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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鹊阖上眼,牙关咬上他的锁骨线条,力道重得将她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直到舌尖萦上了淡淡的铁锈味。
柔软抵在他破了皮的患处,男人低闷了一声。
“我害怕。”
水雾氤氲中,楚宴的喉结剧烈地滚动。
“我怕你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离开我。”
他宽大的手掌覆在她腰间曲线,不自觉地束紧,将沈可鹊稳稳地钳在自己的怀中。
“我知道你的生活因为四年前的那件事变了很多,而罪魁祸首,是我。”
第一次没能突破心理防线地开口,而后他的恐惧在心里便越堆积越深厚,压得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无数个深夜,他都囫囵在那个梦里。
谴责自己的不负责,在她最美好的年纪,却对她做了那样的事。
“楚宴。”
沈可鹊扯动了嘴角,明媚的眸子里淌着的却是无尽的悲凉:“你怕的东西好像很多,为什么……”
“唯独不怕错过我呢?”
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是一夜成熟了不少,褪去天真烂漫,不那么欣然地接受着这个世界的纷杂复冗。
他是“罪魁祸首”吗?
沈可鹊不知道。
或许比起他这个元凶,沈青长对她天性的无情扼杀,好像更为致命。
但沈青长终究是管不住她的。
哪怕能管得住她的身体,可终
究束缚不住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还没有遇到值得她向沈青长竭力反抗的人或事,才任自己活成了方圆中的木偶人。
他短暂地出现,太过惊艳。
犹如羽毛飘然而过,短暂地在她的心尖掠过涟漪。
于是他离开后,心成了静止的湖。
“后来我没再喜欢上任何人,所以才觉得随便我哥怎么管我都无所谓。”
楚宴整个人僵住,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
沈可鹊凑上前半步,莹白指尖,勾勒描摹过他英挺的眉眼。
她怎么会忘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四年前有个人突然闯进了我的世界,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沈可鹊尾音有些颤抖,又有点想哭。
“短暂到我甚至来不及确认,那是不是心动的感觉,或者单纯地用……见色起意来形容更贴切?”
一见钟情、见色起意、冥冥注定。
好像都足以贴切地形容她对他的情愫。
楚宴能精算、能谋略的大脑,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沈可鹊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没想过的。
他以为她会恨死了夺走她第一次的他,以为沈青长下令封锁所有消息中有几分是她的授意,以为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原来……是他的胆小,让他们白白错过了这么久。
手臂自然搭在腿侧,手掌紧攥成拳,指甲深陷肉里,再钻心的疼都是他自找而来的。
楚宴眼中鲜少地浮起些些的无措,只能在嘴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彼此气息的存在感越发地明显,温度攀升。
他们对彼此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一点二人都心知肚明。
捏在沈可鹊颈后的大手加深了些力道,楚宴的唇即而落下,她却颤了颤长睫,生生地别开了脸。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别人骗我吗?”
沈可鹊的手下滑,停在了他的手臂上,将他推开。
“那晚,有个人哄我睡觉,他说,明天见。”
滚热的水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水珠晶莹;雾气萦在她的眸底,取而代之方才的泪湿。
“他没有出现,我们没有再见。”
沈青长冷嘲热讽她被人骗了,沈可鹊都不信,心里仍觉得他会出现。
可一直等到离开伦敦那天,她都没见过他。
“我更没想到的是,他骗我到今天……”
她一次又一次地轻信了他的谎话。
沈可鹊彻底将他推出淋浴间的水汽中,决绝得没有半点犹豫。眼底被打湿,像是盏浸水久了些的浓茶,苦馥弥散。
她终于将楚宴看透。
可好像也看到了一条路的终点所归。
“楚宴,”她轻轻地道出心声,平静得宛如常时,“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吧。”
第66章 言不由衷的段落“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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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只剩下了沈可鹊一个人,她将水温调高,滚热将她团团裹住。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不自觉地收束紧。
一个热水澡结束,被海水和雨水惹出的寒栗终于被驱走,沈可鹊换上楚宴为她备好的衣物。
急着抽离现在的环境,她只将头发吹到半干,便推门走了出去。
楚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单手拄着下颌,淡橘色的灯盏光,投落在他的眉眼之间,错落出层次。
沈可鹊将脚步放轻,走到他面前。
她稍低下头,乌黑的发丝倾落,堪堪触过她光滑的肩头,惹出的痒意,让她眉间不禁一蹙。
“我回沈宅了。”
她语气淡淡的,却没留任何动摇的空隙。
言罢,沈可鹊利落转身。
下一秒,她的小臂被人捉住,力道来得骤急;楚宴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是不是刚刚流了太多眼泪,四目相对时,沈可鹊竟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她动了动手臂:“你放开我。”
楚宴没应声,冷白指骨落在她手腕上的纱布。
沈可鹊没注意到,淋水时,纱布已经被完全打湿,贴在皮肤上莫名有几分狼狈的感觉。
他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不可免地碰到了下她的伤。
沈可鹊摒着气,本能反应地往后缩了下手臂。
楚宴整个人怔住,停顿了好几秒钟,才重新凝神下来,继续为她擦拭着伤口。
更换了新药,又重新裹了几圈崭新的纯白纱布,系了两只小巧的蝴蝶结,楚宴才松开她的细腕。
“回去记得按时换药,避免伤口感染。”
他没说挽留的话。
沈可鹊知道,楚宴是在尊重她的想法。
她不知道,如果楚宴在现在说了求她别离开他的话,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幸好,他没说;哪怕挽留之意已在他的眉眼、举止之间,几近溢出。
但只要他一字不说,沈可鹊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当作没感觉到。
她极为冷静地从他手掌中收回手臂:“我可以走了吗?”
“再……”
沈可鹊的一整颗心都被他的话语扯动起来,呼吸节奏也下意识地放缓了半拍。
最后他只是说:“把头发吹干吧,别着凉。”
沈可鹊双腿并着,斜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眼睑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