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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最开始接近我,就是蓄意为之吧?”
沈可鹊几乎字字颤抖地说出。
抛去所有粉饰,这句话,就是赤裸裸的真相。
剖开心脏的滋味并不好受,沈可鹊抽泣得几乎要断了呼吸。
楚宴眸子更沉了几分,没理睬她,反是宽厚的手掌托在她的脑后,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任沈可鹊挣得越狠、他锢得越死。
嘴边依旧那一句,不沾任何情绪的:“回家。”
他单手绕过沈可鹊的腿窝,将她打横抱起,扫了眼她不安分而在空乱晃的两条白腿。
两唇轻张合,声线凉薄:“你现在越闹,所有人就会越觉得沈家遇上麻烦。”
“不能失沈家脸面,”楚宴几句便将利弊分析得当,“先带你回家,乖。”
沈可鹊也知道,她不能再闹了,不再挣扎,任男人公主抱地带她离开,接受着全场宾客的注目礼。
她知道明天的新闻头条,一定会大肆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至于舆论的风向,都把控在眼前男人的手里。
楚宴会如何评价今天她的胡闹、会怎样想此刻这个公主抱……
沈可鹊不知道。
她颤着的眼睫宛若蝴蝶振翅,轻轻阖上,一滴泪落,顺着脸颊,悬在了下颌尖。
又滴下,在楚宴胸口的衬衫上洇开一小圈的水渍。
“家……”沈可鹊的嗓音浑然发哑,“谎言堆砌起来的,也算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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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没什么动静,想来魏姨已经睡了。
沈可鹊将脚下的高跟鞋甩掉,光着脚丫地跑进主卧。
正如她走之前魏姨说的,她已经将楚宴的床上用品移到了主卧。她嫩粉色的四件套,闯入一抹纯黑,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之前两人所有东西都放得泾渭分明,是什么关系,已经再明显不过。
魏姨猜到什么,又汇报给梁白什么,沈可鹊已无心去管。
她现在看着屋里的一切,只觉得生理性地厌恶。
冲进主卧里隔开的那间小屋,沈可鹊之前担心楚宴的猫毛过敏症状会加重,将奶茶的活动范围隔在了这三十几平方里。
她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小家伙从小屋里抱了出来,拎着逗猫棒,带着它在卧室里四下乱晃,恨不得它的气息布满卧室里的每个角落。
楚宴推门进来,连着低咳了几声。
沈可鹊这才阴谋得逞地弯起唇角,泪水在眼角干涸,眸子里也浮上了淡淡的笑意。
她昂着下颌,双臂环在胸前,故意不去看他。
耳尖动了动,身后的声响倒是听得极清晰;像是药板被扣动,紧接着是沏水的声音,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什么东西。
沈可鹊下意识地回头,顿了顿,又咬唇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奶茶。
揉了把它背后的毛,小家伙很听话地溜回了小房间里。
门就在楚宴手边,他却怔地没有抬手关上,反而信步走到沈可鹊的面前。
沈可鹊掀了下眸子,他解开了几颗纽扣的领口,露出线条明显的锁骨,也惹上了点点的红。
“把门关上吧……”她不情不愿地开口。
下一秒,她失了重心,又被楚宴稳地托抱在怀里。
脚板下冰冷触感霎时消失,沈可鹊本
能反应地蜷了蜷脚趾。报复心盛,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光着脚跑了一路,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脚底的凉。
没了外人,沈可鹊的刁蛮劲头尽显,在楚宴的怀里扑棱个不停,从门口到窗边短短十几步的路,硬是搅得楚宴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摔下来。
楚宴将她按在了毛绒榻榻米上,自己则单膝跪在她面前。
四目相对,沈可鹊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她攥着拳头,深一下浅一下地捶在楚宴身上。
男人一声不吭,只微耷着眼睑,承着她的情绪宣泄。
不知多久过去,沈可鹊没了力气,又不想楚宴看到自己哭花了的妆容,她紧咬着嘴唇,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
因为哭了太久,她嗓子糊得难受,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丢在沙滩上的鱼,背脊起伏得厉害。
楚宴的大手,揽过她的脊线,落在了她肩头,轻地捏了两下。
“不是因为这个,才接近你。”
沈可鹊身子一怔,含着泪腔地“嗯”了声。
“还没有什么情报值得我靠联姻这么麻烦的事情来换。”
“说什么呢……”
“所以,你不能怀疑我出卖色相的真心。”
沈可鹊微抬起头,侧过来,向着他冷白的脖颈,用力一咬,脑海里回旋着他的混账话,力度又加重。
男人倒吸地发出一声闷沉气音。直到舌尖弥开了淡淡的铁锈味,沈可鹊才罢休,撑起身子,承着月光,对上楚宴的一双眼。
她咬着嘴唇。
“我们关系清白,又没谁逼你出卖色相。”
“嗯。”
不知是不是因为夜色太过静谧,月光皎然,在他肩头笼散的银辉也清朗;沈可鹊竟罕见地从楚宴的音色里分辨出了一丝哄人的意味。
“是我自愿。”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可鹊的颈侧,细细麻麻地惹起电流酥感。沈可鹊指尖不自然地蜷起,声音糯糯的:“那……给你个机会,解释给我听。”
楚宴揉了把她的柔软的头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个欲言又止又故弄玄虚的表情,沈可鹊在沈青长脸上见过太多次。
商业机密,不能提前透露给她,这些大道理她都懂;第一次在心里偷偷埋怨自己对家里企业的事情一点都没上过心,现如今再想做点什么,也只能干瞪着眼。
也许感觉,是一种玄学。
三言两语地,她就又信了面前这个人人都惧的男人。
旁人对他避而远之,她却敢张牙舞爪地“欺负”他。
沈可鹊扫了眼楚宴脖肩交界处渗了点血红的牙印,她居然按着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楚家太子爷的脖子咬了牙印……
心里悄悄地升起了一丝后怕,为了不输气场,她伸出两指,捏住楚宴的下颌,凑上前。
“楚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眉心微折,沈可鹊的嘴角也狡黠地勾得深,语气是明晃晃的威胁。
“被我发现你对我说谎,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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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言语交锋,对峙结束已是凌晨时分;楚宴仍没有在主卧住下,他拎着被子回了客卧。
次日被生物钟叫醒,经过主卧,里面安安静静,沈可鹊仍在熟睡中,楚宴脚步稍顿,而后直接经过。
和在厨房忙碌的魏姨换了个眼神,楚宴拉开椅子落座。
魏姨以前就在楚家做事,对楚宴的生活习惯较为了解,他一坐下,魏姨就将最新期的财经报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