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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自在,像在摸一块烫手山芋。
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程知阙不打算为难沈铭玉,但还是说:“等出事了才知道分?寸?”
沈铭玉咽口水,委顿地?说:“……我这次是真的冤枉。”
一旁的付迦宜张了张嘴,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听到他平和地?说:“我不指望你能多学点?好?,但至少别?带坏别?人。”
付迦宜微顿,熬夜的疲乏叫人反应迟钝,隔几?秒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你以前也没?少带坏我。
她视线略微发直,脑子里只剩这个想法。
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程知阙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
付迦宜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下一秒移开了目光,偏头看向窗外。
路面积起厚厚一层雪,有点?像大一那年寒假,她一个人去马赛,站在酒馆外面看过的白色场景。
沈铭玉忍着头晕,挤到座椅中间,身体向前倾,凑过去讨好?地?跟程知阙话起家常。
全程几?乎都是她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知阙偶尔心血来潮回应一句,言简意赅,面色倒和缓,但不是感觉不出来自长?辈的压力?。
耳朵里听着他们聊天,付迦宜无端分?了下心。
坦白讲,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知阙,觉得有点?新鲜。他以前给她当家教?的时?候,从没?端过态度,连冷言冷语都没?有过,与其说是老师,不如更像角色对等的朋友。
于他而言,是不是意味着,从最开始她就不是小辈。
车拐进南二街附近,沈铭玉终于说累了,主动结束这场单方面自言自语似的闲聊,从冷藏柜里拿出一瓶依云,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嘟囔着说:“小叔,不用开进去啦,你把我们放在小区门口就成。”
毕竟心虚,她哪敢再给程知阙添麻烦。
程知阙没?理会,把车停在单元楼对面的临时?车位上,送她们上去。
沈铭玉受宠若惊,进电梯前,凑近对付迦宜说:“……我觉得我在我小叔这地?位见长?,之前一遇到这种状况,他都不怎么理我的,除非必要,不然?哪会亲自送我到家。”
付迦宜被她容易满足的娇憨模样逗笑,心想,其实他刚刚也没?好?好?理过你。
房门被打开一瞬间,看着房间被泡成水帘洞,沈铭玉瞠目,低骂一句,还真是祸不单行。
下午出门前,她在厨房洗了个苹果,忘记关水龙头,不断有水蓄进槽里,淌了满屋子,水流声哗哗作响。
地?上摆的那几?排价格昂贵的鞋子和包包全被浸透,在水面漂浮着,付迦宜没?去管,踮脚迈过门槛,要去关水龙头。
身后传来程知阙的声音:“地?上滑,还是我去吧。”
她脚步顿了下,点?点?头,抬手指向朝南那面,“厨房在那边。” 网?址?F?a?b?u?Y?e?ǐ?f?ù???€?n???〇?2???﹒???????
房子没?法再住人,家政要天亮才能赶过来,十分?钟后,跟着沈铭玉重新坐进车里,付迦宜难得感叹一次造化弄人。
有种命运叫背道而驰,无论走多远,还是会和对方产生一定程度的不成文交集。
程知阙对她来说,大概就是违背主观意愿的一种被动式存在。
程知阙常住的地?方离她们小区不远,车程不到二十分?钟,是套平层,装修风格以黑白灰为主,视野开阔,离远能瞧见颐和园全貌。
付迦宜记得前几?年程知阙跟她说过,自己小时?候和程闻书住在颐和园周边的四合院里,他如今选这地?方落脚,未尝不是在缅怀过去。
折腾大半宿,沈铭玉进客房冲了个热水澡,洗去满身晦气,出来后,捂住胃部喊饿,请示程知阙,能不能叫个夜宵。
付迦宜其实累得不行,很想回房休息,但这是别?人地?盘,她只能客随主便?。
叫外卖一来二去耗费太多时?间,程知阙从冰箱里翻出几?样食材,到开放式厨房备餐。
付迦宜一时?无所事事,挽起衣袖,泰然?自若走过去,“我帮你吧,多少还能快点?。”
程知阙目光扫过她,浅薄一笑,“备料还会么。”
付迦宜顿了顿,点?头说会,但太久没?做过,还是有些生疏。
沈铭玉在不远处细瞧,无声看着这场点?到即止的互动,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里面,旁人很难插手进去。
过了会,两碗虾仁焗面被端出烤箱,芝士上面铺了全熟煎蛋。
沈铭玉爱吃溏心蛋,可人饿极了哪还会挑食,用叉子卷起一坨面,不顾吃相,只想先?满足食欲。
程知阙没?陪她们吃饭,先?去露台抽了支烟,径自拐进书房,门虚掩着,缝隙透出冷调灯影。
付迦宜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个煎蛋,托腮看着对面的沈铭玉,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沈铭玉有些丧气地?抓了抓头发,问她:“小宜,你说我平常是不是太为所欲为了?”
付迦宜说:“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是处,每天只知道饱足思淫.欲,还动不动惹祸——你们都有正事做,只有我还处在不懂事的阶段。”
付迦宜倒意外这些话能从沈铭玉嘴里讲出来,知道她真在反思,便?安慰说:“其实我觉得,永远不懂事也挺好?的,说明一直有亲人或朋友帮你遮风挡雨。很少有人能无忧无虑地?只做自己。”
沈铭玉一愣,“你不是在做自己吗?”
付迦宜想了想说:“现在是这样,但以前不全是。有个人告诉过我,不需要一板一眼地?活着,一切以自己的体感为主,怎么开心怎么来。”
“那人是谁啊?”
“像长?辈又不是长?辈,亦师亦友。是我很用心爱过的一个人。”
沈铭玉原本还想进一步深挖八卦,奈何精力?所剩不多,打了个哈欠,主动结束对话,回房补觉。
付迦宜这会已经不困了,一个人静坐几?分?钟,盯着盘子里剩下的半个煎蛋,没?由来地?心乱如麻,到露台吹了会风。
她站在他刚刚抽烟的位置,往下俯瞰。
夜色由正浓过渡到肚白,街道烟火气弥散,这座城市惯是如此,总有人闻鸡起舞,为生活四处奔波。
在外面站久了身体发冷,付迦宜刚回到屋里,碰到从书房出来的程知阙。
他们同时?问对方怎么还没?睡,又同时?泛起沉默。
气氛倒不至于尴尬,可能因为太安静,甚至弥漫了无法形容的熨帖,一度叫人产生温馨的错觉。
付迦宜轻声说:“抛开沈铭玉的关系,今晚还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程知阙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无照经营这事说大不大,代人谈谢就不必了。”
“是我自己想谢你。”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