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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因为过于的纤瘦,肩胛骨会随着呼吸的起伏轻微地耸动,甚至藏于发丝之下的,还有几颗小小的黑痣。

犹抱琵琶半遮面,描绘的大抵就是这样的美景。

裴忌眼里幽暗的光一滞,很快燃烧起烈焰,金光灼灼,愈发狂热。

他本来只是想逗逗李道生,最好能惹得这人骂他几句,打他几下,这下可好,他根本停不下来了。

他在颈边的黑痣上落下一吻,扯下了阉人身上最后一根腰带。

“公公,等会儿若疼的话就喊出来,我听到了,就会温柔一点的……”

情动到底与强迫不同,纵然暴雨,也如温柔乡,不生凉。

是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倾荔枝墙。

凌霄香。

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江潮采。

是波浪不知深几许,南湖今与北湖平。

烈阳融冰。

做成好梦,飞到伊行。

便好好珍惜这美景良宵,此后再想多问,也不再可追忆。

.

胡闹了几天,这日李道生醒时,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噩耗。

他在宫中的线人急急忙忙跪在地上,匆忙上报:

“大人,昨夜陛下偶感头疼,请了几个太医也不见好,后来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太医竟然诊断,陛下,陛下已然病入膏肓了……”

这点动静自然逃不过裴忌的耳朵,这地上跪着的人一出声,他便睁开了眼,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有几分诧异。

老皇帝不是几年后才病重吗?

他们二人皆恢复记忆,看来对所有人的命运改变诸多。

今日这变故,可比前世来得快多了。

第175章

老皇帝病重这事得瞒得紧, 若是传到他国去,得知大梁群龙无首,说不定就要趁人之危, 趁火打劫了。

旁人都想得清楚这件事,老皇帝自己不可能想不清楚, 与上一世不同, 他没有时间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还占着帝位,或者心中怀着百般疑心的毒害谁,只着急忙慌地拟了一个旨,终于把太子之位给了他最宠爱的孩子。

当然只是太子,只要他一日不死, 就永远都是皇帝。

这倒也符合帝王多疑的性格,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要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

三皇子临危受命,瞬间由一个千恩万宠的皇子变成手握大权的“君”, 照理说本应该撑起大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现在根本担不起这么重的托付。

毕竟一个常年沉迷于吃酒玩乐, 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皇子, 最多也就是纸上谈兵, 嘴上说说哄老皇帝开心罢了, 要真让他担负起这等大任, 只会是一塌糊涂。

但皇帝的圣旨已下,谁也更改不得。

这结果显而易见,国不可一日无君,昏君也大差不差,一个上午宫中就一团乱麻。

李道生只能匆匆披上外衣, 下令立即封锁消息,裴忌则慢悠悠为自己穿上衣服,跟着他身后,待李道生真的离开,便在院中唤了几声,果然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裴忌垂下眸,眼里晦暗不明的光像寒剑一向轻轻闪过,北夏那位玉麟军副将,不在啊。

其实照他这特殊身份,若是北夏和大梁真有什么战争,他恐怕是两边不讨好的那一个。

大梁会觉得他本来是北夏人,后来当了质子,才到了大梁,心里肯定是向着北夏的。

北夏则会觉得他在大梁生活了这么久,说不定早就耳濡目染,认同了这里的文化,更何况,当时北夏为了向大梁表决心,可是直接把他的名字剔除了祖籍,转到了另一位立下赫赫战功的早死将军名下。

所以其实无论怎么选,两方都不能对他有百分百的相信,他最后的结局,恐怕也只有赐死这一条路。

既是如此,那便两边都不选好了——

裴忌问了两位小太监,知道了李道生的去向,正是在宣政院中。

他到时,议事阁的几个大臣刚从那其中走出来,各个苦大仇深愁眉苦脸,活像刚死了爹妈似的。

陆陆续续的,司马胜几人最后也从院中走了出来,表情比平日里凝重不少。

见到裴忌,杨康年朝他点点头道:“大人还在里面,你若要找他,现在便进去吧。”

裴忌先是不觉有什么,等和他们擦肩而过,才微微一愣。

杨康年刚刚喊李道生什么?

……大人?

前世里,因为出身和做派的关系,他们不是最看不起李道生了么?

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儿……

抱着这一丝出乎意料,他快步走进去,竟也没有人拦。

他本以为,李道生应该是在议事阁里面,谁曾想,刚穿过那条短廊,就看见了站在凌霄花墙下的熟悉身影。

艳丽的花更衬那人肤如白雪,裴忌走过去,随手折下一枝来,插在了阉人的发髻上。

李道生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淡嘲道:“就这么进来,他们倒也不拦你。”

裴忌装模作样地唉叹一声,望着李道生被花蕊衬得更加冷艳动人的面容,忽然低声一嗤笑:“还不是因为,那三皇子是个废物。”

“信口胡诌,”李道生淡淡骂了他一句,轻晲他一眼,语气里却是没有多少真正责怪的意思,“小心被别人听了去,陛下治你个掉脑袋的大罪。”

若是往日里却是如此,但今天……

这宣政院四下无人,惟有风声。

裴忌漫不经心瞥了周围一眼,俯身凑到李道生耳畔,眼里的笑意更甚,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之感,让人听了就火大,可偏偏他说的又是实话。

他挑着唇道:“可我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却只轻飘飘地骂我一句,看来,司公心里,明明也是这么想的。”

李道生皱皱眉躲了一下,又沉默不语,裴忌权当他默认。

他从身后轻轻搂住太监的腰,伸手摸了摸李道生腰间那把威风凛凛的短刀,刀的顶端镶嵌着颜色低调的宝石,十分冷硬。

裴忌忽而想起自己院中的事,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司公,现在封锁老皇帝病重的消息,恐怕来不及了。”

李道生拂下腰上作乱的手,皱着眉转过身:“你又是如何得知?”

“北夏那美人走了,那日公公应该也听到了她的身份,”裴忌道,“想来他国细作都撤走了,除了通风报信,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话说的自然不假,叶忍冬在这里潜伏了这么多年,没道理突然离开,只有最重要的任务完成才会回去复命,或者,她已经发现了比自身任务更重要的信息,要亲自传送回去。

虽然如此,李道生却注意到了别的地方。

听到某个词,他猛地蹙起眉,抓着裴忌的衣领,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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