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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变得殷勤。

脸总隔着珠帘看不清楚,但从穿着来看不似中原人,张朗舔唇回味,他从来没玩过这样的。

他灭了香炉,屋外恰好响起声音。“公子,那边回信了。”

几日后,李晚玑扮演的“婉尔姑娘”与张朗愈发熟络,书信往来变得频繁,张朗写下的话也开始有了邀请的意思。

李晚玑在一众姑娘的指导下学会了欲擒故纵。起初他没有答应,反倒是告诉对方天冷记得添衣,约莫在第三次邀约时才给人张朗动摇的错觉。

张朗很少遇到这么折磨人的,但他津津乐道于此,往往太容易得来的东西都缺少一份征服感。他看着一封封送回的信,止不住地猜想这么难得手的女人在床上会是怎么一番景象。

终于,张朗如愿以偿地收到了最想看到的那封信。不止他欣喜,手下的三两壮汉更是乐在其中。他们帮张朗善后,让他能继续做他的翩翩公子,当然也会从中得到点好处——张朗吃了肉,他们自然也能跟着喝口汤,啃一啃骨头。

最后一封信送出后,李晚玑也随着作出了困扰已久的决定。

他洗掉了脸上的脂粉,换回自己的衣裳,从云良阁后门溜了出去。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高府门前。

如果张朗真是他想的那样,他能保证自己过了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么?他能保证那几封信可以成为证据,而自己还能活着指认知府的儿子杀人么?

又或者说,哪怕他活着,身边的人会不会因为他得罪了知府而被殃及池鱼呢?答案很明显。

从一开始做这个决定时他就知道有些过分鲁莽,可如果他不试着赌一赌,下一个遭遇毒手的又会是哪个天真烂漫,渴望得到一份真挚爱情的年轻姑娘?

做这些不是因为心系天下心系百姓,他李晚玑没有这么大义,也轮不到他来操这个心。只是当初李清粤的突然离世深深刻在他心里,他恨自己没为师父算一卦,总是想着未来还很长远,却只能怀着悔恨在逝者身旁做无谓的哭诉。

所以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既然他看到卦象说他能救,那他就一定得这么做。

彼时夜已深,风吹过也只能听见花叶在枝头上颤动的微小声音,李晚玑抬头看着头顶那块牌匾,把手里的玛瑙玉佩攥得更紧了些。

他可以去找张朗,但他还有放心不下的人,还有要验证的猜想,还有要直面的、那份跨了八年的感情。

这一卦,该是时候该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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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算卦啦(′▽`)

最近看到评论相对多起来,变得动力满满!所以这周也会勤奋更新( ?? ?)

第60章 今夜是良夜

见人一脸心事重重站在门前,高泞把披在肩上的衣服收紧了些:“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晚玑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无妨,先进来吧。”高泞给他让出一条道。

进了屋后,李晚玑故作淡定地打趣他:“你这将军府戒备也太松懈了,我直接这么进来也没人拦我,要是换个歹心的,你岂不是危险了?”

“你不一样。”高泞淡道,“我不是说过么?你来没人会拦你。”

他继续问:“这么晚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我来还你东西。”李晚玑开门见山,生怕再拖下去又会被人带偏。

高泞一怔,准备关门的手悬在空中。“我不记得你欠我什么东西。”

李晚玑看着他,把手里攥着的东西翻出来,“以前欠着的,今日也一起还清吧。”

屋内烛火微弱,桌上也只有一壶水,以往还能靠喝茶缓解缓解气氛,如今却只能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喏,玉佩我带来了,将军可要信守承诺,把我的铜币还给我。”李晚玑把玉佩轻放在桌上,心跳得很快。

高泞看了他一会,一声叹息后,不知从哪摸出那枚铜币放在玉佩旁,“这么急着要回去?”

“那是自然,”李晚玑迅速把铜币抓到手心里,“都在你这放多久了,我还要做生意呢。”

高泞长长地“啊”了一声,随后提起瓷壶,翻过倒扣在桌上的杯子,伴随着水流注进杯中的声音,问:“云良阁怎么样了?有查到什么新线索么?”

“没有。”李晚玑答得很快,像是在逃避什么。

高泞的视线很快从他身上划过,嘴里只是简单地应和了一声。

两个人皆安静了一会,忽然李晚玑坐到他身边,把怀里藏着的四枚铜币掏出来:“先前不是答应要帮你算一卦吗?欠着人什么总让我心里怪难受的。”

高泞顿了顿,“李兄的意思是……现在?”

“对,现在。”李晚玑拿了个空茶杯,把五枚铜币扔进去,已有起手之势,“不介意的话,可否将生辰八字说与我?”

“你连八卦图都带来了?”

“算得久了,心中自有八卦。”

高泞下意识移开视线,“天色不早了,不如李兄在我这歇一晚,明日再……”

“就今晚,就现在,好吗?”

高泞没有回应他。

“高泞!高将军…”李晚玑耷着眼尾看他,轻声道,“好吗?这是我欠你的。”

高泞先是沉默,随后缓缓开口:“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叹息一声后颇不情愿地把李晚玑想听的倾数说出。

手肘撑在桌上,他的手覆在自己唇上,静静地看着身旁捂着杯口反复摇晃,又将里头的铜币倒出来——像八年前那个晚上一样。

只是那夜的烛火要更通明,身旁人的身上也没有散发着这么呛人的脂粉味。

高泞知道落在桌上的铜币意味着什么,他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只是没想到李晚玑会在这个时候来。

其实比他预想中要晚不少。

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或许是从刀刃没有贴上李晚玑脖颈的那晚,又或是从归京那日,从那片绿叶坠进泥泞中时,他就希望眼前的人能认出他。

但其中有太多顾虑,再加上……李晚玑想方设法躲着他,但见到他脸上还要笑嘻嘻的样子真的很有趣。他原本把玉佩给了后还想再吊着一会,等这个事查完了自己去找李晚玑把这一卦算了,可对方都大晚上跑过来,还这么垂着眼看他了,他决定把这个机会交到李晚玑手上。

李晚玑微微垂首,盯着台面不语。他看着李晚玑因匆忙而忽略的发丝垂在耳前,伸手想要帮他挽到耳后——

“高……高将军。”

高泞迅速把手缩回来。“怎么?”

李晚玑转头看着他,久久说不出下一个音节。他看着高泞,脑子里被同一句话填满。

是他,真的是他。

李晚玑盯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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