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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到这地步,能好聚好散实属难得。
周依宁拿起包,临走前对他说:“这两天我会留在这,陪你演完最后一场戏,就当是我对你微不足道的一点回报。”
周围很快没了交谈声,周依宁和付迎昌从另一方向相继离开。
程知阙对刚刚发生的事只字未提,问她:“过去坐坐?”
付迦宜想也没想,委婉拒绝:“在外面逛太久,有点累,准备回去了,下午还要去敬香。”
程知阙笑出一声,“是么。”
付迦宜没应这话,和他擦肩而过,没注意到地面水洼,左脚不小心踩进去,满鞋泥泞。
她想拔出来,土壤里像埋了块吸盘,如何都使不出力气。
程知阙走到她身旁,嘴里衔着烟,单手握住她溅了泥点的脚踝,借了些力气给她。
他掌心冰凉,天气又炎热,这种冷暖交替的温差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汗毛随着竖起来,根根分明。
付迦宜头始终低着,透过向上飘散的一团白雾,试图看清他的表情。
她轻喃一句:“……程知阙。”
去马赛那天,他说可以对他直呼其名,可相处这么久,她从没这样喊过他。
突然改了称呼,既拗口又顺口,属实矛盾得很。
程知阙稍稍抬眼,面上没什么太大变化,依旧带笑,“什么事?”
想说的话即将脱口,付迦宜临时变卦,换了个干巴巴的话题:“……佛门重地,不允许吸烟。”
程知阙当真顺她的话往下说:“我不信佛,自然没什么禁忌。”
“既然不信,为什么还愿意陪我过来?”
“来充当你的底气。”
类似的话再次从他口中讲出,付迦宜仍能品出一丝感动意味,但她不是前两天的她,自然牵扯出不同回应。
她话里有不自知的赌气意味:“其实我自己也可以试着给自己底气。总欠你人情,一次又一次,我还不起。”
程知阙说:“无所谓欠多少人情,我不会找你还。”
“如果我非要还呢?”
“迦迦,我教过你。别钻牛角尖。”
和程知阙分开后,付迦宜回厢房换了双鞋,坐在禅凳上,对着香炉里燃着的老山檀频频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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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不出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亲昵喊出这声“迦迦”,顺其自然,蛊惑人心。
付迦宜懒得再去琢磨,瞧着时间快到了,穿戴整齐到主殿敬香。
付迎昌和周依宁刚到不久,并排站在那,轮流回付晟华的话,言谈中规中矩,不像一对已经陌路的夫妻。
主殿中央一尊金身佛像,堂前香炉里积了不少香灰。
付迦宜站在立柱旁,余光看向身边的程知阙,他手里拿一整根线香,谩不经意地点燃,举手投足有敷衍的颓唐感。
程知阙不信佛,对此毫无敬意,她甚至有理由怀疑,他肯出现在这单纯是为了陪她。
中途,付迦宜上完三炷香,觉得胸口发闷,以想抽签为由,独自去了偏殿。
偏殿这会没人,她走到案台前,拿起竹筒,象征性地晃动几下,随便抽出一支签条。
没来得及细看,听到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程知阙过来了。
熟悉的气息越靠越近,付迦宜下意识屏了下气,听到他问:“在想什么?”
她有一瞬间恍惚。
之前几次相处,程知阙好像都问过这问题,但其实他很清楚她的想法,只等她自己讲出来,或者说,等她自投罗网。
付迦宜心里那份不甘被渐渐放大。
她将抽到的签条放在案台上,仰起头,轻声喊他:“程知阙。”
回答她的,是沉静一声“嗯”。
付迦宜不想继续拐弯抹角,几分直白地说:“我其实在想,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了好感,会不会想跟她更近一步?”
她将现有的全部筹码摊到赌桌上,孤注一掷,赌他的回应。
她不相信自己在他那真没博得一丁点的好感。
程知阙盯着她看,目光深不可测。
无声对峙数秒,他突然迈出两步,节节逼近,手撑在她身后的案台上,将她虚圈进怀里。
他动作来得太突然,付迦宜上半身向后仰,掌心抵在台面,手腕不小心撞到放在边沿的竹筒。
竹筒猛地掉下去,签条噼里啪啦四散一地。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相互勾缠,她心脏砰砰乱跳。
主殿一墙之隔,付迦宜隐隐听见付晟华和住持的交谈声。
佛堂清净,她随他一起百无禁忌。
他兴致不减,就着这站姿低头看她,“既然想说清楚,就不能把话讲得这么模棱两可。迦迦,不如你告诉我特指哪方面。”
程知阙凑得更近,温热气息洒在她耳后那块敏感皮肤上,强势到不容拒绝。
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问:“比如这样的更近一步?”
第14章
离开马赛, 回?巴黎那天晚上,将付迦宜送到她朋友的学校,程知阙支开司机, 到?香榭丽舍大道的商业繁华区见好友徐淼。
两人是大学室友, 本硕博都读的计算机。
程知阙读博不?到?一年?,从七大辍学, 和另一个好友克鲁斯成立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专攻IT领域的无线技术。
徐淼那会还没毕业,选择技术入股, 成了权重稍低的第三位合伙人, 趁闲暇时间过来帮忙。
公司初见雏形,从破旧狭小的单间,一步步搬到?月租金十万欧的CBD写?字楼, 只用?了两年?多。
这几年?互联网行业慢慢兴起, 加班加点是趋势,也是常态。
例会开到?一半,听助理说有贵客在等, 徐淼猜到?是谁,临时叫停了工作,赶回?办公室,看到?程知阙翘腿坐着,面前摆两个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杯和一瓶藏酒。
徐淼用?湿毛巾擦手, 坐到?对面, 给自己倒了杯酒,“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程知阙笑了声, “知道你忙,就不?浪费时间跟你约见了。”
“得了, 少跟我装,还不?知道你,见我肯定是临时起意。”徐淼含笑打?趣完,回?归正题,“说实话,我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还愿意到?这来。”
程知阙不?以为然,“个人恩怨,跟地?点和环境无关。”
“也是这个道理。”徐淼叹息一声,“不?过你能?这么想,克鲁斯可不?见得。”
他们三人中,论能?力和前瞻性,程知阙一直是打?头阵那个。
去?年?年?初,克鲁斯以融资为由?,趁程知阙陪母亲在马赛养病期间,私自转让了他授权给公司的两项个人专利——蓝牙芯片植入和CPU多核储存,致使一段关系分崩离析。
程知阙走后,克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