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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一大早就出状况,叫荆荷隐隐有些头疼。

无视了阡玉琛,她来到沙发前蹲下身子冲底下的小胖喵威逼利诱。

“快出来,你身上还是湿的,不怕再生病是么?”

“喵呜……”

小胖猫委屈巴巴地眨着大眼,似乎是看出荆荷有秋后算账的意图,一直缩在沙发底下不肯挪窝。

“行吧,看你能在里面躲多久!”

荆荷耐心用尽,丢下一句狠话就起身打算不再搭理。

碍着伤势,她一直对菠萝很放纵,现在小胖喵腿也好了,也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正巧孙陆煮好了早餐,荆荷干脆叫其他人一起来用餐,唯独没叫菠萝。

榕城大年初一的习俗便是吃太平面,孙陆也是入乡随俗,用昨晚年夜饭剩下的高汤给这一大家子煮了人手一碗太平面。

孙陆的手艺确实挑不出毛病,高汤鲜浓,线面筋道,就连剥的太平蛋上都找不到一处有坑洼的地方。

虽然这面出自情敌之手,过了大半夜,再加上早上这一闹腾,阡氏兄弟还是身体诚实地端起了面碗,眉宇间无不充满对这早餐的认同和赞赏。

唯独邢正兴致缺缺,筷子在面碗里戳了又戳,没有想下口的样子。

太平面就是要趁筋道的时候吃,再这样泡下去细长的线面容易软烂,一挑就断,非常不吉利。

孙陆冷哼了一声,知道他是想作妖,正要开口嘲讽,却被荆荷急忙插话打断:“啊,阿正,你吃这碗吧!”

荆荷把自己面碗和邢正的交换了一下,然后朝他抛了个媚眼。

小伙子心领神会,脸上瞬间神采奕奕,端起面碗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你干嘛拿自己的跟他换?”

见荆荷如此偏袒邢正,孙氏老陈醋又打翻了。

面是他煮的,邢正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跟他说,在这摆什么谱呢?

荆荷尴尬一笑,这边伸手从桌下轻轻拽了拽孙陆的衣角,“额,我……我喜欢吃软一点的,没事,没事。”

邢正有味觉障碍的事荆荷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这是邢正的隐私,在邢正想公布出来以前,她没有资格代替他告诉别人。

孙陆自然有看出荆荷是在撒谎,和她住了这么久,他早就把她的胃口给掌握得一清二楚。

什么喜欢吃软一点的,简直瞎扯淡!

孙陆一把抓住荆荷的手包裹在掌中,在桌下对那小手好一阵揩油,直到摸满意了才终于松开放她去吃面。

好吧,这下线面是真的软烂了!

荆荷正欲哭无泪,坐对面的阡玉琛忽地将装有一颗太平蛋的小碗推到了她面前。

“按照榕城的习俗,客人到主人家吃太平面,面里的太平蛋要留一颗给主人,寓意主客都太平。”

阡玉琛说得云淡风轻,却又十分尖锐地点出了自己与众人之间的差别。

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客人”,他不属于这个家。

荆荷看着那颗蛋沉默了少许,总觉得这样有些太见外了。

“那个……大家都有两个蛋,你只有一个的话……”

话说到一半,看着阡玉琛顿时黑下来的脸色,荆荷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啊,不是的!

她不是那个意思!

真不是!

荆荷本想解释,几度欲张口,却又发现只会越描越黑。

她只是想让他别那么见外,结果却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处……

惊慌失措地想要弥补过失的结果,就是犯下新的错误,荆荷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是说,咱们是一家人了,应该两个太平蛋都吃掉才是吉利!”

0303贰玖玖是雄性就自己把对手解决♠

荆荷此话一出,阡玉琛那张万年不变的老干部脸一瞬间有了松动。

不想让荆荷看出自己的动摇,他急忙垂下头假装吃面,但手里拿的筷子却是十分诚实地将小碗里的太平蛋夹回了自己面碗中。

看着对面男人那别扭的模样,荆荷不自禁嘴角上扬。

真是只傲娇的小猫咪,耳朵尖又红了呢……

明明前几秒还那么一本正经地想划清界限,这下子又口嫌体正直了?

果然这兄弟俩真是挺有意思。

荆荷眼神里充斥着圣母的光辉,让邢正和孙陆不约而同蹙起了眉头。

“姐姐你果然是这个意思啊……”

“啊?”荆荷不明所以地看向邢正,可小伙子却只是给她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愣了一会儿荆荷惊愕地捂住了嘴,瞬间恍然大悟。

不好,她这样是不是又擅自增加家里人口了?

哎呀……她刚才不过是情急之下随口一说,这下好了,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当真了……

“呃……我……”

荆荷结巴了一下,却发现没有人搭理她,仿佛都已经认定她会将阡玉琛收入后宫了。

她有这么来者不拒吗?

虽说阡玉琛确实长得不错,小猫模样下可爱机灵,大猫模样更是优雅漂亮,可她荆荷是这种外貌协会的人吗?

……好吧,对人她可能不是,对猫她却是完全没抵抗力。

既然没人反对,那也就不装了,她摊牌了!

“小琛子本来就是和小瑾住一起的,这里是小瑾的家,自然也是小琛子的家了。”

荆荷说得稀松平常,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什么意思。

从她答应让阡玉琛来过除夕夜就已经充分表明她的想法了,不反对只是不想驳她的面子。

他们已经事先做好了约定,不论发生任何冲突,都不能将争端引到荆荷头上。

是雄性就自己把对手解决!

想加入这个家,好啊,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待下去就是了!

早餐相安无事地结束,荆荷悠哉悠哉地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故意晃动着脚丫子。

本是想把沙发下面的小菠萝给勾引出来,谁知那小东西还挺有骨气,愣是不动一下。

再这么下去恐会出事,荆荷叫上家里几个男人一起将沙发搬开,把那圈成一团的小胖猫给揪了出来。

一碰到小家伙的身子,荆荷就被那滚烫的体温给吓住了。

他在发烧,而且已经意识模糊。

荆荷又气又急,一边嘴里骂着,一边急忙给李舟打电话。

这个小祖宗真是一点儿都不让她省心一下啊!

“喵呜……”

怀里的小胖喵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伸出小爪子轻轻拍打荆荷的胳膊,小腿儿稍稍踹蹬了两下,似乎是想表达什么。

“他说什么了?!”

因为着急,荆荷语气有些冲,吓得被问到的阡玉瑾一时忘了言语。

“他说他不需要看医生,睡一觉就能好。”

阡玉琛代为回答,却是把正在火头上的荆荷又给浇了一把油。

“呸,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等把你治好了,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大年初一,李舟的诊所本不营业,听到荆荷这边似乎很着急,二话不说便应了下来。

荆荷带着小菠萝出门看病,留着家里这四个男人相互张望。

“小姐姐刚才可真凶……”

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邢正都被荆荷发怒的模样给吓住了。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来是菠萝自己的问题,却让他们都被荆荷的怒火给波及到了。

几人顿时都对那只小胖猫不满起来。

虽说刻在DNA里的本能让他们都惧怕那只狮子,但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受他的气。

屋里的男人们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瞬间达成了共识。

不能再让那只金渐层恃宠而骄了!

0304叁零零她还怕了不成?❤

荆荷带着菠萝来到李舟的诊所看病。

起初小家伙还非常不配合,不让检查也不给扎针,就算是插好了输液针也会乱动着把针给蹭掉。

直到荆荷彻底大发雷霆,对着小胖喵一阵“河东狮吼”,这才让他安分下来,乖乖趴好安静输液。

小胖喵在输液时睡着了,荆荷搬了张小凳守在笼子旁刷手机,李舟在一旁看着这俩,忽地笑了:“你现在家里几只猫了?”

她还记得之前见过的豹猫和胖橘,再加上这只金渐层怎么也有三只了吧。

然而荆荷想也没想到就回了“五只”,可把李舟吓得嘴都合不拢。

“你现在收入还好吗?一口气养那么多猫……”

“还行吧。”荆荷心思不在谈话上,回答得有些敷衍。

知道她是在担心小猫,李舟尽可能和她搭话,分散她的焦虑,“那你还有重开基地的打算吗?”

荆荷的积蓄都拿去给菠萝做了手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了。

“唔……慢慢来吧,我现在有店了,钱会一点一点挣回来,我还要想一个让基地自给自足的方法,让它可以可持续地运转下去。”

去年的疫情让荆荷发现了自己在管理基地时发生的诸多问题。

她舍不得放弃和拒绝自己见到的每一只流浪猫,使得基地超负荷运转,稍个不慎就集体爆发疫病,使得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基地雪上加霜,最后落得运营不下去只好关闭的下场。

而且基地的选址也是个大问题。

如果选在城市的居民住宅,势必会因为扰民等问题被其他业主投诉。

租写字楼既不方便荆荷一起住,而且水电物业费也远高于住宅。

郊区的厂房就更别想了,荆荷还没有那个实力去租一套那玩意儿。

万事开头难,荆荷想要东山再起,光是要解决钱的问题还远远不够。

在诊所给菠萝输完液,确定小家伙体温下降之后,荆荷抱着他回了家。

大概是怕她还在生气,男人们都不敢接近她,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波及。

荆荷也意识到自己出门前的态度有些过激,将菠萝放回猫窝安置好之后又来对这些男人好一顿安抚。

可光用嘴皮子似乎并不起效果,在摸清楚虚实之后荆荷哪儿还不懂他们什么意思?

一个个眼里都藏着贪婪的狼光,恨不得要把她吃了似的。

可问题来了,他们有四个,荆荷就只有一个,要让她喂饱所有人,她可不会分身术啊……

猫可以一块儿撸,但床若是一起上……

荆荷表示这种程度性爱于她来说还为时尚早……

恰好,这些男人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可不想与荆荷欢好时还有其他家伙围观。

于是荆荷接下来四天时间都被他们给承包了,她得拿出整整一天时间只和他们中的一位度过二人时光。

好吧,总比四个人一起来要轻松,荆荷勉强答应了。

切,一群小猫咪,她还怕了不成?

又不是没夜夜笙歌过,只要他们不一起上,她能逐个将他们都榨干!

荆荷信心满满去洗澡,结果出来时发现阡氏兄弟和邢正都已经不在家里了。

原来所谓的“整整一天”是从晚上开始的啊……

不慌,冷静!

荆荷定了定神,昂首阔步回了自己房间。

本是想等孙陆来敲门,却自己把自己等睡着了。

迷糊中察觉自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中,睁开眼发现天花板上的吊灯已是主卧的那盏。

“鹿鹿哥哥……?”

鼻音浓浓地问了一声,得到了男人闷闷的一句“嗯”。

本以为的欢好并没有到来,直到荆荷完全清醒了男人也迟迟未有动作。

“不做吗?”

“明天你还要陪我一天呢,我不想压榨我们好不容易有的独处时间。”

“哦。”

荆荷将头贴在孙陆脖颈蹭了蹭,惹得男人吐了口浊气,这才心满意足地偷笑起来。

果然啊,哪有猫不爱腥的?真是假正经!

大概是被那双赤裸的视线给盯得忍无可忍,孙陆终是一个翻身将荆荷压在了身下,咬牙切齿又气急败坏地轻骂了一声:

“你就招我吧,小祖宗!”

0305叁零壹那就能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和孙陆的性事总是充满柔情与温存。

荆荷能在每一次律动中感受到他的克制,却并不厌烦这种感觉。

他总是这样,一开始叫嚣得有多狠,在闯入时就有多小心谨慎,生怕她会碎了一般怜惜着。

情到深处时,荆荷总会不自禁地娇吟,嗯嗯啊啊之声却惹得身上的男人比她还要脸红。

荆荷偶有虚眼瞟见他胀红着脸,紧抿菱唇,汗珠顺着鬓角一颗颗滑落的模样。

眼里明明有着无尽的欲望在翻滚,却被他死死压抑在了深处,化作了挺送时一次次粗重的喘息。

每当这时,荆荷总忍不住疯狂心动。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灵与肉的结合,无不让她沉沦其中。

荆荷发现自己有些变了。

倘若以前她只是想喜欢自己,如今她更想把这份喜欢扩大一些。

如果这个人是孙陆的话,指不定也不错?

不论他是“猴儿”……还是“鹿鹿哥哥”。

**

荆荷本以为今晚会一战到天亮,结果两次之后孙陆就偃旗息鼓,拍抚着她的背将她哄睡了过去。

进入梦乡前荆荷依稀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就结束了?”

而男人只是无奈地低声笑了笑,在她耳边落下轻吻。

“乖,睡吧,明天可有得你累的。”

起初荆荷以为孙陆只是说出来吓唬吓唬她,结果当他凌晨四点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时,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荆荷自然不愿动,孙陆只好替她套好衣服并洗漱擦脸,抱着迷迷糊糊的她坐上了出租车。

天还是黑的,荆荷在车上挨不住困又睡了过去,直到再次清醒时,已经坐在了机场。

怎么回事?怎么带她到这里来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见丫头终于醒了,取好机票的孙陆失笑着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放心吧,不会把你给卖了的。”

他将机票递给荆荷亲自查阅,目的地:宜城。

自从来到榕城上大学后,荆荷已经六年多没有回过老家了。

此时看着机票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名,荆荷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原来那个“小破城”竟然也修有机场了?

六年,想必家乡的变化一定非常大吧……

抱着惊讶又新奇的心态,荆荷登上了最早一班飞往宜城的航班。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坐飞机,六年前她来榕城可是坐了将近两天的火车。

宜城没有直达榕城的火车,必须从其他大城市中转。

那时荆荷才刚成年,并没有多少经济来源,为了能节省路费花销,她甚至把所有可中转的路线都计算一遍,只为了找出最省钱的那一种组合。

现在竟然有了飞机直达,不得不让人感慨时代在进步。

回想起这些往事,荆荷才意识到自己对家乡越来越陌生了。

现在的宜城是什么样子的?

刚坐上飞机荆荷就开始期待起抵达目的地的画面了。

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像春游的小朋友,结果飞机上暖气一开,眼睛一闭,荆荷又美美地睡了过去。

提醒飞机即将落地的广播声将她唤醒时已是三小时以后,窗外一片明亮,而坐在一旁的孙陆却不见了踪影。

荆荷焦急得四处张望,却发现孙陆是掀开后面的帘布从经济舱回来的。

瞧出她眼里的焦急与质问,孙陆揉了揉她的头解释道:“前面厕所有人在用,我便去了后面。怎么,以为我把你扔飞机上了?”

被说中了的荆荷有些不服气地努了努嘴,强行给自己挽了下尊:“飞机都没落地,你又没长翅膀,我也不傻啊!”

孙陆只笑笑不说话,坐回到荆荷身边,悄声在她耳边细声低语。

“我要是真有翅膀就好了,那就能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0306叁零贰不是她无能,是他们太狡猾❤

直到飞机停稳,荆荷都没再吭声。

她知道孙陆心里有怨气,但她无法狠下心跟其他人完全断开关系。

毕竟让她这个资深猫奴拒绝这些爱装可怜的大猫咪们……实在太难了。

唉,不是她无能,是他们太狡猾!

各个都来她这里碰瓷,她怎么顶得住啊!

商务舱优先下机,宜城机场小到下机之后都不需要摆渡车,直接走几步就到了航站楼。

和榕城那样的大型国际机场确实不能比,但荆荷还是为自己的家乡感到高兴。

由于没带行李,来到航站楼外打车时荆荷也不知道孙陆要带自己去哪儿。

这时她才猛地想起家里的小菠萝没人照顾,急得找孙陆要手机打电话。

“他一大男人哪儿需要你照顾?小荷包,你别总把自己想成老妈子行么?他不是你儿子。”

“可是……他还在生病啊……”

“他活该!”

提到这事儿孙陆就来气,“他自己作的死,不应该由别人替他买单。小荷包,你应该要求他们来照顾你!而不是你费心费力去照顾他们!是他们讨好你才对!”

一想到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丫头竟然要为那帮臭男人们瞻前顾后,真是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知道孙陆来火气了,荆荷瘪着小嘴眨着大眼,拽住他的衣袖甩了甩,“我知道了,你别气嘛,哥……”

她这招百试百灵,孙陆就是有气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最后化为无奈又吐了出来。

“行了,我走之前叫阡玉瑾帮你看着那只傻猫的,总放心了吧?”

听到这话荆荷才总算笑着点了点头,安心跟着孙陆上了出租车。

宜城有着初二上坟祭祖的习俗,两人先是去了离机场不远处的宜城公墓。

当年荆荷家出事,都是表叔表婶替她料理的父母后事。

而后表叔表婶相继离世,孙陆便托人将他们的骨灰也安置在了这里。

刚到爸妈的坟前,荆荷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能回来看他们一眼,作为女儿荆荷深深感到自责。

孙陆陪着她打扫墓碑,完事后直接跟着她一起跪在了荆父荆母的墓前,开口第一句就叫上了:“爸、妈。”

这两声爆炸性的称呼让荆荷顿时惊愕得瞪大了眼,可孙陆像没看到她的吃惊一般,直接和荆父荆母攀谈了起来。

“您二老就放心把小荷包交给我吧,只要我孙陆还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她喝粥。如果我有做任何伤她心的事,您二老可以直接来把我带走,我——唔!”

孙陆话还没说完,荆荷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爸,妈,听他瞎说,别信啊!咱家才不要他这个儿子呢!”

笑呵呵地无视了孙陆呜呜嗯嗯的抗议,荆荷继续和爸妈说体己话:“你们在下面好好享福,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我现在开店了,生意很不错,不愁吃喝,你们呢?现在不兴烧纸钱了,流行扫‘天地银行’二维码!你们要是在下面缺钱了就托梦告诉我一声,我扫码给你们转账去!”

荆荷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才终于松了手。

她说了很多,却只字未提孙陆,让一旁跪着的男人非常失落。

他就这么没排面?都不值得她在父母墓前知会一声?

男人杵在原地不肯走,荆荷无奈笑了笑,抬脚轻轻踹了下他的小腿,“愣着做啥,这边爸妈见完了,不带我去见见那边的爸妈吗?”

此话一出,孙陆顿时脸上绽开了花,拉着荆荷的小手急吼吼地往孙爸孙妈墓碑的方向走去。

叁零叁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与荆荷在荆父荆母墓前的表现完全相反,孙陆在孙爸孙妈的墓前不停地给他们介绍荆荷,生怕他们认不出来她似的。

“她就是我一直想要在一起的女孩儿,我只要她就足够了,有她在身边我就会很快乐。”

千言万语都无法完全表达孙陆的喜悦,但他今天还有其他安排,不能继续将时间全耗费在和父母吐露真心话上。

在父母墓前磕了三个响头,孙陆带着荆荷离开公墓,回了市区。

宜城新城区是宽敞的六车道,干净整洁的人行道与绿化带,真是和荆荷记忆中的“小破城”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城区虽然还保留着老建筑,但临街的商铺都换上了统一样式的招牌,给人视觉上就有一种整整齐齐的规矩感。

家乡的变化让荆荷目瞪口呆,出租车驶过她小时候经常来往的街道时,她接二连三发出感叹:“这条街竟然变成这样了?太不可思议了!”

瞧见荆荷像个好奇宝宝一般扒在车窗前张望,孙陆就知道这次带她回宜城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里是他和荆荷一起生活长大的城市,里面有着不少属于他们的回忆。

既然他现阶段无法将那些碍事的竞争对手赶走,那就加把劲儿提升他和荆荷的好感度。

只要他在荆荷心里的分量足够重,他就始终排在其他雄性前面,是这个家的“老大”!

他才不会把老大的位置乖乖让给那只蠢猫!

出租车行驶的路线越发叫人熟悉,很快在一个工厂居民区外停了下来。

荆荷记得这里,小时候她就住这儿,还有孙陆……

她的爸妈就在这所国企大厂里上班,后来因为工作调度,孙陆家以及他们家都先后搬离了这里。

“没想到这个厂子还在啊……”荆荷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在脑子里对比着眼前画面与记忆中的差别。

“是啊,你小时候最爱爬的那棵树都还在呢。”

孙陆笑着指向前方一颗四个成年人才能合抱住的老黄葛树,冲荆荷挑了挑眉,“还记得你有一次为了躲你妈妈的打,直接爬到上面下不来了,一直哭啊喊啊,还是我上去把你抱下来的。”

聊起儿时的糗事,荆荷瞬间惹了个大红脸,在孙陆充满调侃的笑容下最终恼羞成怒,追着男人一阵拍打。

“好哇,你就知道取笑我是吧?”

两人打打闹闹往居民区内部走去,时不时看到许多充满回忆的场景,但也发现了不少随着时光已经流逝的画面。

小时候他们总爱聚在一起玩耍的坝子变成了小花园,曾经满是健身器材的沙地上建起了新的房屋……

白驹过隙,回忆或许还在,但现实早已时过境迁。

两人顺着居民区的围栏慢悠悠地走着,忽然孙陆指着围栏外的一片灌木丛说道:“当年你就是在这儿捡到的流浪猫。”

荆荷愣了一下,失笑着摇了摇头,“你倒记得清楚。”

她却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孙陆揉了揉她的脑袋瓜,眼神不禁变得柔和,“关于你的事,我都记得。”

这是他唯一动心的姑娘,他怎敢有一丝一毫的忘却?

男人的深情让荆荷愈发愧疚起来,不由得抿着小嘴一脸抱歉。

孙陆却没有让她为难,只是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看到荆荷脸上的动摇,他此次带她回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相比其他雄性,他有着远胜于他们的优势与利器——回忆。

只要牢牢把握住这个,将那些竞争者赶走只是时间的问题。

两人接下来还去了不少儿时常去的标志性地点打卡,到了晚上还去看了江边的灯会。

站在两江交汇的码头处向下眺望,江水被岸边灯火照耀出一片璀璨。

荆荷正要发出一声感叹,身后一个声音突然抢先:

“到时间了,该把姐姐让给我了吧?”

叁零肆难得糊涂~

荆荷一回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邢正。

小伙子穿着不太厚实的夹克衫牛仔裤,呼出的热气在路灯照耀下团成白雾。

比起暖冬的榕城,宜城这边纬度靠北,气温要低了七八度。

邢正明显还穿着在榕城的行头,整张脸都被冻得通红。

“阿正,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小伙子人都要冻傻了一样,荆荷急忙解了围巾替邢正套上。

荆荷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是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都忘了她身边还有个人呢。

“怎么不多穿一点儿?这天多冷呐!”

荆荷心疼地替邢正整理着围巾,直到背后响起孙陆不满的咳嗽声,她才顿时尴尬地收回手来。

哎呀,糟糕……

看见小猫挨冻就忍不住想上去撸……她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邢正却是十分主动地将荆荷的手拉了过来,理直气壮地再次冲孙陆表明:“已经过晚上八点了,姐姐现在的时间是我的了,没意见吧?”

孙陆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他就算有意见又能有什么办法?

沉默了一小会儿,只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记得明天按时带她回家。”

邢正耀武扬威地拉着荆荷走了,孙陆只能看着两人的背影默默将拳头捏得死紧。

不能急……

小荷包迟早是他一个人的。

**

看出荆荷想回头去张望,邢正捏了捏她的小手严正声明:“姐姐现在只能关注我哦!”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独处时间,他可不想荆荷浪费一分一秒在别的雄性身上。

谁知荆荷反手一巴掌哐在了他后脑勺上,接着就是一顿训斥:“还说我?你怎么穿这么点儿就跑来了?我才刚照顾好一个病号,我可不想再照顾一个了!”

荆荷顿时觉得孙陆白天说的话太有道理了。

凭啥总是她来照顾这些个家伙啊?

就凭他们是小猫咪么?!

呸!

被荆荷莫名冒出的火气给怔住,邢正顿时傻眼了,呆愣着站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小伙子两眼懵逼,想不明白荆荷为啥好好地突然生这么大气。

他这呆傻的模样让荆荷顿时联想到了一只发蒙吃瘪的大虎子,叫她顿时啥气都没有了。

唉,这大概就是猫奴的宿命吧!

横竖都被这群猫咪们吃得死死的。

“行了,不冷么?赶紧买件保暖的衣服去!”

这次换荆荷拉着邢正往前走,男人看着自己被拉住的手,不由得脸上露出傻笑。

虽然他并不清楚荆荷的心理变化过程,但只要结果是甜蜜的那就行了。

以前他总是花许多小心思想讨荆荷的喜欢,现在终是发现有时候迷糊一点、不刻意去讨好反而更有用。

人嘛,难得糊涂。

**

好在附近就是购物商圈,给邢正买了厚大衣穿上,两人在步行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溜达。

在闲聊中荆荷得知邢正竟然是和他们坐同一班航班来的宜城。

好家伙,这人竟是从那时开始就跟在他们后面了?

这样说来,她当时看到孙陆从经济舱回来,难道其实是去找坐在后面的邢正?

荆荷一时不知该怎么评价的好,正巧这时身旁的男人连打了三个喷嚏,将她的注意力一下子拉了过来。

“看样子是真的着凉了,不好,得先去洗个热水澡暖下身子,别再在外面吹冷风了!”

荆荷拉着邢正去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将男人赶进浴室洗澡后,又替他点了一份姜汤。

刚放下手机,转身就看见邢正光裸着上半身立在浴室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个……能和姐姐一起洗吗?”

叁零伍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大猫咪~(微h)

邢正心里想的什么荆荷能不清楚?

扯着和善的笑容来到男人跟前,看着他那看似憨厚可爱的表情,荆荷下一秒就是一记巴掌舞在了他后脑瓜上。

“洗、洗、洗!满脑子黄色废料是吧?都什么情况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嗯?!”

邢正被打了两下,嗷嗷叫着往后躲。

“还敢躲是吧?”

荆荷更来劲了,追着往里打,巴掌在男人光溜溜的后背上打得啪啪作响。

“不敢了!不敢了!”

邢正被哐得嘶嘶嗷嗷,脑子里瞬间只有一个想法:

荆荷可不是什么小母猫,她简直就是母老虎哇!

小伙子急忙躲进了淋浴间,正欲打开花洒,就见荆荷在外面脱起了衣服。

“傻看着做啥?不是你要求的一起洗么?”

荆荷笑了笑,将脱下的衣物挂好后,光裸着身子挤进了淋浴间。

“你怎么都不脱裤子的?你打算就这么洗么?”

说着正欲伸手,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端着的架子,又急忙转了口风:“赶紧自己脱了!”

“哦、哦!”

男人傻傻地应了两声,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身下的布料。

大概是被荆荷之前的气势给吓住了,哪怕两人现在赤裸相见,邢正也是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不敢造次。

荆荷取下花洒调整水温,邢正则杵在一旁看着她曼妙的背影。

明明还没沾到热水,男人身上就浮起一片薄红,浑身燥热起来。

荆荷觑了他一眼,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表面上装老实,心里却不老实嘛!”

邢正尴尬地拿手遮挡住了已昂扬耸立的肉根,委屈巴巴地抿了下唇:“姐姐那么美,不起反应才有鬼了……”

“少贫嘴,赶紧洗干净出去喝姜汤!”

荆荷将花洒对着男人一阵冲洗,像极了她曾经给那些小猫们洗澡时那般“铁面无私”。

洗猫可是个费力活儿,好在这只大猫还算听话,乖乖地自己抹了浴液搓洗起来。

嗯,不错,她就喜欢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大猫咪。

省心又省事儿!

邢正急急忙忙将自己搓了一遍之后,拿眼神朝荆荷示意冲洗,却得了她一记坏笑:“还有地方没搓到呢?”

“有吗?”

男人傻傻地问了一句,殊不知下一秒就被荆荷握住了“把柄”。

“这里,你好像没认真洗吧?”

瞧着荆荷突然靠近,邢正浑身红得像只虾米,支支吾吾接不上一句话。

荆荷又是一阵嗤笑,小手在他挺立的肉柱上搓弄起来。

“这里不洗干净可不行啊……”

“唔……”

在荆荷娴熟的手法下,男人乖乖地埋下脑袋倚在她肩头,喉咙里发出舒爽的闷哼声。

他依恋地拿脸颊蹭着荆荷,呼出的气息洗漱洒在她敏感的脖颈上,撩得荆荷有些心猿意马。

“乖一点,别乱动。”

“可是……姐姐弄得我、太舒服了……”

沙哑的烟嗓发出撒娇一般的呢喃,邢正不自觉地就想往荆荷身上贴。

对于他的这些小动作荆荷早已拿捏得一清二楚,直接毫不含糊地加快了手速。

在那灵巧小手的刺激下,邢正没能撑过五分钟就闷哼着缴械投降。

不服于自己的秒射,男人还妄想着再来一次,却被荆荷竖起的巴掌给硬生生逼退。

算了算了,被打怕了……

**

洗完澡吹完头喝完姜汤,男人身上依旧一片滚烫。

一测体温38度7,妥妥的发烧了。

急忙将他塞进被窝里,荆荷一阵懊恼。

刚在浴室里不该折腾的,这下好了,作出毛病了吧!

邢正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十分无辜地眨着眼睛:“我没事,睡一觉就能好……而且,是我要求姐姐你陪我一起洗的,是我自己的锅……”

他显然是看出了荆荷表情里的自责,急忙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荆荷只摇了摇头深吐一口气,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在她的安抚下,男人乖觉地闭上了眼。

“姐姐……”

“嗯?”

“你刚刚可真凶……”

男人语气可怜巴巴的,拖着浓浓的鼻音。

荆荷轻轻哼笑,指尖撩动着他微卷的发梢:“被吓着了?”

“唔嗯……”他微微点了下头,却又瑟缩着肩膀补充道,“可我知道姐姐是关心我……所以,就算是凶凶的姐姐,我也喜欢的……”

不知是否是发烧的缘故,男人语气黏黏糊糊的。

他睁开眼,那澄澈的眸子里带着不同往日的柔弱,跟平时那心机虎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荆荷最抵挡不住这样可怜巴巴的眼神了,像一只不愿被抛弃的小猫儿在恳求她的收留。

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男人额头上落下轻吻,荆荷揉了揉他的发顶,“乖,早点睡。”

将男人哄睡着,看着他恬静的睡颜,荆荷不由得内心感叹。

这小子,平时看上去精明得不行,实际上却是丝毫不愧对自己的本体啊。

真是“虎”了吧唧的!

叁零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馋猫~(微h)

邢正美美睡了一觉,天亮时睁眼就看见荆荷近在咫尺的睡颜,不由得心尖一烫。

她呼吸平缓,正睡得安详,可她身上的香气是那样诱人而芬芳,勾得他一大早就浑身燥热起来。

男人伸出臂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迷恋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大概是被他的动作给弄醒,荆荷唔哝了一声,拖着鼻音问了一句:“醒了?”

她虚眯着眼睛伸手探了探邢正的额头,发现还有些烫,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怎么还在烧啊?看来得吃点退烧药了。”

说着荆荷正要起身,却被男人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阿正?”

“不需要吃药,我没病……”

男人嘟哝着将脸埋进荆荷的脖颈,一边亲吻,一边吸吮,呼出的热气带着欲望的灼热。

荆荷这下才猛地意识到他身上的滚烫似乎并不是因为发烧,瞌睡瞬间清醒。

“……发情了?”

“嗯……”邢正闷闷地应了一声,颗粒感十足的烟嗓里带着初醒的沙哑,“所以……可以吃掉姐姐吗?”

他总是喜欢用“吃”这个词,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馋猫。

“怎么,如果我说‘不可以’的话,你打算怎么着?”

被男人的询问给逗乐,荆荷不禁哼笑了一声,好奇他会怎样回答。

“我可以忍……”邢正抬起头来,眉宇微蹙,那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了“楚楚可怜”。

荆荷哪能抵得过小猫咪这样的眼神啊,一颗心早就化成了水儿,捧着他的脸颊落下轻吻。

“别太贪吃哦,不然早餐就吃不下了。”

此话一出,邢正顿时喜笑颜开,一个翻身就把荆荷压于身下。

将她身上的浴袍轻松扒下,邢正迷恋般地在她胸口上落下属于他的痕迹。

湿软的舌尖触碰温热的肌肤,男人执着于在她身上留下他的标记。

荆荷回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主动将胸乳送到他嘴边。

房间里一时间尽是滋滋啧啧的吸吮声,很快又加上了荆荷细细的吟哦,将淫糜的气氛渲染到了极致。

与邢正的性爱总会让荆荷联想到自己是一份待尝的糕点。

先舔去表面的奶油,再一点点品尝糕胚,最后挖掘出藏在最深处的夹心馅料,他的每一步动作都是充满着耐心与好奇。

巨物直抵花心,在一阵满足的喟叹声中邢正摆弄起了腰肢。

荆荷环抱住男人的肩,两条腿主动缠上他的腰,随着他的律动一起摇摆。

看他挥汗如雨,动情至深。

听他呼吸急促,意乱情迷。

贪吃的小老虎缠着荆荷要了两次还不知足,终是因为今天必须回榕城而忍着嘴选择了结束。

洗漱完毕退了房,两人在酒店附近找了个还在营业的餐馆用了早餐。

飞机票定在下午四点,还有一两个小时可供他们在宜城溜达。

邢正突然提出想要去一个地方看看,荆荷自然点头答应。

目的地其实并不远,就在宜城老城区。

两人下了出租车,邢正牵着荆荷的手缓缓往前走。

“没想到这里已经变成了人民公园。”

邢正看着前方平坦宽敞的绿化公园,不由得脸上露出苦笑。

“这里以前是什么?”

知道邢正是宜城人,荆荷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这么想来看一眼。

邢正默默环视了四周一片,吐了口浊气,“我家。以前我家就在这里,本来是想看看变成了什么样子,结果居然连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啊……”

瞧出男人眼里的落寞,荆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别太伤感。

她想起之前毛峰曾说过,邢正这次回国是来找家的。

眼见着记忆中的家连断壁残垣都没能留下,换做是谁都会失落和遗憾吧……

然而邢正似乎很快就从情绪中走了出来,牵着荆荷的手捏了捏。

“没事,我已经有新的家了,只是遗憾没能让姐姐看到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本想让你也看看我的回忆的……”

昨天跟踪了一天,看着孙陆和荆荷一边逛吃一边遥想过去的模样,邢正就忌妒得发狂。

他也是宜城人,他也想和小姐姐一起边玩边回忆啊!

可惜邢正的童年基本都被练琴与演出给占得满满当当,那场意外之后则又为治病疗养而四处奔走,对于家乡的回忆也就只有曾经住的那栋老房子还算色彩鲜明。

如今连这唯一的念想都没有了,说不遗憾那都是骗人的。

振奋起精神,在公园里随意散了下步,也算是在“故居”上“游玩”了一番。

两人有意无意地闲聊着,突然看到公园里一面硕大的广告牌上张贴着醒目的标语:

“宜城野生动物园回来了!”

叁零柒这下总信了吧~

看到这个广告,两人纷纷都沉默了,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去提这个动物园。

荆荷曾在阡玉琛的记忆里看到诸多关于这个动物园曾经的恶行,潜意识里就对它充满排斥。

更何况邢正就是在这个动物园里演奏而伤了右手,是他痛苦的根源,荆荷不想勾起他那些回忆,以免他的PTSD再次复发。

而邢正这边同样也是顾忌到荆荷曾被那场大火波及而失去了家人,下意识地想回避跟这动物园有关的全部话题。

“走吧,该去机场了。”

“嗯。”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块广告一样,两人离开了公园,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

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到了机场也维持着诡异的沉默。

察觉到这样的气氛不对劲,邢正伸手拽了拽荆荷的胳膊,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姐姐……”

“嗯,怎么了?”

荆荷故作淡定,反而叫邢正觉得不安起来。

好不容易有的独处时间,结果却并没有留下什么独特的回忆,这让邢正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竞争压力这么大,哪个雄性不想在荆荷面前好好表现呢?

如果可以的话,邢正甚至想独占荆荷的宠爱,把竞争者统统赶跑。

可看了下自己昨晚到现在的表现,能保持住荆荷配偶的位置都算万幸了,他真怕今天之后荆荷会因为他的糟糕表现而开始嫌弃他。

怎么办……

哪怕戴着一层口罩都无法遮掩住邢正眼中的焦虑,荆荷瞧出他的不对劲,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今天玩得很高兴,阿正,谢谢你。”她笑得柔和,尽可能地缓解邢正的焦虑,“如果可以的话,在不触碰到你那些伤口的前提下,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

荆荷将手探进男人大衣袖口中,顺着他的手腕摸索到了他那处的伤疤。

她本是想安抚男人的情绪,殊不知这一摸,惹得邢正抖了个激灵。

“怎么了?是疼吗?”

荆荷吓得急忙抽回手,误以为弄疼了他的伤疤,殊不知男人直接低笑着将头靠贴在她的肩头,悄声吐了口浊气。

“姐姐,你这样摸很痒啊……”压抑着心里的痒意,邢正调整着呼吸,“你这样容易让我当众出丑的……”

这话一出,荆荷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去偷瞄。

呃,被厚大衣遮住了,没能瞧见她期望的画面。

邢正顿时哭笑不得,抓着她的手轻轻摁在了大衣外侧,“这下总信了吧?”

感受到那处隐隐的凸起,荆荷像碰了烫手山芋一般急忙把手收了回来,咬着牙小声在男人耳边嘀咕。

“你们这随时随地发情的状况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邢正抿了抿唇,脸上尽是委屈,“能不能收敛,这还得看小姐姐你的意思啊……”

只要荆荷还在散发着那种香味,他们就不可避免地会被诱导发情。

有时候一个触摸,一个眼神,都可能会成为点燃欲望的导火索。

邢正可以忍住不交配,但生理现象并不是他能靠自己意志来控制的啊!

听出男人话里的无奈,荆荷也是无语地“啧”了一声。

他们都说她身上有香味,可她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啊!

这岂不就无解了?!

不过,经由这么一番插科打诨,顿时化解了之前的尴尬气氛。

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你侬我侬,差点被巡逻的地勤人员警告“保持安全社交距离”。

宜城机场的航站楼是真的袖珍,也就差不多一个小型汽车站的大小。

一楼大厅右边是售票,左边就是安检,二楼则用来充当候机厅。

距离检票登机还有段时间,两人只好闲聊打发时间。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话题又突然聊到了宜城动物园,空气再度变得静默。

这次还是邢正先打破了沉寂,“姐姐如果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不用顾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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