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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的生日。
薛里昂对这次生日的细节已经不清楚了,除了生日宴会上那个因为惹到薛锐被全家赶走的表亲,就是第二天他在自己房间里见到的铺天盖地、各种各样的白色毛绒小狗。
那个表哥着实讨厌得很,可能是在这个场合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就是欺负小孩,而薛里昂是他在场唯一可以欺负并且不会有人出头的小孩。
他们先是嘲笑了薛里昂听不懂人话的蠢样,这个薛里昂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波澜。然后他们抢走了薛里昂怀里抱着的白色小狗,扔来扔去。
薛里昂就像是追球的狗一样,随着他们抛接的轨迹跑来跑去。
直到那个被薛里昂珍爱的小狗玩具被被扯坏,棉花填充物撒了出来,作为眼珠的纽扣在地上弹跳几下再也找不到。
薛里昂愣在原地,半晌,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举起拳头冲着为首的那个人砸了上去。
那是dodo,一只白色的很聪明的小狗,它和薛里昂一起长大,在过去无数的黑夜里陪着薛里昂。曾经是薛里昂唯一的朋友。
第一次失去dodo,是它被一辆超速的货车压成肉泥。为了安抚哭闹不止的薛里昂,妈妈从二手超市买回了这只玩偶小狗,跟薛里昂说dodo回来了,只要薛里昂把玩偶照顾得足够好,dodo就会醒来跟他玩。
现在小狗玩偶也死了,dodo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薛里昂像是被扔进狼群的兔子,在一群食肉者面前徒劳地愤怒、绝望。
周围的旁观者议论纷纷,戏谑得看着没人管的小孩在这种高雅的场合做出不体面的发泄,甚至欺负他的人的父母也只是站在旁边,手里的香槟都没放下,虚伪地让自己家的孩子离他远一点。
薛里昂不是那些大孩子的对手,他连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对面是三四个人,很快他就被对方按在地上打得无力还手。愤怒中的薛里昂感受不到身上的痛,只是眼前的一切都变成彩色的斑点飞快旋转着远离,耳朵里声音变得混沌,他能做到只有昂着头,发出无意义的嚎叫。
突然,压在身上的人起开了,薛里昂感觉自己被人拉起来,他费劲睁开眼睛,看见薛锐背对着他站在人群中间,始作俑者的父母们语无伦次点头哈腰着对薛锐道歉,却很快被工作人员礼貌请离。
哦,他们搞砸了薛锐的生日。
……薛锐很生气吧。
薛里昂晕晕乎乎得被人背走,不怎么清醒的脑子费劲想着。
第10章
薛里昂在家庭医生的看护下躺了一个礼拜,照顾他的人又换了一波,还有一个会西语和法语的家庭教师被派过来跟他一起生活。等他被允许回去主宅的时候,打开房间门看到的景象,震惊到他很久都没记起怎么把嘴巴闭上。
——一整个房间,铺天盖地都是各式各样白色的动物玩偶。沙发上、茶几上、桌子上,乃至地板上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家庭教师告诉他,这是他的哥哥为他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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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里昂先是后知后觉把“哥哥”这个称呼和薛锐联系起来,然后手足无措站在一堆玩偶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感觉自己被打碎,又按照另一种方式组装了起来,身体的填充物质没有变化,驱动着个人行进的芯,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也更炽热的东西取代了。
这个时候的薛里昂还不知道,那种东西可能是名为野心的种子,也可能是某种更加危险的东西的雏形。
当然,后来薛里昂了解到这一堆玩偶只是薛锐吩咐家里的工作人员去给薛里昂买玩偶的时候没说清楚数量,再加上连薛锐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白色玩具到底是个狗还是狐狸猫什么的,办事的人把能买到的白色动物玩偶都搬了过来,这些就是后话了。
之后的薛里昂和薛锐,都在按照彼此的生活轨迹波澜不惊地成长着,薛锐很快去了另外的国家接受作为继承人的教育,薛里昂马马虎虎但也相对安稳地长大,两人故事线的相交几乎为零。
直到,那次意料之外的家长会——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来势汹汹然后无疾而终,一米八的薛里昂早就把一米的薛里昂的单方面自负的诺言封印了起来。
最热烈的盛夏里,少年像是一罐微微摇晃就会浮起气泡的碳酸饮料,小气泡在阳光照射下会映出彩色的光线,迷幻得像是磕了药,干出什么荒唐事都不足为奇,特别是薛里昂这种有钱还没人管的年轻野狗。
薛里昂在中学的时候很早就从薛家主宅搬了出来,住在薛家集团名下酒店的包房。虽然他妈可能没死,薛伯昆也确实还活着,但是他过得像是无父无母,多少有点无法无天。
薛里昂其实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对女生没兴趣的,可能是收到女孩子的情书的快乐仅来自于雄性魅力被认可,看见薛锐和美国金融家千金的恋情登上花边新闻,腿长胸大的比基尼美女和裸着上身薛锐在海滩拥吻,他春梦梦见对象的是薛锐……但是他并没有产生过对于这方面的困扰,欺男霸女和欺女霸男的差别而已。
可别人不会这么想,特别是在以学风良好且二代云集的学校,老师首先要保证安全,要保证学校和老师的安全。
躁动的高中年纪,春心萌动的傻逼男孩们,自认为风流倜傥,但是干得也大多是蹲守学姐下课和对学妹吹口哨。可薛里昂会稍微炸裂一点,他强吻了教他们班的实习老师。
不是说没做更过分的事情,只是他们接吻的照片在社交媒体上传得到处都是,还被人贴在了学校的宣传栏上。
是个很受欢迎的男老师,名校,清冷优秀,长得干净耐看,大上几岁带来的成熟感对这些小男生就算是降维打击了,很多女孩子会故意放学后故意找他问问题,也有大着胆子送上情书的。
这也是薛里昂很喜欢的一种类型。
薛里昂的生日趴上,不知道哪个喜欢他的女生邀请了他,他也真的来了,送的礼物还是自己烤的饼干。
包间里灯光暧昧,薛里昂喝了对那个年纪的他来说,不算少的酒,给薛里昂张罗过生日的狐朋狗友鬼吼鬼叫闹着在玩游戏,十几二十个人全身名牌五颜六色的,男老师穿着件白衬衣,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唱一首不太流行的法语歌。
看到薛里昂在看他,老师偏头望了过去。
那一刻,很难说清薛里昂眼里看到了谁,他不可遏止地想要得到。
薛里昂起身走过去对他伸出一只手,不明所以的男老师以为他也会唱这首歌,把话筒递了过去。
话筒被随手扔在了地上,音响把话筒落地的声音放大,震耳欲聋的响声打断了音乐,薛里昂握着手腕把老师拽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全场愣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