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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唧唧地道:“那是,哪里比得上简律心里的玻璃水晶人儿。”

“咳…咳咳咳……”简少钧正喝着刚从后备箱拿出来的水,听见这话直接被一口水呛住了,等他缓过来后无语地看着给自己拍背的罪魁祸首,伸手刚想擦掉唇边的水珠,可当手背触碰到水珠的一瞬间,他的手就鬼使神差地换了个方向。

赵岭心中正跟自己闹着别扭,想着简少钧可能藏在心中的玻璃水晶人儿,下巴就被一双手强势地扳住了,等他回过神,只觉得自己的唇边被水珠和青茬重重地蹭过。

“你没刮胡子。”赵岭说完这话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焊死,这个时候怎么能说这种暧昧且示弱的话呢?

没等他想明白该说什么的时候,带着矿泉水味道冰凉的吻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赵岭被迫张开了嘴,头微微后仰,可当他被西晒的太阳晒得眯起眼睛时,赵岭觉得自己也渴了。

舌头本能地想去攫取更多的水份,但当赵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他已经非常丢人地去探索冰凉水源的伸出,看上去像是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冰凉转为滚烫,直到赵岭发现这只是饮鸩止渴时,他果断地结束这个吻。

当然,究竟是果断结束,但是意犹未尽,两个当事人似乎有截然不同地想法。

“你干什么!”赵岭擦了擦嘴巴,觉得自己脸颊已经被简少钧的胡茬给刮伤了,“人身损害赔偿。”

简少钧摸了摸自己被指控的胡茬:“托赵总的福,出门前忘记刮了。”

“跟我有什么……”

电光石火间,赵岭知道了简少钧话中的含义,他忘记刮胡子是不是跟自己出门没答应他来扫墓有关?

赵岭猜到了答案,却又抗拒去核对正确答案,只是含含糊糊道:“没有证据的事,简律可不能栽赃陷害。”

简少钧失笑摇头,赵岭是越来越讲道理了,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如同简少钧说的那样,金博赡的钱可能确实有点多,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一个不出名的公墓竟然有一条精心修缮的路,路并不华丽,但石砖却洁白无暇,让赵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真难得,这里竟然没什么灰尘。”

“老爷子雇人打扫的,他每年也会来扫上两次。一次她的生日,一次她的忌日。”

他们顺着洁白的石砖一直走,走了约莫有十分钟后,便看见了墓园。

赵岭将墨镜取下别在衣领上,跟着简少钧停在了一个十字架的白色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旧照片,赵岭知道这就是简少钧的母亲。

虽然一个冷峻一个温婉,但眉眼中轮廓中存着几分想象。

简少钧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香水,放在了墓碑上。而墓碑前还有三柱正在烧的香,不知道刚刚谁来探望了。

“阿姨喜欢香水?”赵岭好奇地问道。

“也许吧。”简少钧的回答让人困惑不已,但简少钧今天带赵岭来了,目的便不是为了制造更多谜团的,他缓缓道,“我不知道,我听别人说的。我妹妹说过,老爷子也说过。”

赵岭此刻的目光落在了墓碑上的生卒年,他愕然地发现简少钧母亲去世的时间并非是他以为的二十几年前,而是九年前。

可简少钧不是从小被金家收养吗?

简少钧顺着赵岭的目光看去,旋即笑了,伸手擦了擦那去世的年份,半晌道:“我曾经跟你以为的一样,我以为我母亲早夭,所以我才被父亲接到了家中。”

“直到十年前,我才知道,我错了。”

“所有人都跟我说,她病了,想见我。可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为什么死人能够复生。”

赵岭听着简少钧低低的笑声,后伸手攥住了简少钧的手,哪怕这是在简少钧母亲的墓地前,他知道不合适,可他忍不住。

“小时候,我一直在天上找她变成的那颗星。但是后来,我却发现,其实天上从来没有星星。”

赵岭记得简少钧说的这句话,却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他们都说她是为了我的前程着想,但是她却不知道,我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小时候我想,如果我要是有妈妈就好了,有妈妈就能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你妈妈是把你卖给了金先生吗?”赵岭捏紧了简少钧手,他想起了那些过继孩子为了继承家业的故事,而且简少钧年纪比金承业大,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不算是卖,她什么都没有要,作为交换条件她留下了另一个孩子,所以她一直对此问心无愧。”

简少钧用没被握着的手摸出一根烟,借着香的点点火星将烟点燃了。看着明明灭灭的火光,简少钧低低笑了一声:“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的母亲活着的时候我因为她死了,我的亲生父亲我却只能称他为养父。你说,我这算是父母双全还是算是无父无母呢?”

作者有话说:

赵岭:你怎么发现我的?

简少钧:我又不瞎。

赵岭:简律眼是不瞎,心嘛……

简少钧:我又怎么了?

赵岭:那么些个玻璃水晶人儿……

简少钧:……

#论如何制造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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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眼中有光

【我心中没有光, 但我能看见光。】

无父无母这四个字如同一根细针,扎了一下赵岭的心。

他有一瞬间回想起了很多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困惑。

但此刻的赵岭更心疼简少钧,自己好歹还有个怨恨的对象,年少的简少钧恐怕都不知道该恨谁, 那些愤怒那些孤苦该安放在何处。

自己至少品尝过爱,但简少钧什么都没有。

“都过去了。”察觉握着自己的那越收越紧的手, 简少钧轻笑一声,“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赵岭抿了抿唇:“你母亲和金先生是在你小时候离婚了?”

简少钧哂笑着摇摇头:“他们没有结过婚,金家是世家大族, 从头至尾都不同意让我母亲进门。”

“那他们当年……”

“也许当年他们相信过爱情。”简少钧挑起唇角,唇角的弧度是说不尽道不明的嘲讽和薄凉,“至少父亲总是这么怀念的, 他总是在醉酒后怀念他们当年住过的出租屋, 他说母亲做饭很好吃, 他说我是在那里学会了走路。”

“至少, 至少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赵岭试图安慰他, 他太明白在怨怼中降生的滋味了,那滋味足以让他在任何时候想起时都生出一身的惶恐。

“我不知道。”简少钧垂眸, 看着墓碑上言笑晏晏的女人,“这些都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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