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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联谊对象要你的手机号码,你朋友问要不要给。”
这一瞬间?,付迦宜真的很想在心里吐槽叶禧的不专业。
去之前她明确讲过不包售后的。
再结合刚刚那段不想让他去接的插曲,付迦宜更觉别扭,正想解释点什么,听见他说:“交朋友不是件坏事?,有?对比才有?更好的选择。”
听完这句话,按理来说本该松一口气的,但此时此刻,她像是不小心打翻了?桌上那盏白瓷杯,茶水溅到皮肤上,不算烫,可水珠被蒸发的那十几秒里,只会觉得不断发凉。
付迦宜轻声问:“就不担心我骑驴找马吗?”
程知阙扫来一眼,语气带笑:“怎么好端端的把?人比喻成动物?”
付迦宜没应声,不轻不重地攥住茶壶把?手,给自己续杯。
后半程没怎么动筷,几乎都在喝茶。
回去路上,付迦宜有?意避开和他的交流,打开iPod,随机放一首英文歌,额头抵着车窗,明显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距离文化?公馆还有?一段路,程知阙靠边停了?车,落下车窗让风灌进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背风点燃。
付迦宜不知道他为什么中途停下,忍住好奇,没主动发问。
夜深露重,街头没什么人,偶尔冒出两三个流浪汉和醉鬼,两类人在垃圾桶旁互相?掐架,用法语骂得很脏,很快引来了?警察。
闹剧轰鸣的情况下,程知阙稍微侧过身,没拿烟的那只手缠住贴在她左耳的那条耳机线,轻轻扯下,塞进自己耳朵里,“在听什么?”
距离无限拉近,付迦宜呼吸不由自主地凝滞一下。 w?a?n?g?阯?发?布?页?????ū?w?é?n??????2???????????
程知阙看着她,不疾不徐评价:“这首歌还不错。”
付迦宜顺他的话往下说,像是一语双关:“我以为我们有?代沟,你不一定喜欢听这种。”
程知阙笑了?,“意思是,在说我年?纪大?”
“我只是想说,你的淡然和豁达不是我这个年?龄段能看透的。”
明明不久前还在口口声声说,以后有?很多机会能让她看清。
眼下她有?理由怀疑,那些话都是哄人的噱头。
程知阙拿过她手里的iPod,按了?暂停键,“我刚刚说那句话,本没有?任何歧义。”
“……什么。”
他没答话,而是问她:“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反问句能让人回归问题本质,换个角度充分思考。
付迦宜隐隐懂了?——
他不介意她骑驴找马,无论前后多少个对比,他都有?信心成为那个更好的选择。
程知阙说:“可是迦迦,有?时候空有?志气解决不了?问题弊端。客观因素摆在那,我不一定真是你最好的选择,所以才说,交朋友不是件坏事?。但不代表我赞成这种做法。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在情爱方面?,他并非真的豁达,但也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左右她身边偶尔出现?的其他可能性?。
他们之间?,年?龄和阅历都有?差距,他得替她权衡利弊。
相?处这么长?时间?,程知阙讲话向来只表三分意,鲜少同她讲这么直白,付迦宜当?然能听明白。
周围空旷僻静,闹事?的那些人早被塞进警车,这条路乌灯黑火,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想,人果然存在劣根性?,明知前路难测,越危险越忍不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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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事?做完,付迦宜没在巴黎久留,按原计划前往马赛。
上次她和叶禧偷溜出去,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
付晟华没责备她,和往常一样,将连带责任转移给她身边的人,二话不说,直接辞退了?原来那个司机。
启程当?天?,林秘书?给付迦宜换了?一个新司机。
退一步讲,从前即便是往她这塞人,也会提前打声招呼,她多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这次未免太?明目张胆。
付迦宜心里极其不舒服,跟这种以保驾护航为由,背地里监视她所作所为的人相?处,简直一分钟都无法忍受。
毕竟在付晟华那有?错在先,她找不到理由控诉,只能默默憋在心里。
车厢内几度安静。
去高速收费站的路上,程知阙临时改变行程,准备带她去第七大学见个人。
付迦宜不明所以,但没说什么。
车子停在七大对面?的便利店旁边。
付迦宜跟在他身后,越过人群,穿梭在教学楼连接图书?馆的鹅卵石子路上。
程知阙说:“南侧有?个小门,一路直行能从另一边出去。”
“不是要见什么人吗?”
“无人可见。为了?甩掉司机随便说的。”
付迦宜怔然。
“我们换个交通方式去马赛。”
“……为什么?”
“不是不喜欢被人时刻盯着?”
程知阙又说:“既然不喜欢,就直接逃出来。及时行乐最重要。”
风从脸颊呼啸而过。
付迦宜无端觉得这种逾矩出逃的行径太?浪漫。
像在私奔。
第16章
SNCF有巴黎直通马赛的高铁, 途经里昂和四个?南法小镇,程知?阙问她中途要不要下车逛逛,歇一晚当散心?, 等明天再赶路也不迟。
付迦宜说不用,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1号车厢设了电控斜倚,用玻璃门跟其他车厢隔开, 面对面两个?座位,中间放一张磨砂圆桌。
列车穿进隧道,程知?阙点开掌控灯, 柔光洒下来, 不难从她眼中捕捉到一丝亢奋。
付迦宜出远门的次数不多,近程车接车送,再远些坐私人?飞机, 平时很少能接触到这些公?共交通, 自然觉得?新鲜。
打量够了,她转过身,认真对他说:“其实我觉得?, 生在像我这样的家庭有点悲哀。”
看似达到了寻常人?无?法比及的高?度和眼界,如果抛开金钱至上的服务,实际和生活无?法自理的小白没区别。
这些年她躲在付晟华的羽翼下,依靠阿伊莎和叶禧,实际从未真正独立过。
听出她的惋惜, 程知?阙说:“人?无?法改变出身, 不如欣然接受它带给你的便利,好好享受当下。”
付迦宜有些惊讶, 笑说:“我以为你会说我不知?好歹。”
“个?人?处境不同,谁都没资格这样说你, 包括跟你亲近的人?。”
付迦宜手心?支着下巴,突然提及:“你真的只有过我一个?学生吗?”
程知?阙扬一扬眉,“不然?我看着很像桃李满天下的教育家?”
付迦宜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词,“你很有……师德。”
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