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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是某个时间段现实的荒诞的抽象化,还是一种类似于游戏的虚拟构筑。
他现在所了解的未必不是周念希望他看到的。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的存在究竟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这些人的真实身份都跟他息息相关吗?
本不该瞻前顾后的,把这一切都看做是假的又能怎么样呢?
“我来帮你吧。”守墓人道。
他伸出手推开了祝辞眼前的门。
第119章
这六扇门, 已经打开过的两扇门都没有墓地的模样,而这扇门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墓地。
祝辞的神色发生了些许变化,因为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里面有什么。
大大小小的坟墓立在里面, 上面的名字却是不同的。
一眼扫过去,祝辞就看见三四个他认识的名字,是他在大学认识的几个朋友, 甚至还包涵了叶阳辉和吴奕的名字。
吴奕也就算了,叶阳辉为什么会在里面?
再往里面走, 一块低矮的墓碑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镌刻着的名字,赫然是“祝辞”, 和其他墓碑都不相同, 这块碑是最不起眼的也是最起眼的, 因为只有上面的名字是用小字密密麻麻地刻了无数个。
祝辞眼尖地注意到墓碑的末端, 一个“祝”字刚刚成型,下面还有一个字没有结尾。
心脏猛然被什么攥住, 他伸手抚摸着后面的笔触, 或许这个副本不是假的。
祝辞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想找周念问个清楚。
“你要回去?”守墓人问他。
祝辞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回去呢?过去毫无意义。”
祝辞定定地看向他:“意义?”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逻辑陷阱,如果过去与未来并不是相对于时间意义而言, 那么究竟是基于什么层面呢?
如果未来注定要进坟墓, 跟你同行的人都会死去, 是否意味着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杀戮, 抛却一切的良心。
祝辞没想那么多, 停顿的那几秒或许也是在思考那个“意义”, 不过当你需要为这个问题思考要不要去做的时候,它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我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了。”祝辞道。
他转身回到了坟墓里。
那半个未完结的名字还在继续书写。
祝辞简单粗暴地拿起刀,将墓碑上的名字剐掉。
“你这样没有用的。”守墓人跟着他一块走了进来。
他半蹲在地上道:“已经有很多名字消失了, 这些名字代表的事记忆,如果这一块消失,就意味着遗忘自己。”
祝辞:“……”
他抬头再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是有很多的无名墓碑,明明忘记的人不是他,但是他却无端觉得悲哀。
蓦然他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沈雾在不在里面呢?
他本来应该早点想到这个层面的,不过他不希望有这个人的名字,却又希望有。
此刻他仔细地分辨之后,这个名字确确实实是没有的,又或许已经成为了无名碑里的一块。
“祝辞有喜欢的人吗?”
他这样问。
“你有喜欢的人吗?”守墓人听了这句话之后,表情里流露出思考,“没有。”
祝辞:“为什么会没有呢?周念也是这么说的吗?”
“没有。这是一条孤独且自毁的路。”
“但是我……”
“所以你暂时还不在这里面,但是也可能会在这里面。”守墓人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依然回答了,只是却打断了他的话。
祝辞依然沉默了,他回想了自己过去的经历,可能在别人眼里,他没有什么脾气,但是其实他一直都是有脾气的人。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碑文上的名字缓慢地变淡,他并不了解这其中的意义,但是却由衷的不悦。
真是该死的问题,该死的回答。
好像他一直被推着走。
祝辞闻言脸上忽然露出笑容,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我真是愚蠢,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从听他们讲了第一句话开始,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命运有什么好相信的呢?
这样虚幻的东西,明明是可以随意改写的啊。
“请不要这样想,不然你就会被排斥了。”
祝辞脸上笑容蔑视,泪水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所带的天赋的力量。
虽然很强烈,却是很明显的反噬的力量,毕竟这个天赋的副作用就是让他减少自己的感情,但是此刻他的情绪却明显地鼓动。
“你们的意见我并不关心。”少年脸颊垂泪地笑着。
……
这一刻另一座坟墓出现在了另一条走廊里。
周念似有所感,他从原本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原本的地方却只剩下了守墓人一个。
他们一起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墓碑,中间那块刻满了名字的墓碑本该是一段未完待续,但是却因为那一块剐痕戛然而止。
“平衡要被打破了。”守墓人的语气居然有些迷茫。
周念点了点头,对此没有看法,甚至露出了微笑:“虽然这次是时间那个家伙赢了,但是却是我第一个知道的,所以我赢了。”
守墓人道:“精神胜利法吗?”
“真当谁都能踩我一脚了?要不你还是收拾收拾,再出去给自己放个假吧。”
“那不是放假,是受罪,你这个王八蛋。”
周念摊了摊手,苦笑着摇头:“人人都爱祝辞,人人讨厌周念?这不公平,我从来都是笑着的。”
“因为我们都讨厌谜语人。”
周念:“怪我?我可是已经很直接了,直接把事实摆出来了,还有比这里更好过的副本吗?”
……
寒风呼啸,大雪封山,天地苍茫一片。
这条路始终没有尽头,走着走着就只剩下自己了。
祝辞穿着单薄,但是他不觉得寒冷,和周围一行人分开,他也并不奇怪。
越是往前走,前面的景象就越稀少。
渐渐的,风停了,雪也停了,往远处眺望,连一座山都看不到。
路越来越平坦。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身边的一颗枯树。
这棵树长得很有意思,但是说不出哪里有意思。没有叶子,枝干分叉,雪压在上面,越积越多,眼看着就要被压断了。
他的目光很难从那颗树上移开,明明只是一颗枯树罢了。
平凡的枯树,但是又与众不同,转念一想,这是这里仅剩下的一棵树,哪怕它瘦瘦小小,很难看,但是这却是白色里唯一褐色的一棵树。
这个时候总是该产生一点疑惑的。
祝辞的神经并不迟钝,他平静地接受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