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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有资格设下禁制的,就只能是神明本身。

可作为神明,应该对此更加避讳才对,怎么会对另一个神职下禁呢?

此界太平为什么会有禁制?他又是作为什么身份,被下了这层禁制?和瞿镜有关吗?

亓官辞嘴角扯平,对刚才事情的怒气顷刻平息,转而是对这份禁制的担忧。

虽然舌头被灵力暴动电得有些发麻,但现在也勉强能够正常说话了。

“你为什么会有禁制?禁纹在哪,能去除吗?”

说着,亓官辞松开了握着此界太平衣领的手,帮他抚平衣服被捏皱的部分。

视线在落在此界太平项链上的那枚铜钱时顿了一下,亓官辞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咳,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好在没有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没意乱成功,幸好,幸好。

带着相同的庆幸,此界太平摇了摇头:

【不能,这是规则。】

“什么破规则,还要下禁制?是不是冥府中,有谁欺负你了?”

亓官辞冷笑出声,他好歹也是金瞳裁决人,曾经裁决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破规则,是要在身上下禁制后,还不可去除的。

这都是些什么霸王条款?

该不会真是瞿镜不擅长拒绝,被冥府的家夥欺负了,逼着他刻下禁制的吧?

“那禁纹在哪?”

问估计是问不出来了,亓官辞干脆换了种方式,只要知道瞿镜禁纹在哪,他也可以根据禁纹的模样,找找没有方法解除。

一般而言,好像禁纹都是刻在胸口或者背部,亦或是小腹处,用以贴近心脏和丹田,来达到克制的作用。

亓官辞也是这样想的,他视线下移,在此界太平的导游服上停顿了好一会,思考要不要自己去掀起来看看。

此界太平注意到亓官辞的视线,立刻用手拉住了衣服,断绝了亓官辞的想法。

在亓官辞略微遗憾的抬头时,就看见此界太平用灵力写的一句话:

【还未成婚,不可逾界。先前属我冒犯,我会认罚。】

“……”

你的脑子里可不可以想点有用的东西,难道和瞿镜分开后,此界太平的智商也会消失吗?

虽然有些无奈,可亓官辞居然却并不讨厌这样的瞿镜。

偷偷看了一眼亓官辞现在的神色,确认亓官辞没有生气后,此界太平再次从床上找到了刚才亲吻间脱手的戒指,重新递给亓官辞。

这份执着也是足够令人感慨的,亓官辞微扯唇角,露出一抹虚假得不能再敷衍的微笑,准备下床离开。

算了,这家夥没救了,可以放弃治疗了。

亓官辞翻身下床,将身上衣服的褶皱都抚摸平整,保证自己并不会显得狼狈后,才伸手去拿自己的导游面具。

就当是分手吻吧,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了,便宜瞿镜了。

亓官辞的手指才刚碰到导游面具,视线的余光却扫到了突然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倒在床上,七窍开始流血的此界太平身上。

脑海在顷刻之间炸开一片空白,亓官辞呆滞地望着眼前的突发景象:

怎么会突然这样?

亓官辞瞳孔剧烈震动,强迫自己睁开注视下,逐渐漫上血丝,他指尖微动,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此界太平一手还握着戒指,可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压在身上,此界太平被迫倒在床上,另一只手下意识死捂住胸口前的衣服。

黑色的导游服在一瞬间被修长的手拧出褶皱,手指上的青筋在用力之下,更加明显。

可此界太平却好像正在承受什么钻心的痛苦,高大的身躯在此刻费力蜷缩在一起,束起的长发也在蜷缩扭动间,淩乱不堪地披散开来。

从来都是安全感代名词的此界太平,现在却充满是脆弱和可怜。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着,从七窍中流下红痕,滴落在床单上,开出一朵朵冰冷的红花。

“瞿镜?你怎么了!”

亓官辞顾不上拿导游面具了,他恍惚了一分钟后,被直击心田的凉意醒了个激灵,立刻坐过去扶起此界太平,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心急之下,直接用白色的导游服去擦拭此界太平脸上的的血痕。

亓官辞的语气第一次这样慌张,他擦拭血痕的手都有些用不上力气,将原本白净的袖口染上星星点点的错落鲜红。

“瞿镜,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亓官辞慌乱伸手去握此界太平的手腕,学着亓官殊的样子,调动体内灵力,向此界太平的体内输送灵炁。

“瞿镜,瞿老板,镜子……喂……男朋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灵力被亓官辞使用得断断续续,一连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够成功将灵炁在此界太平体内运转一个周天。

“……”

眼睛的干涩和酸痛终于让亓官辞忍受不住,从眼尾滑落出一颗滚烫的泪珠来,落在此界太平看上去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唇角。

“亓官殊!你出来!亓官殊,别睡了,滚出来!”

……

玄宗。

瞿镜站起身来,双手接过秦政递过来的热茶。

对秦政微微颔首表示感谢,瞿镜保持客气的微笑:“多谢天行。”

秦政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后,坐在了瞿镜的对面。

两位身份都不简单的人,此刻面对面而坐,气氛却似乎有些焦灼。

秦政神色淡然,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瞿君应该知道,我其实并不支持你与亓官在一起。”

瞿镜点头,他双手捧着茶杯,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却在下一秒表情突变。

捧着茶杯的手一个哆嗦,直接将还带着温度的茶水泼洒在瞿镜身上! 网?址?发?B?u?y?e??????ù?w?e?n????????????????????

可瞿镜却根本来不及去管自己有没有被茶水烫到,而是立刻捂向胸口,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之间褪去,从他的七窍中缓缓溢出红痕。

瞿镜没有力气张嘴,就连坐着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他捂着胸口,似乎正在承受什么灵魂撕裂的痛苦。

他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此刻却在天行的面前失态倒下,跌在沙发上不能自已。

疼痛之间,瞿镜的颈间似乎浮现出了几道若隐若现的银色鳞片。

秦政在看到鳞片的那一刻,眼神微变,不过这一抹微不可见的波动实在是飘得太快,根本没有人把握得住。

对于瞿镜突然的失态,秦政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他淡定继续饮茶,在小品了几口后,才用手指敲了敲茶杯:

“你犯戒了,我说过,不要打亓官的主意。”

亓官殊的身份特殊,可不是瞿镜一个小小冥府司君,能够觊觎的。

即便瞿镜或许不只是一个司君这么简单,也不能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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