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7


楼下喊一句“夫人,饭做好了”就走,她在四楼鲜少下来,饿的饥肠辘辘才把凉了的饭菜吃上。

他的车灯亮起,她就准时关灯。

景昭一直知道,关灯之后他总是会在她的床头站一会儿,不知道在看什么,就那么站着,一开始她还熬着等人走了才睡,后来发现他什么也不做,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那天出门遛猫,小院里不知道谁打理的,一片春光,隔着很远就看到那抹消瘦挺拔的背影,脚步停在门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人察觉到视线,转身对上她的目光,金丝眼镜下一向沉稳冷静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嘴唇蠕动,他先笑了下:“夫人。”

那个在平海市唯一一个一直把她当成岁家夫人的人,也是为数不多在她“死”后真正为之悼念的人。

“金秘书。”

没有多余的话和解释,两个人默契地叫着以前的称呼,时隔三年,大部分事情都变了,但这个时刻,他们就像是站在了三年前的原地。

他怀里还抱着一堆文件,往日金秘书进别墅和进自己家一样,没什么太多规矩,现在站在冒着新枝的树下,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她把猫放下,穿着公主服的灰猫迈着懒惰的步伐踩爪。

走到他面前,还是说了句:“好久不见。”

两个人看着大猫围着一朵蔷薇嬉戏,金秘书的目光柔和下来:“这些年辛苦夫人了。”

“金秘书,我已经不是…算了,你怎么喊都行。”

风吹过,掀起她的头发。

平海的风一如既往的潮湿。

“这些花,岁总年年种,年年都活不过明年,想来只有夫人能种好。”

小院里总共没几种花,还都是好养活的,她扬了扬唇,摇摇头:“不喜欢自然养不好,强求不来。”

是说花,也不止说花。

金秘书扶了下眼镜,这些年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得知岁聿把人强行拐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劝。

两个人,一个不愿意问,一个不乐意说。

拧巴在一起,和每年种每年死的花有什么区别,总归是折磨。

“夫人,给他点儿时间吧。”金秘书叹了口气,很多话本不该他说,但有些误会要是一直不说清楚,就会不再是误会,而是心结。

“岁总是没有种花的天赋。夫人房间里第一盆小雏菊他就折腾了很久,后来每个月买一盆,每个月都死,说来奇怪,一盆花,只要按时浇水和晒太阳,总不至于死掉,但他可能就是运气不好,一直养不活。”

那个时候他就和一个耍脾气的固执小孩一样,买花死花然后脾气不好。

“说出来夫人可能不信,岁总现在的白头发就是被这事气的,听起来很幼稚吧。”

变幻莫测的天,鼻尖是湿漉漉的味道。

她偏偏头,愣了一下:“什么白头发?”

“啊…”金秘书也跟着愣了下,不确定开口,“夫人不会也认为岁总是自己染的吧……不过也不怪您这样想,外界也是这样看的。”

毕竟说岁聿因为种花种不出来白了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又有谁会信。

“他可能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金秘书转头,整个人身上多了几分成熟无奈,“夫人也是,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想想。”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ē?n?????????????????M?则?为?屾?寨?佔?点

景昭看着不远处的蔷薇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喃喃:“过去的都过去了。”

对于岁聿,她的新鲜感还能有多少,就算是现在,他对她到底是愧疚多一点儿还是偏执多一点儿,谁又说的清楚。

“金秘书。”

两个人正默声思考,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岁聿穿着大衣,一如当年,除了金秘书提到那些头发,黑发中杂乱的有几缕白发,当初她真的以为是挑染。

大概是在背后站了有段时间,毕竟车停在外面,但鼻尖隐隐透着红色。

被喊到,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岁总,这是上个月公司的财务状况汇报。”

拿过他手里的东西,打开文件扫了一眼,声音淡漠:“下次不要拿到家里来了。”

“……”

以前因为岁聿不分公私,只要是任务,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要做到。

往别墅或是他住的地方跑跟家常便饭一样。

如今说这种话,金秘书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再抬眼,她已经抱着猫进去了,全程没和他说一句话做一个表情。

在她眼里,他连地上的杂草都不如。

毕竟他刚刚亲眼看到她盯着某株花盯了很久。

缓步走过去,伸手,花瓣被攥成一团,鲜红的花汁顺着指缝流出来,最后葬身于泥土中。

进屋,她的气息尚存,从厨房里出来的女人自己倒了一杯水,准备上楼。

“景昭。”出声拦下她。

睫尖轻颤,她转头,淡淡地看向他。

只是他往前走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一直是他三年未曾靠近她一分一毫的距离。

那刺痛的距离。 w?a?n?g?址?f?a?b?u?y?e?????ū???ε?n????????????﹒???????

一旦攀生出占有的枝桠,不需要多少浇灌,就会变得不受控制,可怕地汲取全身的血液,以骨髓为养料,再也无法摆脱。

“你怕我。”

骨节握的咯咯作响,他轻飘飘说出的三个字,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但宛若平海市的风,潮湿中完全相信不到接下来它会带来一场多大的风暴雨。

她不说话。

是他最讨厌的回应。

默认是最无声有力的攻击。

乌云逐渐遮盖住太阳,屋内也渐渐暗下来。

他突然一只手撑着脸无声的笑起来,身体剧烈抖动,再次抬眼,那双本就不冷静的眸中如同深渊,几乎要把人吸进去搅碎。

“你怕我什么?是因为我杀过你吗。”

景昭皱皱眉,觉得他又要犯病了,端着水杯转身要上楼。

杯子四分五裂的声音发生在一瞬间,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抗在肩上,大步朝外走去。

“岁聿!!”

扔在车里,他的速度之快让她根本不足以思考接下来会做什么。

跑车一路疾驰,开得飞快。

等到达目的地时整个人都傻了,他直接把她强行抱到船上,大船得到指令即刻开动。

站在船体上那一刻她腿都是软的,海风咸涩,长裙瑟瑟作响,连带着黑发扬在空中,席卷一切。

“岁聿!”她甩不开他的手,只能任他拉着她一路跌跌撞撞跑到甲板上,由于危险,她一路走的极为小心,“你疯了吗!”

她的声音几乎要被狂风吞噬。

握着她的手,他站在对面,过于精致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空中,眉眼低压生着锐气,景昭记得他的习惯,当他生气时瞳孔总是尤其的黑,以至于每一根长睫都能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