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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青年的纪嘉誉更高大强壮,比十八岁的纪嘉誉更成熟棘手,比男主纪嘉誉更难应付的顾先生。

反观顾峙就放松多了,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不过,就算在别处,他在李棠梨面前也完全没有要拘束的理由。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将指间夹着的小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出口,他不禁笑了一声,嘲笑自己明知故问。

事情肯定是要解决的,尤其是事关纪嘉誉。但不是现在。他今晚太累了,提不起精神头。

“算了,”顾峙揉了揉额头,“李小姐是吗?帮我也倒杯水。”

“……好的。”还好顾峙没有执着于上一个问题,否则李棠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体面地作答。总不能直说是被他外甥叫过来上床的吧?

她听话地把水端过去,不忘提醒:“可能有点烫。”

顾峙眼眸半垂,见她很郑重地两只手捧着杯子,轻轻放到桌上。

还算有教养。

搭在杯身上的手指纤细,指甲认认真真地修剪成圆弧形,短短的,没有涂指甲油、做美甲,透着自然干净的浅粉。

“谢——”顾峙抬头,眼睛扫到她身上,目光猛地一滞。

刚刚离得远,现在走近了,顾峙不太确定——她居然只套了一件纪嘉誉的半袖,就过来给他端茶倒水吗?

李棠梨偏瘦,微翘圆润的弧度映在一层薄薄的布料下,身形还保有一些少女特有的青涩。

顾峙后知后觉,她今年只有20岁。

光是露在外面的脖颈就被粗鲁地印着几个红印,更不要提衣领之下。膝弯处,属于异性的宽大指痕异常明显,膝盖也是红彤彤的。

她似乎是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

而李棠梨本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明明穿着这么暴露,脸上却不自觉流露出怯色,几乎像是一种隐晦的讨好。

她只是看着顾峙,疑惑他为什么一言不发。

顾峙沉默两秒,一把抄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朝她扔了过去。

宽大的衣物蒙头盖住她的脸,视野骤黑,李棠梨毫无防备,一股干燥、厚重的木质香调就兜头盖脸地攫取了她的呼吸,几乎让她有一瞬窒息。

在漆黑的视野里,男人发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穿上。”

“啊?”李棠梨终于反应过来,除了内裤,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纪嘉誉的短袖!

她真是急得脸上发烧,两只手也抖得厉害,套上男人的外套。

顾峙比184的纪嘉誉还要高,李棠梨穿上,下摆垂落在她腿侧,袖摆也太长,不得不挽起来。

这么瞧,像是她整个人都被顾峙的外套给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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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我,”她急于想要逃离这个尴尬的氛围,朝楼上瞄了一眼,短暂斟酌后说:“我要回房间了,纪嘉誉有些不舒服。”

顾峙意外地抬了抬眼:“他怎么了?”

“胃疼。我感觉喝热水会缓解一点,就下来接一杯。”

空腹抽烟喝酒,不好好吃饭,胃怎么就能好了?

他揉着胀痛的侧额,倒是因此对她态度温和了些许:“药箱在茶几最下面的抽屉里,应该还有半盒咀嚼片。李小姐,辛苦你过来拿一下。”

李棠梨顺着话往那儿一瞧,抽屉离顾峙一步距离不到。

她不安地眨了眨眼,发出微弱的不情愿:“顾先生,您离得近一点。”

她的情绪实在是很好懂,全写在脸上:咬着的下唇,抑制不住上下翻动的眼睫。

顾峙直视她:“我头有些晕,麻烦你了。”

最后四个字咬得有些重。

“好吧……”

李棠梨只好妥协,她走过去,蹲下身翻找。

顾峙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李棠梨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唯唯诺诺,他一直对其真实性存疑。单从今晚来说,如果是演的,那她的演技未免太过逼真。

她现在就蹲在他脚下,一步之遥。

两人体型相差太多,他的外套比起李棠梨的来说过分得大,她蹲下,下摆垂落在地,一片衣角恰好轻轻压在顾峙的鞋尖上。

是太近了,他垂下眼,心想。

近得他一眼就看见,在她的侧颈上有粒小小的痣。

吻痕却偏偏漏过了这里。

顾峙面无表情地盯了两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拧起眉,立即挪开视线。

李棠梨才找到药,顾峙反而先她一步站起身,有意拉开了距离。

她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顾峙走到开关旁,背对着她,平静地说:“回去吧,让他把药吃了。”

拿着水和药,李棠梨刚踩上第一节 台阶,客厅的灯恰好灭了。

她脚步一顿,不禁往后看了一眼。

偌大的别墅重新回到了静谧的黑暗中,她看不清沙发上是不是还坐着那个人了。

第4章 昨晚玩的很开心,是不是?……

纪嘉誉趴床上疼得直抽气,这会儿半晕半醒,其实比谁都盼着李棠梨在这儿陪他。

听见开门的动静,嘴上却不肯饶人,背对着门,他头也不回地责问:“你跑哪儿了?”

“找药耽误了一些时间。”李棠梨短暂犹豫后,没说出刚才的事。

她先脱下顾峙的外套,对折后妥帖地搭到了椅背上。

接着搀扶起纪嘉誉,拿起两个枕头塞到他背后,保持半坐卧的姿势伺候大少爷吃药。

李棠梨很擅长照顾人,或许穷人家的女儿都有这个优点。

穿越前,没钱请护工,她一人独自照料病重的母亲,擦身子、如厕、喂饭,每一步都不假手于人。

多数时候,只能在从厂子到医院的这段路程里匆匆往嘴里塞口饭吃。为了省钱,经常吃凉白开配干馒头糊弄一顿,所以胃也被折腾坏了。

对她来说,照顾纪嘉誉是驾轻就熟的事儿。

手头没有热水袋,李棠梨就用热水浸湿毛巾,确保温度适宜后,敷在纪嘉誉胃部。毛巾稍稍发凉,她就再去加热。

在她的细心照料和药物作用下,纪嘉誉很快就又睡过去了。

李棠梨却没合眼,半个晚上都在重复这个步骤,天际泛白时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纪嘉誉醒来,顿觉身体大好。

他撑起身子,正好撞见李棠梨从浴室走出来。

她刚洗完漱,发梢和睫毛上还带着水气。神态疲倦,眼底挂着淡淡的青黑。

纪嘉誉的表情有些古怪,李棠梨跟着紧张起来:“胃还是不舒服吗?”

对方却盯她好一会儿,才别扭地问:“昨晚上你没睡好?”

李棠梨眨了眨眼,她已经习惯看顾病人到深夜,所以根本不觉得有多辛苦。

“还可以,哈……”

话音未落,就打了一个哈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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