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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义是什么,好像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了。
他的记忆中,充满了离别和重逢,又汇集了所有人间的阴暗和虚伪。
他就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从出生起,就一直按照剧本所规划的一切去行走,他不能有自己的思维,一旦产生了疑惑,就会得到刺骨锥心的疼痛,他逐渐,不得不变得麻木起来,直到成为一位合格的——尘世旁观者。
【亓官殊】的心在哭,可没有人听见,没有人在意。
尧疆上上下下的子民,包括大祭司本人,都在默认着,身为大祭司,就不应该拥有除了子民、天下之外的任何想法和情绪。
大祭司,是不配,是不应该拥有脆弱和失败的,是不可以成为“自己”的。
或许大祭司本人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悲伤。
他活在阳光之下,却被囚在了雾霾之中。
神桐木感受到大祭司的痛苦,在帮大祭司哭泣,但现在的大祭司,却是披着大祭司身份的亓官殊。
“表哥很疼?”
古音的尧疆话,虽然和后世的尧语有些许差别,但鲜梵也听得懂。他在愣住一会后,更加紧张起来:“难道他受伤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拉上还在难过的神桐木,鲜梵的脚步加快起来,顾不上手中灯盏的灼热,握紧灯盏,朝着祭司殿的位置跑去。
同一时间内,正打算离开密室的秦政,也停下了脚步。
他身后的供台上,摆放在绸缎上的那块神桐木,不知为何,开始剧烈闪烁起来,光芒刺激到缠绕着神桐木和戒指的记忆金线,跟着颤抖起来。
秦政皱眉,收回离开的脚步,走了回去:“亓官?你还好吗?”
他在问暂时靠神桐木和戒指,保留自我神智的,属于亓官殊的一段记忆,如果是平常,金线已经开始嘻嘻哈哈,和他插科打诨了。
但没有。
这一次,没有。
秦政沉默,开始思考神桐木突然间异变的原因。
他知道亓官殊那里有一块属于冥府的神桐木,还被做成了傀儡。桐木同根生,他想要帮亓官殊“欺天”,就必须靠桐木的这个特点,将亓官殊留下来的记忆,藏于桐木中。
用卡BUG的手法,让亓官殊的血液,亓官殊的记忆,都通过桐木呈现,来达成亓官殊“本人”的躯壳。
再利用属于冥府的、瞿镜的戒指,一小块孟七夕给的生死簿碎片,借罗酆之力,越过司印,把“亓官殊”重新录入无常系统,来混淆“亓官殊”只是一具木头的真相。
现在桐木异变,这里十分安全,不可能有人对亓官殊不利,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情况——亓官殊出事了。
呦,可真是稀奇,还能有人,在亓官殊胎光半明,喝下药后的情况下,还能让他出事?可真了不得。
新界那边的人,除非是高层的那几位,秦政一点也不认为,剩下的那些渣滓们,能够有能力伤害到亓官殊。
难道是新界派出了高层去刺杀亓官殊?
秦政的心底刚冒出这个念头,又反驳自己,摇了摇头。
如果是的话,也没必要专门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把亓官殊拉入境域之中了。
而且,还有玄宗的那群崽子们呢,不至于,应该不会。
想起玄宗的那些崽子们,秦政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什么事情。他怎么感觉,这一次回上京,还少了点什么呢?
……
“二师兄去哪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秦政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的地方在哪里了,凭藉洛淮清对洛唯欢的关心程度,没有理由会在知道洛唯欢疑似陷入险境后,还什么事情都不做。
他一点也不怀疑洛淮清会知道洛唯欢的事情,毕竟,这次玄宗弟子的失踪名单中,还有淩家的大小姐。
以淩家小天才对妹妹的关心,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可以帮自己的人。
而如今整个玄宗,都对玄宗弟子消失一事闭口不谈,淩家小子能找的,就只有同在医院中,正好在照顾秦子清的洛淮清了。
拿出手机,秦政打了一通电话给秦子清,秦子清只道洛淮清后来去找了阿七,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得到答案后,秦政让秦子清先好好休息,挂断电话后,他望着手机显示屏出神。
洛淮清加上阿七……
那这场专门为亓官殊设下的局,可真是越来越乱了。
眼尾跳动一瞬,秦政手中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秦政低头一看,看到发信人是【小妖女】,不觉更加头疼。
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家夥。
扯了下嘴角,秦政打开手机,接收邬铃儿发过来的消息:
【有一位自称是异海中出来,来自新界的怪物,说知道哥哥的位置,还说新界对哥哥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184章 我不是变态,哥哥
“相信亓官。”
秦政唯一能给到邬铃儿的回答,就是如此。
不能怪他心狠,只是这是属于亓官殊一个人的考场,若他自己都不能勘破虚妄,就算他们强行把亓官殊带出来,也无济于事。
…
鲜梵实在太熟悉尧疆了,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他便带着神桐木,来到了祭司殿。
祭司殿的结界灵帘,对于鲜梵而言,就像是摆设一般,完全没有半点阻拦,便让他带着神桐木进入殿中。
亓官殊扶额难受,却依旧在鲜梵踏入祭司殿的第一时间,抬起头来,同时手中指诀变化,凝出灵刀,朝着鲜梵打去。
一出手,就是冲着击杀去的,亓官殊丝毫没有留情。
幸好鲜梵在十二峒的时候,经常会被长老们“暴揍”,一来二去,他对于危险的肌肉反应速度,完全算得上是可怕。
担心自己躲开后,灵刀会伤害到神桐木,鲜梵说了好几句“冒犯”后,抱起神桐木,一同躲闪。
距离就在眼前,神桐木的同感,再一次连接到了亓官殊身上。
腰间被搂住的感觉,在头疼的反衬下,格外明晰。
亓官殊眉头轻蹙,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怒,他闭眼舒缓眉心的不适,灵刀在他心绪的变化下,也迟钝了几分。
可这些灵刀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躲开的。
鲜梵带着神桐木较为轻松地躲闪了第一下,但灵刀彷佛长了眼睛一般,一击刺空,停顿了一秒后,又继续朝着鲜梵和神桐木的位置刺去。
鲜梵很想直接开口,告诉亓官殊,自己是来救他的。
但他也没有忘记,在进来之前,那位骨玉首席曾经说过,必须让亓官殊自己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否则,他无法带亓官殊离开这里。
想到这,鲜梵硬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边保护手中灯盏的烛光不灭,一边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