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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定了罪。

谨言慎行,没得给你五嫂惹不相干的口舌是非。”

李巍放下了酒盏,敛眉低头。

垂在桌上的手不由重重攥了下,又松开。

他听出来了,李崇在点他。

李崇晓得他的推波助澜,李崇也不是全然信任他。

有保留,有谋算,有想法。

谁不是呢?

皇家从来无亲情,掏心掏肺的,谁有第二套心肺能在被人背刺后保命?

临毓?

全心全意为废太子出力的临毓就是个怪胎!

当然了,还有一句话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和李崇当年可算是“亲密无间”、“携手共进”。

那么临毓和李嵘呢?

也许有一日……

虽然,李巍想,他还真不乐意有那么一日。

思及此处,李巍又抬起头,嘴角一咧冲李崇笑了起来:“五哥说的对,是我糊涂了,我自罚一杯。”

第205章 只有我们疯子才懂(两更合一求月票)

秋夜风凉。

灯火通明的镇抚司衙门里,一单间牢房里,也摆了张小台面。

元敬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样样摆好,又斟了两盏酒,这才退开几步、守在一旁。

沈临毓不疾不徐落了座,对着另一侧比了个手势:“国公爷请。”

安国公眼神阴沉地看着他。

他这些时日越发消瘦了,整张脸瘦得脱相,脸皮垂下来、显露出一道道褶子,眼角更是搭拉得厉害,以至于眼睛看起来都小了许多。

但就是那么小的倒三角眼,只够挤下黑色的瞳仁了,看人时瘆人极了。

沈临毓却是面不改色:“从前叫惯了,这里没有外人,也懒得改口了,我还是叫您国公爷。

您已经看过圣上的圣旨了,说实在话,我不清楚您有没有料到,反正我没想到圣上判得这么重。

除了早先被我扣下的章夫人和岑淼,圣上……”

沈临毓摊了摊手,甚至还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上路前再吃一顿好的吧。这些菜是我问过章夫人后特地安排的,她说您爱吃这些。”

安国公思索了片刻,还是入了席。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煨鳗,慢慢品了品,道:“可惜凉了。”

“条件有限,比不得您以前府里方便。”沈临毓道。

安国公把几样菜肴都尝了尝,问:“哪家铺子出的?”

“正阳门外挑了家老字号,”沈临毓抿了口酒,道,“不是广客来的。

说来,您设计陷害了金太师,和阿薇姑娘是血仇。

先前她愿意出力气来虚与委蛇,现如今您可不值当她亲自下厨了。”

“说到底就是‘利用’二字,”安国公看着沈临毓,道,“我没有用了,王爷也当心步这后尘。”

“您是指像章大人那样?”沈临毓丝毫不介意地笑了下,“借力打力本就理所应当,她能利用任何人,当然也能利用我。

不是我自吹自擂,我自认为还挺有些用处。”

安国公冷声道:“王爷不要忘了,算计金伯瀚的是我、这没错,但下旨杀金伯瀚全家的,是圣上,是你的亲生父亲。

金家那丫头和我是血仇,与王爷难道就不是血仇了吗?”

话音落下,安国公死死盯着沈临毓,本以为会在这年轻人身上看到一些动摇。

这世上男女感情最不值钱,远不及利益仇怨。

但是,最上头最上当的就是这些年轻人。

把心意捧出来,不管不顾地讲什么“真情”,过几年一看全是笑话。

安国公本以为沈临毓也不会免俗。

能为了她出头,在书道会上几句话把振礼弄得下不了台面,郡王爷对金家丫头多少还是有些情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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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情谊里掺杂血仇,安国公不信沈临毓会毫无忐忑。

可偏偏,沈临毓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哦?”安国公微微往前倾了些身体,因靠近而略微放大的满是褶子的脸看起来愈发唬人,“所以王爷也不过是在利用她?”

沈临毓耸了耸肩。

他和阿薇姑娘的事,需要和安国公争来辩去吗?

在阿薇姑娘眼中,他沈临毓也就是个合适的、好用的、利益一致的盟友,相处久了多了些信任,但还远不足以让阿薇姑娘考虑“血仇不血仇”。

他要做的、能做的,是做一把有用的好刀。

不趁手的刀,不配想太多。

沈临毓另起了话头,或者说,这一头才是他的目的。

“五皇子妃的娘家,文寿伯府,应家近来也在头痛脑热。”

“敬文伯三公子不信自己克妻命,开棺验了未婚妻的尸骨,据仵作说,确实有被毒杀的可能。”

“当年借着‘大富大贵’命踩着敬文伯府往上爬的文寿伯府,您猜他们有罪没罪?”

“说来,若国公夫人没有自作主张,安国公府的嫡女的确能成得了五皇子妃。”

“以您在御前得的信任,梁嫔娘娘一定很愿意成如此好事。”

“一等国公、再添一个入仕平稳的章振礼,怎么看都比就剩个壳的文寿伯府强多了。”

“您若成了五皇子的岳丈,不说今日吃不上这顿断头饭,五皇子现在也不用为了文寿伯府莫名其妙的事被我步步紧逼了。”

“原本是安国公府和五皇子双赢的局面,如今却是双输。”

哪怕穷途末路了,不该为了那点虚幻的“美好”而心神起伏,但安国公的心脏还是抽了一下。

多好啊!

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板着脸与沈临毓道:“事已至此,王爷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是啊,事已至此,国公爷先前和国公夫人闹什么?”沈临毓反问。

安国公被噎了下,愤愤饮了口酒,又道:“王爷,给一个将死之人描绘这些,难道是要让我上断头台时都不安心?你有话就直说吧。”

“直说就是,”沈临毓把玩着手中空了的酒盏,语气里透出几分疑惑,“我做这些,算是针对五殿下了吧?

圣上甚至已经知道,我一心想翻巫蛊案了。

可圣上没有阻拦我,随便我对五殿下出手,国公爷你说这是为什么?”

安国公的眉头皱了皱:“王爷是想要我解惑?”

“我很想知道,像国公爷这么会揣度圣意、忠心耿耿的‘良臣’,如果您真是五殿下的泰山,而现在圣上根本不管我怎么对付五殿下,”沈临毓说到这里甚至笑得弯了眼,神色十分愉悦,“国公爷是会以圣上为先,苗头对准五殿下,还是女婿才是您的将来,违背您对圣上的忠诚,直接弄死我?”

安国公气得浑身发抖,脸皮褶子里紫红了:“王爷既要解惑,何必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对圣上忠不忠心,我比谁都知道,苍天可鉴!”

沈临毓点了点头。

“忠诚”是安国公的外皮。

衣服能脱,皮脱不了,他披得太久了,久到融为一体,他自己深信不疑。

至于这层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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