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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的裙摆极膝,双腿纤白修长,接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的鞋链是颗颗粉白珍珠,端庄而不失符她本性的俏皮。

美是美的,不过高跟鞋早已将她的后脚踝磨得红肿。

沈可鹊哪想示弱,她将腿踢得更直些,脚踝隐于阴影中。

她淡地睨了楚宴一眼:“我哪有那么娇气!”

“才不劳楚总关心!”

两人很快抵达楚名英提前订好的包厢,或者说,为了排面,她包下了整一层的餐厅。

位于京临最鼎盛繁华的地段,高楼顶层的极佳视野,钢琴曲、满目鲜花,将周遭氛围衬得极其曼妙,看得出楚名英的品味不俗。

沈可鹊在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姑又填了几分好感。

楚宴被一通公司电话叫走,偌大的包厢里只剩她一人,沈可鹊百无聊赖地抚着鲜花花瓣。

“小鹊吧?”一道清丽女声自她身后响起。

沈可鹊猛地站起来,对上她的眼睛,言语有些迟疑:“名英姑姑?”

“嗯,”楚名英点点头,“是我。”

她着一身深紫色的连衣裙,裙摆没至脚踝,很是浮夸的颜色,在她身上却很是好看,完全不显怪。

看起来很是年轻,完全不像楚宴父亲一辈。

“终于见到我的侄媳妇了。”

楚名英上前,双手握住沈可鹊,欣喜地上下打量着她。

沈可鹊也笑着应她,两人随便扯了几个话题闲聊,氛围很是融洽。她放松了些心理防线,问出心里话:“姑姑,我……之前都没听说过楚宴还有个亲姑姑。”

“我在国外定居很久了,基本不回国的,你没听说过我很正常。”

“为什么?”沈可鹊困顿。

楚氏集团总部在京临,虽然近年在积极扩展海外业务,但都尚在起步阶段,论楚家的人脉还是国内居多。

“我呀——”

楚名英拉长尾音,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的漩涡。

她清了下嗓子,继续:“不骗你,其实我这么多年,最讨厌的就是我身上楚家人的血脉。”

话题开展得完全出乎沈可鹊的预料,她发愣,下意识地出声:“……为什么?”

“有些事情,是你这样养尊处优、被全家视为掌上明珠的大小姐不会懂的。”

沈可鹊心虚地洇了下嗓子。

确实很多时候,她读不懂楚宴眼里的复杂情绪。

“楚宴的身上,背负了很多。”

楚名英直直迎上沈可鹊的目光,方才洒脱的神情稍加收束。她此次前来的意图彻底袒露。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搞不懂我二哥二嫂怎么想的。不想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楚氏束缚,又不甘心放弃抢权的机会,把小宴这个私生子找回来,丢进楚氏那吃人不吐骨的地方。”

楚名英稍低了些头,眼神里淡淡地溢上苦涩:“他第一次进楚氏,才不到二十五岁啊,身上又贴着私生子的标签,没有人脉、没有后台,受尽了白眼,我都不敢想我这个侄儿那时是怎样熬过来的。”

沈可鹊只是听着,心就像是掐了柠檬般地酸楚。

“但有的时候,也理解他们,生在我们这样的家里,有太多身不由己了,哪怕你不想争,又太多人等着拉你下水。”楚名英无奈地笑了笑。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呆在国外,几乎在京临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我的意思是,除了在楚氏争权,二哥二嫂没逼过小宴做任何事,也算他们残存了一丝的良心吧。”

“意思是,联姻……”沈可鹊的声音很是不确然。

“嗯,”楚名英点头,“是他主动提的,是他想娶你,没有任何外力因素。”

沈可鹊彻底怔住:“我以为是因为楚氏和我父亲……”

“其实你也知道,你们结婚时楚氏和令尊并无合作,”楚名英适时打断了她,“你大概也有感觉,楚氏或者说楚宴的能力,不需要靠一纸婚约却得到什么,对吧?”

好似一切都只剩下了一个理由,但是是沈可鹊最不敢去想的那种。

她怕是她多想。

怕成了一场空欢喜。

“我大哥至今未娶,二哥二嫂的婚姻,名存实亡,我嘛……百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谈到了自己,楚名英轻地笑了声。

稍停,她恢复正色:“据我对小宴的了解,遇见你之前,结婚这件事情绝不在他的人生清单上。”

“身边多个人,是为他自己多添一处软肋,”楚名英拇指轻轻摩挲着沈可鹊的虎口,她很认真地劝说着,“利益至上、最精明的商人,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小鹊,你是那个意外。”

“是他习惯性斟酌利弊、抉择最优解时,想躲却躲不开的那个意外。”

……

沈可鹊记不清在消化名英姑姑那些话时,她具体的心境是怎样。

大脑里好像蔓开了无色泡沫,飘飘然地让她的所有思考都自动地切至了0.5倍速。

她推开了长廊尽头的房门,刚刚楚宴离开时,她记得他进了这间。

此时他刚结束电话,贴在耳边的手机,轻轻放下,攥着机壳的指腹不觉发力,指尖泛白了些。

沈可鹊抬起视线,短暂交接,她脑海空白,一时间拼凑不出完整句子。

她遂转身,扬手去压门把。

“等下。”楚宴出声叫住她。

他上前一步,掌心覆于她的腕间,又向下滑去。

沈可鹊反应过来,手心里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她垂下视线去看,是张创口贴。

心尖霎时一滞,而后是更剧烈的心脏跳动。

“贴上点,”楚宴没看她,抬步要从她身边经过,“再严重就不好了。”

是指她被磨破了皮的脚后,沈可鹊突然想起来,他好像总能发现这些时刻。

他总能在她都意识不到的时候,关注到她的小细节。

她伸手,抓住楚宴的西装袖口。男人的脚步顺她力地顿下,不等反应,沈可鹊扑进他的怀里,额侧枕着他结实的胸膛,双臂环至他的后腰,一寸寸地束紧。

楚宴愣住,没回抱她,手掌撑在一旁墙壁。

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试图从怀中人儿的呼吸声中分辨含义。

良久后,依旧不见她有松手迹象。

楚宴轻声:“怎么了?”

发丝抵在楚宴的脖颈间,不安分地乱动,阵阵发痒。

沈可鹊摇摇头:“没怎么。”

她将双臂圈得更紧,下颌在他胸前轻蹭了两下。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冷调香水,沈可鹊的思绪得以短暂清晰。

楚宴的眉心微折,她的声音像是淋湿了水,尾音带着极明显的泪意,他身子怔住,声线压低:“哭了?”

沈可鹊又摇摇头。

这回的痒意直抵心底,男人眸色稍暗,掌心覆在她肩头,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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