亚雌正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着,红得滴血瘆人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地上。

前面地势有些高,几块碎石恰好挡了视线,凌长云看着连着几日都见着的亚雌心头一跳,下意识迈了步子上去,约格泽昂见状也跟着过去。

两人刚往上一站,便看到橘发小虫崽满面痛色地趴在地上,左手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在身后,身下淅淅沥沥地染着红血,却是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凌长云瞳孔一缩,身形一动就要过去。

“当心!”

不想亚雌骤然暴怒,抓了地上的碎石块就往小虫崽的头处扔,约格泽昂眸光一冷,手上用力拽回了凌长云,旋身一踢踹碎了石块。

锋利碎片倏地冲向亚雌,顷刻间便刺破了他颊边的皮肤,鲜血倏地往外冒,一路往下滴上了外衫。

托伯茨刚迈上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登时面色一变,快步走到几人中间站定:“卡琉希?”

亚雌闻言一震,僵了身体朝托伯茨望去。

凌长云跑过去捞起地上的小虫崽查看情况,约格泽昂看着他:“认识?”

“认——”

“殿下!”

一声唤,约格泽昂大步走到凌长云旁边,蹲下身检查。

“没事,骨折了,碎石割了血管。”

他一边说着一边拔了横插进小虫崽手腕上的硬石片,从兜里抽出一张贴片裹上暂时压了血口,随即手指一翻,捏着小虫崽的左手一转,“咔嚓”一声将骨头重新接了回去。

凌长云眉头紧锁:“我先带他去医院——”

约格泽昂按住了凌长云:“四大城医院不接亚雌。”

“知道,我——”

“阁下,”约格泽昂看着身边的雄虫,“提案才实施不久,我让人把他送去军区总院。”

他摘去了浸了血的手套,随即点了几下光脑。

亲卫来得很快,从凌长云手上接过小虫崽后便振翅朝南面飞去。

约格泽昂从兜里抽了张帕子出来,拉了凌长云的手,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替他拭去了黏稠的血,安抚道:“没事,破……小伤而已。”

“……嗯。”凌长云望着转瞬间便消失无踪的军雌,点了点头。

这边检查着,那边托伯茨是满心的不解。

“你到底怎么了?那是你的虫崽。”

亚雌红得愈发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托伯茨,嘴角扯出的笑森寒又诡异:“我的虫崽?我的虫崽会杀我吗?!”

“你说什么???”托伯茨简直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杀你?他杀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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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亚雌原本降下去的情绪骤然升高,“我说了让他不要来这儿不要来这儿!从他记事起我就开始说!说了那么多遍说了那么多年可他还是记不住!”

亚雌神态渐渐疯癫,沾满尘土与褐血的手猛地抱住了头,结了血痂的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里,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制住了一般尖声叫起来。

“他雄父让他来!就因为他雄父让他来他就来了!那我说了那么多年的话算什么?!我带了他那么多年算什么?!他雄父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要做什么!他雄父让他杀我他也要来杀我!!!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怎么可能忍这么多年?!我早就一刀了结在了那个晚上!!!都是因为他我才一直忍着,都是因为他!可他现在还是要来杀我——”

亚雌的尖啸在青竹林里震荡杀冲,满竹的青叶晃得响,落在顶上歇息的鸟儿一窝蜂地被惊飞,翅膀的扑棱与受惊后的鸣叫混杂着冲向天际,拉出最凄厉的哀鸣。

约格泽昂眉心一皱,上前劈手就将开始剧烈颤抖的亚雌打晕。

“带去安城医院。”他对托伯茨道。

“好!”托伯茨惊得不轻,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理不起来,只能先捞起晕在地上的亚雌疾行而去。

“阁下——”约格泽昂本想说点儿什么,不想一转头便看到雄虫苍白如纸的脸色。

惨白的,半丝血色也无。

……

小虫崽和亚雌很快便被送去了安城军区医院,缡楼外也很快被亲卫收拾干净,没有生出半点儿波澜,仿若三人只是去林子里随意逛了逛。

小虫崽的伤经过了及时的处理,医院检查后确定没什么大事,唯一的问题便是心理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和惊吓太甚,自苏醒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不喝营养液也没提过雌父,每天就这么呆呆地抱坐在病床上。

凌长云每天都过去陪陪他,一连五天也没开过一句口,只得打了营养针吊着。

“亲王殿下。”凌长云刚出了病房,路彻得斯就走过来,俯身行了个礼。

“中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间封闭的空屋子。

“今天那么快?”路彻得斯去旁边桌上倒了杯温水。

“嗯,他雌父那边的亲属来了。”凌长云抬手揉了揉眉心。

路彻得斯走到凌长云身边坐下,将手里端着的水杯递给他,道:“这几天都没睡好。”

凌长云手上动作一顿,随即低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梦话了?”

“要是说了还好。”路彻得斯伸手碰了碰雄虫眼下的乌青,雄虫皮肤很白,一点点的青色都显眼非常,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凌长云喝了两口便喝不下去了,转头看着军雌笑了笑,道:“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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