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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肃发了自己一会儿到公司的消息,她便阖上眼。
五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停在视合经纪公司的门前。
钟呈轻叫了沈可鹊几声,后座的人儿才惺忪睁开了眼睛。
沈可鹊从手提包中取出粉饼补妆,一边晕开口红,一边和钟呈搭话:“钟叔要不说你厉害呢,也就你开车,我才能睡得着。”
钟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小姐你过奖了,我这人开车也就是占了个稳。”
她和齐肃约在会议室见面,沈可鹊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
都不是生人。
沈可鹊视线一一扫过,她的经纪人齐肃、尤勒斯首席设计师维昂,还有……
对上了那张雕塑建模脸,她立马转头,兴师问罪地看向齐肃:“他怎么在这?”
不等齐肃回答,维昂先行起身。
“沈小姐,我和弟弟这次来京临,是专程对您道歉的。”
他特意用了中文,有些难辨,沈可鹊皱着眉听完。
她看了看维昂,又看了看缩在他身后椅子里的维林。
眉眼之间竟真几分相似,她之前都没注意到。
沈可鹊双臂环在胸前:“不必了,我不需要道歉,也不想原谅。”
她转身要走,齐肃立马起身拉住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祖宗啊,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尤勒斯的秀咱才上一次,总不能以后结仇吧?”
“你有沈家撑腰不怕得罪设计师,我和我手下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可得罪不起维昂这尊大佛啊。”
沈可鹊沉默了两秒钟,在心里翻了他个白眼。
没好气地折身回来,扯了个椅子,坐在了离维林最远的对角。
维昂抬手,推了把自己弟弟的腰:“说话啊。”
后者不情不愿地用法语含糊了一句。
沈可鹊眼都没抬:“听不懂。”
齐肃站姿工正地伫在一边,堂堂沈家千金,精通八国语言,怎么会听不懂。但他哪敢吱声,只能任小祖宗耍性子。
维林脸色又阴了些,用蹩脚的中文道:“对、不、起。”
沈可鹊只云淡风轻地睨了他一眼,轻地一耸肩。
“太短,没诚意,除了嘴上说、没有其他的表示喽?”
维林后槽牙都快咬碎,无奈起身,机械地迈步到沈可鹊的面前,从裤子口袋里取出张字条。
一字一句地照念着。
末了,他恶狠狠地鞠上一躬:“我维林宣布在,此诚,恳地向,沈可鹊小姐,道歉。”
他的发音憋足,断句更是一塌糊涂,内容更是不知是从哪机翻来的。
沈可鹊却听得欣然,在几处实在古怪的用词处,没忍住掩嘴轻笑了出来。
“嗯,”她浅浅一笑,故意挑起尾音,“没看够,再鞠一个吧?”
齐肃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切,不免在心里暗发誓,千万不能再得罪这小祖宗了,泛起坏来真是会折磨人。
接下维林的道歉后,沈可鹊潇洒起身,正准备推门离开。
又被背后的维昂叫住,向她伸出右手。
他的中文比维林好了太多,举手投足也比他更端重得多。
沈可鹊是非对错拎得清,既然应下了维林的道歉,她权当这件事翻了篇,体面地回握上维昂的手。
“维昂老师,还有事?”
“既然沈小姐接受了我们的道歉,可不可以……”
“嗯?”
“可不可以劳您也和楚总稍微提一下这件事,我弟弟毕竟才进这个圈子刚不久,不能……就这样断送职业生涯了啊。”
“什么意思?”
沈可鹊想起祝今提过的时月现状,她眉头拧了拧:“楚宴插手了?”
……因为她?
“不是他还能是谁,仗着自己有点资本,有什么了不起的!”维林语气愤懑地用法语嘀咕。
沈可鹊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所以你们特意来道歉,是看他面子,不想被资本封杀是吧?”
维昂脸上的表情晦暗。
倒是一边的维林,当真以为沈可鹊听不懂法语,肆无忌惮地回怼:“不然呢,不就是摸了摸你吗,还不是怪你穿那么少还在我眼前晃,我有什么错,又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沈可鹊连个余光都不想施舍给维林。
和维昂的手仍保持握在半空的姿势,她再看维昂嘴角的笑,就了悟。
这明摆着是算好了她已经接受道歉,再不予原谅,有失大家之气。
沈可鹊松开了维昂的手,只能将愠火暂压心头。
表面上和声和气地应下:“维昂老师放心,一定帮忙转达到。”
沈可鹊踩着高跟鞋,一路叮当作响,回到车子,愤愤地将车门甩上,才稍解气。
从关门声上,钟呈不难判断沈可鹊的情绪不佳,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才开口:“小姐,去哪?”
“楚氏集团!”沈可鹊的手攥成拳头,捶在膝上,“越快越好!”
沈可鹊“杀”到楚宴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半小时过去。
楚宴的助理宋观挡在她身前:“沈小姐,不是我想拦你,但你没预约,这不合规定。”
“你的意思是,我突然想见他,还要提前三天预约?”沈可鹊的心火越来越大。
她脚一跺,引了不少人注目——
“楚宴是我老公!我见他……”
蓦地,楚宴办公室的门开了。
宋观这才退后半步,伸手比了个“请”。
沈可鹊一甩头,手覆在门边,徐地一推。
楚宴的办公室开阔,几扇落地窗占了一面,将整个屋子衬得分外透亮。
胡桃木的桌前,楚宴正垂头理着文档,纯白衬衫微挽起袖口,腕骨凸起,手部线条流利,削瘦手指间夹了根黑金配色的钢笔。
沈可鹊偷偷洇了洇嗓子。
心里的气没消去,她几步到楚宴的桌前,双手撑在他桌前。
“楚宴!”
男人了然无事地抬眸,眼底蕴着清风,没被沈可鹊的愠怒影响半分:“沈小姐,不躲着我了?”
沈可鹊:“……”
这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绵绵一句,将她强闯进门的气焰消释不少。
沈可鹊改为斜靠桌边:“没、没躲你。”
“诶,问你个事,”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发问,“维林……那事,你干的?”
“嗯,”楚宴点头,将钢笔合上放在手边,十指交叉,抵在下颌,“没和你说,是觉得没必要。”
沈可鹊将方才和维昂、维林之间发生的都复述了一遍。
语气一顿,才继续道:“他让你网开一面。”
“好。”楚宴轻点头。
“这就答应了?”沈可鹊眉头蹙起。
“不是你……”
“我只是转述。”沈可鹊纠正。
楚宴扯起嘴角:“那沈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