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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病亡。他那病大家私下里都知道,没人会特意去问。”
戚钰揉了揉眉心。
自从两人之间彻底没有秘密可言后,她也不需要伪装了,时常神情言语之间冷漠与厌烦不加掩饰。
但齐文锦也不知怎的,只觉得既失落,又稀罕这样的她稀罕得要死。
他在戚钰旁边坐了下来。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戚钰问他。
“我已经吩咐人去宫里接齐昭了,等葬礼过后,我就会去吏部那边办理回乡守孝一事。京城的产业都暂时交人管理。”
他确实都已经计划好了,周全到让人怀疑他究竟想了多久。
“然后……我们就会离开京城吗?”
“嗯,要不了……”
齐文锦的话没说完,他声音到这突然停住了,原本疲惫但还算温情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就这么直直地看了过来。
他太了解戚钰了,以至于此刻,从这样的只言片语中,就好像揣测到了女人的心思。
“你不想走吗?”
连语气,都冷了几分。
戚钰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在齐岱年的房间里时,齐文锦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当年青州城里的官员,早就四处调任了。
想要再一个个地查,难如登天。
但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的。
以前以为仇人只有躺在那里的齐岱年时,戚钰没生出过什么心思,因为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但是现在……
咚得一声,是齐文锦从椅子上突然站起来。
“你在想什么?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求他?”
嫉妒让男人的声调都变得尖锐了。该死的!该死的!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偏偏中间出了差池!他原本就不得安宁的心,这会儿又被怒火攻占。
“这么久了,你要查?怎么查?当年青州里的官员,死得死,走得走,还有如今在朝中身居高位的。这中间牵连多少人,他会帮你查?”
“他就算是查,也无非
是拿几个无关紧要的替死鬼来你面前邀功。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戚钰,我都为你做了这个地步了,你现在想留下来?”
他那狂躁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
戚钰抬眸看了他一眼。
依旧是冷冷的眼神,只是隐隐多了些脆弱与委屈在里。
只是被这么看了一眼,齐文锦几乎是瞬间投降,一肚子火焰又慢慢熄灭下去。
他又蹲下来:“阿钰,那老不死的就是成心不想让你好过,他那是在污蔑你哥!我们先不想别的,先回青州去好不好?”
他是真的怕了,怕戚钰的心偏向李瓒,怕昭儿的身份暴露,自己就彻底没了胜算。
“夫人,”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您的孝服要现在给您……”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能对戚钰发的齐文锦,一听什么孝服,怒吼一声:“滚出去!”
下人再也没有一声响,大概是忙不迭地跑开了。
戚钰皱眉,到底还是不想这个时候与他争执,忍了忍才开口:“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先自言自语了一大堆。前边正忙着吧?你先去吧。晚会儿等昭儿回来了再说。”
齐文锦确实是抽着空来看她的,这会儿家里一团乱,他抽不开身。
再忍忍,他握着戚钰的手想着。
再忍忍好了。
就这么几天了,只要他看着点,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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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锦出了房门看到下人拿着的孝服,再次皱了皱眉。
阿钰怕是只会觉得晦气。
“拿走吧,夫人身体不适,灵堂就去不了了,让她在房里好生休息。”
“是。”
***
李瓒也得到了消息。
齐府的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汇报给他,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齐昭已经被接出宫了?”
“回皇上,是的,早起宫门一开,齐府就来人了。说齐公子是长孙,得给齐老爷子守灵。”
李瓒冷笑出了声:“这个齐文锦,倒是够狠。”
这话语气不明,放在从前,或许还有可能是夸奖,但这会儿明显只有怒火。
吏部的折子已经火速地递上来了,毕竟齐文锦走了,留下的户部尚书可是个肥差,这会儿不知道多少人在绞尽脑汁地想要往这个位置上来。
“那皇上,齐尚书……”
“尚书~”男人光是加重语气的两个字,就已经让人心底发寒。“这般无君、无父之人,倒是也能做尚书。”
那不是他自己提拔的吗?
但王林也只敢看着地面不说话。
李瓒把吏部的折子扣下了:“让御史台来人。”
“是。”
***
御史那边的人没走太久,就有人来传报,说苏将军求见。
李瓒闭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出声:“宣。”
李瓒的大殿常年四面都通着风,这个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宫人们正在依次点燃着大殿里的灯盏,点燃后便立刻用灯罩罩住,让跳动的火苗安静下来。
“臣参见皇上。”
龙椅上的人一身黑色蟒袍,不怒而威。苏绍幼年时,对这个姐夫确实亲近得很,但如今的他懂得君臣有别的道理,神情都不自觉地严肃了些。
“免了。”李瓒手一挥,示意宫人赐座,“有些日子没见你入宫了,怎的今日突然想着来了?”
苏绍笑笑:“我与二皇子殿下相约了今日要考考他的剑术。”
“原是顺路来看朕的。”
“皇上这么说,我可就要当您在吃自己儿子醋了。”
李瓒失笑。
有宫人端粥上来了。
“你还没用完善吧?一起吧。”
说是一起,两人的碗里却不是同样的粥。苏绍手里端的是银耳,李瓒面前的却是莲子粥。
“你爱甜,就吃那个吧。莲子苦。”他靠在椅背上,手搭在两侧,哪怕动作与姿态,看着都随意得很,苏绍仍是正襟危坐。
“臣谢皇上。”
苏绍接过碗,勺子放里稍稍搅拌后浅尝一口。
“怎么样?”
“是甜,却又不腻。”
李瓒笑了一声:“比起飘香斋的点心呢?”
一丝僵硬在苏绍的脸上闪过,但下一刻,他就镇定自若地开口:“皇上身边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宫外哪里比得过?”
李瓒没说话,只继续一手碾磨着佛珠,眼中意味不明。
苏绍则是又尝了两口,才干脆就着方才的话题说了下去:“上次齐尚书与齐夫人,是为了答谢我的射虎之恩,才特意设宴款待。只是没想到,这也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臣也至齐府吊唁过了,齐尚书看上去很是憔悴,听说齐夫人也因为受了不小的打击而卧床不起。”
李瓒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