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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敢回话,就连身上蛊虫开始噬骨吞血,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正好,邬铃儿也不需要听到他们的回答,她漫不经心摇着手上的铃铛手环。
铃铛摇起,屋内却没有任何铃声浮现。
可是,在大殿内跪着的二十七位修罗,却在邬铃儿摇铃的一瞬间,同时吐出一口鲜血,彷佛正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邬铃儿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修罗们明明很痛,却还是要保持行礼的姿势,不敢发出声音,不敢移动半分的模样,露出一丝天真的笑容。
“上京之中,有一群垃圾伤害了哥哥,我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你们的份?”
邬铃儿笑容灿烂,彷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裙子好看吗,她伸出左手,突然勾了勾无名指。
随着邬铃儿无名指的勾动,一位修罗的身体,被用力从地上拽了起来。
出于下意识地求生意识,修罗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颈部,他彷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提了起来。
停在半空中,颈部处有一根丝线正在将他向上引,可他的双腿,也有两条线在向下拉扯。
一上一下的相驳力度,再加上颈部不断收紧的力气,以及体内蛊虫的吞噬,修罗现在却是连一句求饶都办不到。
邬铃儿望着正承受痛苦的修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点都没有正在折磨人的意思,反倒有些看到了新奇玩意的快乐。
笑着,邬铃儿又勾了勾食指。
相映射的,又是一位修罗被虚空举了起来,经历着上一位同僚一样的痛苦。
一连勾了四五次手指,不一会儿,整个大殿中就“飘”了不下五位修罗。
邬铃儿脸上的笑意收敛,漠然收手,操控在修罗身上的灵力悬丝线收回,将空中的几位修罗都扔了下来。
“铃铃铃……”
悬丝线收回的一瞬间,邬铃儿手腕上的铃铛,终于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邬铃儿淡然扫了殿下一眼,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你们,那还有谁呢?”
一位侥幸没有被用来“杀鸡儆猴”的修罗上前,对着邬铃儿鞠躬行礼:“首席,峒楼虽然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出,但是族内还是会派人,每日进入峒楼打扫。”
邬铃儿乜眼过去,手指点了点台阶:“每日进入峒楼打扫的人,都会提前剜去双眼,毒哑喉咙,散去听力,你是说,这样的人,有本事和外人联合,去出卖裁决大人吗?”
修罗垂眸,不置可否:“大人身份尊贵,除我等死士,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大人。首席,属下建议将所有进入过峒楼的人,全部处死!拷问灵魂,总会有所答案!”
邬铃儿:“大肆杀害族人,就算族内不敢明言,大土司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来做文章。”
一位被教训过的修罗,也咽下了污血,忍着喉间的疼痛,认真道:“首席,大人的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伤害到大人,就算手段残忍一些,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越来越多的修罗附和,他们一个个低头,无声赞同屠杀进入过峒楼,伤害过亓官殊的人。
邬铃儿只是想确认峒楼中,有没有背叛哥哥的人,但也不至于真的去屠杀自己的族人。
她阻止了修罗们的提议:“此事再议,只要不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就足够了。至于是谁……峒楼中蛊虫众多,也是时候,该清理一批了。”
尧族向来一心,又以大祭司为主。
虽然亓官殊现在还不是大祭司,不过他作为少司官,也是尧族中,地位最尊贵的一位。
邬铃儿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会是族内的人,去背叛亓官殊。
可事实如此,亓官殊确实遭遇了追杀。
不管是不是尧族之中除了叛徒,邬铃儿也不打算再完全信任族人。
正好,峒楼中的蛊虫有很多,就算给每一位族人都下蛊,也不是问题。
如果他们没有对亓官殊抱有伤害的心思,那当然最好,蛊虫也不会伤害他们。
以少司官在尧族的地位,族人也不见得会拒绝服用蛊虫,来自证清白。
若是动了伤害亓官殊的心思,那也正好可以将这些患有不群之心的垃圾,一并清除。
“是!”
修罗们除了金瞳裁决人,就是以首席为令,既然邬铃儿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他们只需要服从就行。
说完这件事,邬铃儿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问道:“今年焃鴠,轮到谁去取药?”
黑袍人中,一位身形略微清瘦的身影走出,对着邬铃儿颔首道:“回首席,轮到属下。”
“你?”
邬铃儿眉心一簇,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烦躁和不悦。
虽然斗篷遮住了脸,这位修罗也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可是邬铃儿知道这个人是谁。
也就是因为她知道是谁,才会这么纠结。
怎么是他?怎么偏偏轮到了他?!
邬铃儿越想越来气,她只要一想到是这个人去取药,就格外的别扭和郁闷。
刚想开口,打算换一个人,这位修罗却主动接道:“属下定会认真完成任务,将大人的药,完整带回。”
邬铃儿:“……”
该死的,被这家夥抢先了一步,现在她就算想换人,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了。
啧,真是越想越气。
邬铃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对着修罗们摆手:“除了十一,其他人退下。”
对于首席的命令,修罗们没有任何异议。
对着邬铃儿行了告别礼后,其他二十六位修罗离开大殿,只剩下了一位还在半弯着腰的黑袍人。
这位被留下的修罗,就是刚才回答,今年负责取药的那位。
等其他人都离开,邬铃儿才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她走上台阶,居高临下俯视黑袍人。
眼中有忌惮,也有暗藏的愤怒:
“百里若,你应该知道,少司官想要继任大祭司一职,必须断情绝爱,保证绝对的干净,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
大祭司一职,对于少司官来说有多重要,应该不用我解释!”
邬铃儿语气平淡,但其中的冷意和警告,却毫不遮掩地展示给黑袍人。
黑袍人没有回话,在没有得到邬铃儿许可的情况下,他站起身来,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兜帽——
兜帽被取下,一张哪怕被黑色缎带缠住了双眼,只露出了半张,却依旧足够让人心动的脸,张扬又不容忽视地露了出来。
这家夥甚至连凶兽面具都没有佩戴!
但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他不戴面具,就忽略他身上的危险。
百里若保持微笑,彷佛并没有听懂邬铃儿再说什么一样:“圣女阁下,您多虑了,除了少司官,没有人可以继任大祭司一职。”
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抢走亓官殊的大祭司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