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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吃着玩这事比较让人难以接受,他也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岁聿确实让人捉摸不透,没人能跟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抬了抬手,手指搭在床边,血氧饱和度仪碰到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转头透过医院带护栏的小窗户窥视落在枝头的四月春意。

“她死了。”

在她死后第五十天,他迟到地反应过来。

杜明君僵在原地,一种他承接不住的震撼扑面而来,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此刻就在他耳边、在他眼前发生了——

岁聿之前只是不能接受她的死亡。

那个他和白元祁争执、反复讨论了五十天的话题,此刻形成闭环,成为有解的问题。

却没感到豁然开朗,心中那块未落地的大石狠狠砸在心中凿出一个大洞。

那么冷漠自大自私的人,不在乎不爱的前妻是正常的。

可那么执着偏执骄傲的人,爱上他的妻子也是正常的。

他知道这句话很不合时宜,也非常没有必要,但受不了这股拧心的酸意,缓缓开口:“岁聿,你其实,是爱她的,对吗?”

不想自己来下这个定论。

所有的一切应该交给岁聿开口。

他抿着唇,即便是在高压工作和死里逃生之后,男人也只是消瘦了些,完美的骨相更加突出,露出的疲惫和病态在眉眼间增加了几分颓意,却因为眸中冷淡的茫然和眼下红痣具有致命的破碎吸引力。

张张口,他问:“杜明君,什么叫爱?”

长睫闪动,盖住眼中抑不住的慌乱,干涩的唇轻轻抖动:“你能告诉我,怎么证明我爱她吗?”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

他想触类旁通地试图解释它。

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是岁大少活了二十多年不曾思考的问题。

因为他拥有太多太多爱了,那些无条件不求回报的、小心翼翼的、灿烂辉煌的、克制守礼的爱,把他包围,裹在一起,告诉他:

岁聿,你不需要有爱人的能力,就能获得很多很多爱哦。

看吧,杜明君觉得自己早晚得去算命。

他说了,像岁聿这种高傲鬼会有人狠狠治他。

只不过猜错了时机。

他以为是美国的金融漏洞。

金秘书以为是他拥有了婚姻。

白元祁以为是他被威胁离婚。

再不济也是绑匪站在船尾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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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在她死后的第五十天。

那颗自私冷漠以自我为中心的心脏不知何时露出一条缝隙,在春风细雨地浇灌下慢慢脱落铁甲,露出曾最不屑一顾的软肉,比旁人晚了太久,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一见烈日便只剩灼心,然后结疤,褪下,继续烧焦,再结疤,以此往复,不停折磨。

高傲鬼低头落泪,下位者不见踪影。

没人哄,也没人轻舐伤口。

哪怕是岁聿在爱里也都一样,不能逃开神从一开始就定下的规律。

岁氏小夫人死后第一百天,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的小岁总突然宣布开启岁氏全款支持的公益项目“雏菊计划”,目标是在每个城市都建造一所属于聋哑人免费的专门治疗和培训机构,建成时间初步定为三年。

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出现在别人身上可能还算正常,但就是出现在他身上很值得说道上一番。

不少人纷纷揣测他的意图,把有关公益所有项目和股票市场都查了一遍没看见异常,也有人说是因为他前妻,当然,不可能是梦幻的小说剧情,而是小岁总抓住商机,利用前妻炒一波人设和热度。

不管怎么样,这个项目确实吸引了不论是业内还是普通市民的关注。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下岁聿肯定要收敛了,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做事做那么绝不留余地的时候,这位丧妻的大少爷用实力告诉他们——

他能做的更过分。

抢标、黑户、破产、收购,明的,岁聿手段比谁用的都熟练,杀他们个措不及防。

威胁、陷害、私查、特权,暗的,岁聿心眼比谁玩的都黑都狠,逼他们个退无可退。

他的名声在商圈烂透了。

他的地位在商圈越来越无法撼动。

你说岁聿全无弱点了吗?也不是。

有人说在岁总办公室看见了疑似盐酸丁螺环酮片的药,对家鼓掌,天道轮回,岁聿撑不下去了,结果三年那人还是好好坐在云端之上,连脚尖都没掉下来一点儿。

也有人说,岁总参加社交时看见中心花园的游泳池匆忙离场,对家唾弃,有本事用一辈子的亡妻人设,于是三年,整个平海还是不信岁聿对小夫人有感情。

但都记住了小夫人的存在。

即便他再也没有提过景昭。

每年的祭奠,她的墓碑前依旧看不见他的身影。

要是一次也就算了,多了,难免有刻意而为之的嫌疑。

反叫人捉摸不透。

三年如一日,时光穿梭,那张过于吸引人的脸如今也褪下稚嫩变得更沉稳,眉眼间的傲气沾上孤独,长时间浸在的商圈厮杀里,哪怕只是坐在沙发上休息,周身也有着旁人不敢接近的戾气。

揉着太阳穴,不多时连眼也没抬,微哑的金属音滑过打断面前人的话语:“告诉致远集团,要是下次依旧这种态度来谈合作,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金秘书抬笔在备份合同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点头:“好的岁总。”

也许是知道他结束了,一只硕大的灰猫顺着桌子跳上沙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岁聿身边,高翘的尾巴扫过男人的下巴,黑瞳慵懒自信,完全看不出它小时候的模样。

说到这只猫,想当初董思阳还因为它差点和岁聿打上官司,结果被岁聿一敲二晕三送美彻底断了念头,就这么被强制留在了平海。

没有养活物的经验,三天两头拉着金秘书或是杜明君白元祁在办公室开会——有关新一阶段猫猫成长的计划与注意事项。

他说:“我不能逊过她对不对?”

和死人较劲,他是头一个。

一开始日日是很怕他的,岁聿不会撸猫,也很嫌弃抱猫,更在照顾动物经验上手忙脚乱一窍不通。

一人一猫属于双向厌弃,但不得不奔赴的状态。

后来有一天,因为他应酬有点儿喝醉了,给猫倒水时没看清,误拿了旁边的酒,等小猫倒地才清醒过来,抱着小家伙去宠物医院,在医院门口的楼梯上坐了一整晚。

小家伙没事儿,岁聿却立了规矩。

以后桌上不喝超过三杯,家里也没了一瓶酒。

问起来,就说:“家里有孩子等着奶。”

大家笑笑,不当真。

也想不到三年后他真能把“孩子”奶大,还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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