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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干什么吧?”
“你猜呢?”林缊回眸看他,说:“你想干什么?”
谢墨屿清醒点了,看着他,琥珀色的眼底含笑,他凑近,说:“不好说。林导你长得太好看,跟你睡觉都不踏实。”
林缊扯了一下唇角,偏过头,说:“放心,你昨晚睡的很踏实。”
“是么。”谢墨屿看着他,说:“我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昨天没被子,我怎么睡的?”
林缊静静看着他,发觉他似乎真的不记得了。
“你抱的我。”
林缊说,额前的发被风吹起,往后扬,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他拉上灰色外套拉索,面无表情转过身,往前走,拍了下摄影师的肩。
两人交谈着,似乎在说一会儿拍摄的问题。
谢墨屿远远凝视他,薄唇小幅度扬起,短暂地笑了下。
他转身回了帐篷,从里头拿着水壶去装热水,帮林缊也装满了,泡上他爱喝的茶,拧紧保温杯的盖子。
空镜头的拍摄一般是风景或是景物,雪,湖水,日光,树枝..诸如此类,起的是渲染和隐喻的作用,林缊电影里的空镜头都很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有意境。
他本人对此的要求也高。
林缊一面跟摄影师讲一会要达到什么效果,一面低头帮忙他调摄影机,摄影师按着他的要求开始试拍。
“OK,action。”
林缊说着,转身回了临时搭起来的棚子。
场外,摄影师开始拍,一段长镜头,日出,宽阔的河面,再逐渐拉近,俯拍,焦点落在河面上黑色的小野鸭上。
黑色的小野鸭倏然一头扎进水里,不见了,波纹一圈一圈儿散开。
一分钟的镜头,很快拍好了。
林缊看着监视器上的画面,拿起对讲机,说了句卡,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瘦白手指拧开,忽而一怔。
杯子?
谁帮他拿过来的?
甚至装好了热水,水温恰好,白芽奇兰的清香散开。
他想起某个姓谢的家伙,略微出神,喝了口茶,而后听见棚子外不远处传来窃窃私语:
两个工作人员在讨论:“昨天林导和谢墨屿老师睡一张床,我死了!!”
“呜呜,看见他俩的影子了,抱着睡的,谢墨屿老师好宠啊!”
“嘤..”
“嗑现场版的好幸福,啊啊啊。”
林缊:
早上是最清醒的时候,本快忘了,这个时候,昨晚的暧昧却又一次被他记起来了。
真要命。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林缊低眸看,那只手白皙骨感,关节修长。
谢墨屿来了。
“林导。”他顺势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他身边,说:“下次的戏在什么时候?”
“什么戏?”
林缊放下杯子,动作微妙地一顿。
热水上方散开白雾,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林缊在这清淡的香气里,轻微地不自在起来。
从某个方面来说,林缊很不擅长应对别人的好意,比如这类早上起来后帮他泡好茶,还贴心地把杯子放在他手边上的行为。
他想,是不是该说句谢谢?
那句「谢谢」在舌尖停顿,却不知怎的,找不到机会说出来。
“我是说,和你的对手戏。”谢墨屿凑近了,目光落在他唇上,又抬起来,睫毛弯弯,目光里带着期待:“比如说,吻戏,或者是什么别的。”
林缊默默把那句谢谢吞了下去,他离这人远了些,说:“你还上瘾了?”
“嗯。”谢墨屿轻佻地弹了一下他的耳朵,长腿伸长了,说:“不仅上瘾,还很享受。林导你亲起来太舒服了。”
谢墨屿说话时含着笑,调情似的腔调,他模样好,鼻骨挺拔,睫毛密,皮肤白,下颌瘦削,整个人好似炭笔画出来的,有恰到好处的锋利感,说起这类话时其实很容易让人怦然心动。
林缊深吸一口气,回眸看去,说:“你也不差。”
谢墨屿凝住。
不差……
两人四目相对,某种微妙的气氛再一次蔓延开,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异样的安静。
一秒,两秒。
林缊低睫,目光不慎落在他挺拔鼻骨下的薄唇上,m形的唇,形状好看,吻起来软而热..他忽而想起什么,感觉到了某种温度攀升的错觉,烧上去,从足底往上,再往上。
随即,下颌微凉。
谢墨屿伸手,食指擦了一下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轻笑:“林导,你的脸有点红。”
林缊拿开他的手,喉结滑动一下,说:“话挺多。”
谢墨屿笑了下,说:“好,不逗你了。”
林缊:
他不由伸手感受了一下,心想,真的?
不会吧?不会吧?
居然真的有点热?
“我记得有段水里的戏?”谢墨屿看他的表情微微一哂,长指漫不经心地拿过一旁的剧本,翻了一下,轻声说:“好像快了。”
“是有。”林缊低头,咳嗽一下,翻了翻剧本,戏是六十多场,在剧本靠后的位置,但因为取景也在这一块地方,所以应当是要在这几天拍完的。
“唔,”谢墨屿问他:“林导会游泳么?”
林缊一怔,摇摇头:“不会。”
谢墨屿转过眼睛,看着他:“那怎么办?”
林缊看着他,静静地说:“我以为你会说「我教你」。”
谢墨屿许屿笑起来,凑近了,用几乎要接吻的暧昧距离说:“你可真了解我。”
林缊睫毛微颤。
很明显,谢墨屿已经越过了他的社交安全距离。
可他居然没用任何抗拒的感觉,相反,还很喜欢这样。
喜欢..?
他忽然发觉,跟谢墨屿呆在一起,他心情一直不错。
“开饭咯!”
外面,剧务把早餐摆了出来,保温的木桶里,馒头包子白粥,挺清淡。
工作人员和几个副导演围在一起,还有几个没起床的。
谢墨屿站起身,勾一勾他的衣领,说:“走了,去吃早餐。”
林缊站起身,在众人一脸暧昧的表情中跟他并肩走出了棚子,谢墨屿个高腿长,闲闲地扯着他外套袖子的一角,走在前面。
“游泳去哪学?”谢墨屿偏头问。
“回家。”林缊说。
“好,我去你家教你?”
“嗯。”
“你爸在么?”
“不经常在,会过来几趟。”
谢墨屿唔了一声,心想,这是要见家长了?
餐桶旁,陈副导演远远看着谢墨屿,看见他春光满面地走在林缊旁边,眯着眼睛默默吸了一口豆浆,心想,不就昨晚跟林导睡一个帐篷,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啧。啧啧。
他俩关系真好啊。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