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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神,听见他又说?:“快到中午了,留下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婉拒的话刚到嘴边,不知怎么,被直接咽了回去。
会馆顶楼有间待客餐厅,他们过?去时,菜肴已经?被端上?桌,其中有道?她爱吃的蟹酿橙。
付迦宜拿起木质的勺子,挖一小块蟹黄,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兄妹俩难得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期间时不时聊上?两句,内容比较简短,但已经?比冷场好太多?。
付迎昌用餐帕擦了擦嘴,“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前阵子周家的人来家探访,周依宁的胞弟也在,未来会跟你上?同一所学校。爸的意思是,等你回去以后,可以跟对方互相认识一下。”
原来不是叙旧,而是有备而来。
付迦宜没时间怪自己天真,轻轻放下木勺,第?一次用接近忤逆的凉柔语气跟他讲话:“这件事?电话里也能说?,何必劳烦大哥挤出宝贵时间,当面发号施令。”
付迎昌不着痕迹蹙了下眉,“我是在同你商量,不是在下命令。”
“这两者有区别吗?”
气氛一下降至冰点,付迦宜低头?瞧着那份蟹酿橙,突然食不知味。
她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勉强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先走?一步。
临离开前,付迦宜说?:“我不想以交朋友的名义跟周家人捆绑到一起,最后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如果你和爸非让我那样做,我不一定有能力转圜,但也不保证不会怨怼你们。大哥,你和大嫂是前车之鉴,试问你们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我们这代人为了上?代人的交情,一定非要牺牲自己的婚姻才可以吗?我不想,也不愿意。”
付迦宜离开后,付迎昌靠坐在那抽烟,表情氤在烟雾里,看不太真切。
叶禧从里间的休息室出来,刚好瞧见这一场面。
她缩了下肩膀,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开场白,“……感觉小宜好像变了很多?。”
付迎昌淡淡瞥来一眼,“你也看出来了?”
“嗯……还挺明显的。”叶禧想了想,鼓起勇气继续说?,“其实?您没必要提起这事?的,今天找小宜吃饭原本只是为了缓和关?系,您这样一说?倒像带了什么目的,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自那天跟付迦宜分开后,叶禧被司机带去找付迎昌,他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着地,她战战兢兢跟在身边,一直没机会回巴黎。
昨天突然聊到付迦宜,她当时误喝了一杯带酒精的饮料,有点上?头?,斗胆跟他说?起付迦宜这些年因为他过?得究竟有多?辛苦,还问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调解兄妹俩的僵硬关?系,他明明只有付迦宜这么一个亲妹妹,换作寻常人家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冷眼相待。
叶禧后半夜才醒酒,悔得肠子都快青了,不明白自己怎么敢大言不惭教那个人做事?。
她吓得一直没睡,今早挪步到付迎昌住的酒店房间门口,正要负荆请罪,结果听到他问,于付迦宜而言,他的态度是否意味着将人越推越远。
叶禧很明显地怔愣住。
她一直以为,像付迎昌这种人冷心冷肺、无?所不能,没想到偶尔也会有困惑的时候。
他寡漠的性格内里似乎还藏了一点……刻板。
有了新发现,她好像没那么怕他了,于是陡然进谏,提议说?不如和小宜见一面,相处时态度稍微放缓,没准能立竿见影。
原也是出于好意才帮忙出谋划策,只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见付迎昌不语,叶禧莫名心虚,自顾自又说?:“所以……您为什么突然跟小宜说?起周家的事??”
付迎昌说?:“得先知晓她的意愿,才能按需行?事?。”
叶禧睁大眼睛,试探着问:“那我能不能理解成,过?往您也像这样,背地里帮过?小宜很多?次?”
付迎昌自是不会搭腔,掀起眼皮睨她,不咸不淡地说?:“我是你上?司还是师长?”
“……啊?”
“一直您来您去,不累么。”
叶禧小声嘟囔:“没办法……我早就习惯这样叫了。”她也不敢不用尊称。
付迎昌懒得同她计较,掸两下烟灰,“你在心虚什么。”
叶禧眼皮跳了下,笑着装傻充愣,想也不想直接否认,说?自己没有。
“既然没心虚,也就没必要躲在里面不出来。她是我妹妹,也是你朋友,有什么不能见?”
叶禧咬住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目光落在他夹烟那只手上?,无?名指戴的那枚婚戒折射出一道?细微光线,格外显眼。
付迎昌大她不止一轮,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希望他不要太快看穿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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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从餐厅出来,看到老方候在分馆门前,不想被瞧出异样,站在原地管理好表情,这才朝不远处走?去。
老方戴上?白手套,按下引擎启动键,将车拐到另一条分岔路口,透过?后视镜看到路边有道?人影,便?说?:“怎么瞧着那人有点眼熟,倒像是程老师。”
付迦宜抬眼去看,只扫到一个模糊的高挑轮廓,下一秒匿进旧巷口,转眼消失不见。
她没太看清,也没心情在意这些,“可能看错了吧,程老师今天应该没有出行?计划。”
回到住处,付迦宜直奔自己房间,蒙上?被子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醒来时没在屋里寻到程知阙,到楼下问朱阿姨他人在哪。
朱阿姨朝泳池方向扬了扬下巴,说?在那边。
付迦宜其实?没见过?程知阙游泳是什么样,但坦白讲,她不是没想象过?。
事?实?证明,人的想象空间很容易被局限住,有些场面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直观。
她蹲在泳池旁看水中的程知阙,一眼瞧见宽阔肩膀和泛水光的腹肌纹路。
一直都知道?他身材管理得很好,肌肉线条紧致,脱衣有肉,不像看上?去那么清癯。
程知阙游到她身旁,将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尽收眼底,笑了声,“想什么?”
付迦宜没扭捏,落落大方承认:“想你。”
“知道?你在想我,至于想没想歪,就不得而知了。”
听出他是故意这么说?,付迦宜弯腰,手伸进水里,舀起一捧水,朝他身上?扬了几滴,以示不满。
程知阙勾唇,“下来。”
付迦宜摇摇头?,“周围都是人……万一被看到怎么办?”
“教你游泳。正经?课程,被看到也无?所谓。”
付迦宜多?少?有点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肢体接触容易使人乱掉分寸,她学不会像他那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装聋作哑,到时糊弄不了别人,反倒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