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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杯,朗声说:“今晚,我们为俞将军送行,祝北征大军凯旋!”

殿中众人皆举杯,齐声道:“祝北征大军凯旋!”

一名宫女立刻托着酒杯走到俞嗣献面前,俞嗣献起身双手端起酒杯,朝皇帝拜了拜,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直到这时,殿中所有人才明白这次的宫宴,明面上说是补办中秋,实际上却是为大将军送行的。

这段时间,京中有北昌细作的事情早已在暗中传开,大家都对中秋爆炸案有所猜测。城防军和京兆府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雷霆速度,短短二十天时间便摸清了北昌细作的行动踪迹。紧接着皇帝命令兵部联合各州各府,在全国大范围排查重点城池,要将北昌在昭国建立的密探系统一网打尽。

本来战事还不会那么快发生,然而就在补办中秋宴的前三天夜里,兵部收到昭北总督发来的邸报,说在茂州抓到北昌细作,查出他们近期还将在茂州州府所在的泉城和菖州州府所在的饶城再次制造爆炸案,破坏性比京城的中秋爆炸案只大不小。

夏司言勃然大怒,连夜召镇国将军入宫,君臣秘密商议了一天一夜,最后夏司言在九月十三日的清晨,将北军虎符交到了俞嗣献的手上。

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跟韩佑说。

夏司言从爆炸案开始就一直忙得焦头烂额。先是韩佑中毒生命垂危,他几乎崩溃发疯,早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将北昌国夷为平地。但韩佑反对战事的态度很鲜明,夏司言也觉得财政压力过大对国计民生不利,所以并没有那么着急要出兵。可如今北境已经岌岌可危,战争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

昭国占了师出有名的先机,若不率先出兵,只怕会被人说是胆小畏战,国贫兵弱,可以任人宰割。

夏司言站在上首,看到韩佑也像众人一样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完全没有把袁征让他禁酒的话放在心上,微微蹙眉。但韩佑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他将视线移开,笑着对俞嗣献说:“俞将军,我昭国的安危就靠你了,朕再敬你一杯,祝你平安归来!”

说完君臣二人举杯遥祝,又干了一杯。

这时晚宴才正式开始。

俞嗣献回到武将列的首座上坐下,接着乐师奏响了琴瑟笙竽,歌女舞姬翩然而至,殿中一片歌舞升平。

夏司言端坐在御座之上,又看向韩佑,这时韩佑也向他望了过来,他笑笑,用口型道:“韩爱卿。”

韩佑没有回应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端起酒杯向他举了举,一口干了。

第38章 烟花

夏司言招手将冯可叫过来,吩咐道:“去把韩佑的酒撤了,给他换上酸梅汁,谁再给他拿酒,朕就罚谁。”

冯可躬身答是,自退下去安排。

大殿正中央,舞姬们随着悠扬的乐曲跳起了时下最流行的白纻舞。舞姬共五人,最前面正中间的自然是小满。她身着轻盈如同烟雾的白纱裙,长长的纱袖随着动作飞扬,身姿飘逸,光彩照人。而白纻舞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舞者的眼神,含笑流盼,如诉如怨,是真正的勾魂摄魄,镇国将军俞嗣献就已经被小满勾得失了神。

小满状若无意地把长纱袖往镇国将军的方向扬起,几次擦过俞嗣献的脸。他伸手去抓,却又抓了个空,只留下盈盈暗香在心里又酥又痒地挠。

一曲舞毕,小满移步走向俞嗣献的几案,为俞嗣献斟满酒,一双玉手将酒杯端起来,娇声道:“小满祝大将军凯旋。”

俞嗣献哈哈大笑,就着她白玉的纤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小满被俞嗣献如铁钳般的手握着,像是有些紧张,把头埋得很低。

夏司言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杯子,正玩味地看向这边,与俞嗣献目光接触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今晚小满将大将军伺候好,朕重重有赏。”

小满便垂着头,顺从而乖巧地走到俞嗣献身边跪坐下来。

韩佑坐在俞嗣献斜对面,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微微皱起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御座。

这时乐师们换了一个欢快的曲子,晚宴的气氛又重新轻松活跃起来。

官员们轮流站起身敬酒念祝词,原本准备好的中秋贺词都临时改成了送军出征,皇帝听到高兴时就随意赏些黄金玉器,殿内一时热闹非凡。

韩佑并不参与,一个人坐在几案后面,小口小口地啜着杯子里的酸梅汁。

酒至半酣,皇太妃才牵着夏司逸姗姗来迟。

今天夏司逸穿了身绯色丝锦朝服,头发被皇太妃打理得十分妥帖,一张稚气的圆脸神采飞扬。

夏司逸进了泰宁殿之后,皇帝便把他召到身边坐下。这个情景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皇帝的宝座自古以来只能有一个人坐,夏司言却主动把亲弟弟拉到身边并排坐下,这个举动很难不让人多想。

三个月前,百官上书立后,是高擎一手策划的。如今高擎已在这一场相权和皇权的争夺中败下阵来,那些请立皇后的折子便也都收在了通政司档案库里再无人问津。

朝中大臣都觉得这位年轻的皇帝非常难以琢磨,从前还可以说是喜怒无常,如今掌权之后,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反而常常不辨喜怒,愈发令人感到君心难测。有那个心思往后宫送人的勋贵之家,也都不得不谨慎起来。过了这么久,竟也无人再重提立后之事。

皇帝年纪小,皇嗣的事情是不用着急,但是现在皇帝如此亲密对待自己的弟弟,这个用意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坐在韩佑右手边的詹宇侧过身子,以手附耳小声问他:“陛下这是要打算给二殿下封号了吗?”

韩佑摇摇头,“我不知道。”

詹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感叹道:“都说皇家没有骨肉情,咱们陛下和二殿下却能如此手足情深,真是难得。”

“嗯。”韩佑也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入口的却是酸酸甜甜的滋味,他看了一眼杯中残余的红棕色液体,意兴阑珊地将酒杯放回桌上。

“诶,你这是什么?”詹宇眼尖,瞥见他杯中颜色跟自己不一样,好奇地问:“为何我没有?”

韩佑似笑非笑地说,“这是西域贡品葡萄酒,你要试试吗?”

詹宇自觉将酒杯放到韩佑的案几上:“多谢。”

“只倒一杯多小气,”韩佑把自己的酒壶放到他那边,然后把他的酒壶拿过来放到自己面前,“我跟你换吧。”

詹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还是景略大气。”

韩佑朝他点点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时至宴会尾声,皇太妃提前带着夏司逸一起离开,皇帝没过多久也走了,于是殿内品级较高的官员纷纷跟左右道别准备离宫回府。

韩佑喝完两壶酒,按照他的量来说,才到刚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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