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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走上前,扔下手杖,双手抓住齐衍礼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齐衍礼,我最讨厌你这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凭什么你一出生就被内定是齐家下一任掌权人,我战战兢兢努力了几十年,将毕生的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于齐氏集团,可老头子却像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中只有你。他为什么不死在两年前的手术台上?他早就该死了!”

齐耀换了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抬起头,用那双稍显浑浊的眼珠子盯着齐衍礼的眼睛。

“还有你这个没人爹疼、没娘爱的怪物,也早该死了!”

衣领被人越拉越紧,脖颈勒出一道显而易见红痕,吸入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

齐衍礼眉头紧锁,忍不住偏头清咳。

‘咳咳咳——’

与此同时,背在身后,被麻绳捆绑住的双手,正在一寸寸地寻找能够解脱当前困境的突破口。

齐耀沉浸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自顾自地往下说:“你死了,老头子死了,齐家便能顺理成章地落入我手中。”

情绪愈发激动,余音环绕地下室。

而后,齐耀用力甩开齐衍礼,转过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回原位。

他没有弯腰捡起被自己像垃圾一样扔在地板上的手杖,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他在齐衍礼面前低头。

刹那间,身边吹来一阵阴风,齐耀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扑下倒地。

还未意识到当下发生了什么,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脸被涨得通红。

上一刻困住齐衍礼双手的粗绳出现在齐耀的脖颈上,紧紧锢住,不留分毫缝隙。

齐耀转身之际,齐衍礼正好摸到绳子中的突破口。

手指和手腕配合,灵活转动,粗绳随之脱落。

上初中后,齐衍礼每年暑假都会被齐老爷子扔去一个未知的地方接受军事化训练。

各种格斗和逃生技能烂熟于心。

而这件事情,只有齐老爷子和齐衍礼两位当事人知道。

“你……你怎么……咳咳……”

齐耀伸手抓住捆着自己脖子的粗绳,拼尽全力往外拉,企图汲取新鲜空气。

他的脑袋本能往后高仰,盯着身后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一不小心,眼珠便会从眼眶中滚落。

看见齐耀在自己手中拼命挣扎的表情,齐衍礼面色平淡,甚至浮上几分冷漠。

几十岁的年龄差距摆在面前,在仅有齐衍礼和齐耀两人在场的前提下,齐衍礼是占据上风的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只不过齐衍礼不想将人置于死地,更不想自己身上背负一条人命。

他膝盖借力微弯,握住粗绳的双手卸下几分力。

但是很显然,躺在地上挣扎的男人与齐衍礼的想法背道而驰。

外界空气进入肺部,齐耀的状态有所好转,他又开始逞威风。

“齐衍礼,你既然敢只身前来就能料想到你无法轻易脱身。”

“我早已在大厦内布下天罗地网,做足了万全准备,只等猎物进场。”

“你逃不掉的。”

而后,齐耀将话题扯去纪知鸢身上,饶有兴趣地观看齐衍礼听过后的表情。

“不只是你,还有她。”

“我很好奇,如果弹钢琴的人失去了双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衍礼没有像齐耀想的那般生气或畏惧。

他的神情平淡如水,掀不起一丁点儿波澜。

双手不动声色地用力,缠绕在齐耀脖颈上的粗绳再次缩紧,窒息感比前一次更加强烈。

齐衍礼的声线犹如淬上了一层冰,寒凉之意由心而生,凝固血液。

他说。

“我不知道弹钢琴的人失去双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如果你敢对纪知鸢下手,让她受到半点伤害,那么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

“下、地、狱。”

尾音淹没在齐耀的挣扎声中。

半分钟不到,各种声音慢慢消散,四周趋于一片安静。

齐衍礼一手撑在背后,整个人坐在地上喘气。

而齐耀失去意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脖子上出现一圈骇人的红。

缓了十几秒,齐衍礼力气恢复。

他撑着地面直起身,凑近如死尸般的人,伸手试探了一下鼻间气息。

有气。

气息很足。

不用管了。

齐衍礼放下心来,立刻朝隐匿在黑暗中的铁门跑去。

他一边抬手,用力拍门,一边大声呼喊:“纪知鸢——”

拍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门上铁锈纷纷落地,却始终没有听见门内人的动静。

“纪知鸢——”

手掌变成坚硬的拳头,齐衍礼用尽全身力气敲打。

人肉做的手怎么抵得过硬邦邦的铁门。

没敲几下,齐衍礼整个手背变得红肿,多处皮肤被粗糙的铁锈磨破,血肉模糊,看起来分外吓人。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可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一心只想救出被绑架来关在房中的人。

铁门从外面上锁,用一根粗长的门闩牢牢闭紧。

若是没有专门的撬锁工具,或者是钥匙,根本打不开。

久久没有等到纪知鸢的回应,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怕纪知鸢出事的恐惧在心头扩散。

渐渐地,齐衍礼不再淡然,他开始变得急躁。

但是没办法,铁门纹丝不动。

齐衍礼颓废地垂下双手,眼底一片黯然,寻不到一点儿光亮。

面对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自乱阵脚,他要为李彦他们争取时间。

并且他必须先把纪知鸢救出来,带去安全地带。

齐衍礼背靠铁门,做了几次深呼吸。

继而在心里竭力地劝慰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你,纪知鸢还在等着你去救她。

目光扫过四周,齐衍礼准备看看有没有能派上用场的工具。

最后落在躺在地上的齐耀的衣服口袋上。

“铁门的钥匙会不会被他放在衣服口袋里了?”

“一定要让我找到钥匙。”

齐衍礼小声地乞求。

所剩时间不多,齐衍礼拖着沉重的身躯,再次来到齐耀身边。

一双血肉模糊到分辨不出来是手的手掌从口袋探入。

空的。

什么都没有。

齐衍礼的希望落空,顿时感到力不从心。

重要的东西不会随身携带,一定是好好保存在了某处安全的地方。

特别是关乎人命和前程的情况,行事会更加谨慎。

他清楚这一点。

但希望破灭,难免失落。

齐衍礼只好另想他法,转动脚步,准备打探四周环境,同时看看能否找到派得上用场的工具。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他的诚挚祈祷,幸运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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