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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从来没信守过承诺,嘻嘻。
见他答应,楚思佞抿了抿唇,从屏风上取下玄卿的衣服递给他,“跟我走,你看了就知道了。”
玄卿半信半疑地接过衣服,从温泉里爬出来潦潦草草的穿上,跟在楚思佞的身后。
楚思佞掌心凝聚出一股魔雾,将他们二人的身形尽数笼罩其中。
魔雾散去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个玄卿从未见过的房间。
在那房间深处的软榻上,躺着一道残破不堪的身躯,面色苍白至极,显然已经病入膏肓,性命垂危。
玄卿瞳孔疾缩了瞬,抬眼看向楚思佞,“他是谁?”
楚思佞低叹一声,眼底微微泛红,不忍直视地挪开眼,
“是我胞弟,他快要死了。”
第32章
“是我胞弟, 他快要死了。”
玄卿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软榻上的男人,还别说, 这眉眼之间真有那么一丝神韵相像极了。
可楚思佞有弟弟这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楚思佞缓缓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祈求之意轻轻开口,“夫人, 你救救他,好不好?”
玄卿试图抽回手, 没抽出来,“我怎么救?”
他又不是大夫, 他就是一个臭修仙的。
“只要你生下孩子, 给他喝一点孩子的血就好了。”楚思佞言辞恳切, “他血脉奇异,是人妖魔三族混血,就连我的血都救不得他,我只能生下一个和他一样的孩子, 才能以血作引救下他的性命。”
玄卿怔愣地听着,忽然好像明白为什么楚思佞在全修真界招亲,明明身为魔修却一定要招人类修士了。
因为他本就是半妖半魔之身,再加个人类妻子,就能生下三族混血。
“真的只是喝一点血?”玄卿还有点不敢相信, 指了指软榻上的男人, 轻声道,“可你弟弟都已经病成这副模样了, 一点血足够?”
楚思佞微微颔首,低声道,“他是中了一种名叫百日枯的奇毒,原本中毒百日就会死,我用尽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才勉强为他续命至今。”
百日枯。
玄卿曾经听说过,那东西好像是妖族的一种剧毒,中毒者会浑身渐渐像树木般血液枯竭,浑身溃烂,硬生生熬过一百天惨无人道的折磨才会死,比女娲之泪还要恐怖。
“我遍寻名医,最后从一方游医口中得知他还有救,只要能找到一个血脉几乎完全一样的人,给他喝一点血就可以。”楚思佞忧愁地看向软榻,声音愈发低沉,“可偏偏,他的血脉比我还要独特,就连我的血也起不到作用,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想寻一位夫人生下孩子,至少先救下他的性命。”
玄卿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迟疑地问,“真的只有这一个目的?”
闻言,楚思佞偏头看向他,指尖微微蜷起,神色隐忍,“你不信便罢了,我们兄弟之间自幼一同长大,在这魔域受尽了折辱,只剩他与我相依为命了。就算夫人不救,我也会想其他办法救他,我绝不怪你。”
玄卿才不信,嘴上说着不怪,到时候孩子生下来肯定还是会怪他吧。
只是一点血的话好像还行……等等,他什么时候还真打算要生孩子了。
玄卿瞥他一眼,嫌弃地道,“行了,你也别在那委屈了,天色不早,回去睡吧。”
他刚说完转身要走,楚思佞却攥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夫人。”
玄卿被他唤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求你了,夫人。”楚思佞缓缓从身后将他抱住,轻声恳求,“救救他,好不好?”
玄卿呼吸微窒,想要挪开他的胳膊,对方却耍赖一样抱得更紧。
良久,玄卿终于放弃抵抗,深吸一口气道,“救他可以,但我要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反正他也逃不掉了,脸也早就全都丢光……若楚思佞只是要救人性命,不会对修真界造成灾难,他并非不能答应。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事?”
玄卿偏头看向他,直勾勾盯着那对红色的眼睛,沉声道,“但凡你今日有一个字骗我,我玄卿发誓,绝不轻饶你。”
话音落下,楚思佞面色稍顿,随后毫不犹豫吻上他的颈子,
“我记住了。”
*
深秋时节,楚思佞陪着玄卿离开魔域散心,俩人到附近城池里买花灯,玄卿买了一盏狸猫样式的琉璃小灯,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楚思佞见状也挑了只金鱼灯,特地搁在一处,说是用来给玄卿的狸猫吃。
玄卿笑话他幼稚,转头自己又买了一只巨大的赤色鸾凤灯笼,得意地在楚思佞面前显摆。
“好看吧,配你这条妖龙是不是绰绰有余?”
闻言,楚思佞定定看了他半晌,在烟花绽放的间隙俯身吻上身前人的双唇。
“嗯,配我正合适。”
过了秋,天气果然寒冷起来,玄卿愈发地贪吃酸的东西,身体反应也越来越强烈,常常吐起来没完,有气无力地瘫在床上,嘴里不住念叨着下辈子一定要让楚思佞给他生孩子。
楚思佞被他说笑,又看不过玄卿那副难受的模样,干脆把人又带出魔宫,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玄卿跟着他把各地有名的客栈馆子酒楼全看了遍,没一个有胃口,最后在街边随手抢了一个小孩的糖葫芦吃。
酸酸的,美滋滋。
孩子见糖葫芦被抢,气得又哭又闹起来,楚思佞塞一大把钱都不要,最后孩子爹娘追了出来,玄卿见势不对,立马抓着楚思佞就跑。
等气喘吁吁跑到了巷子里,楚思佞颇为困惑地问,“为什么不用法术直接遁地?”
玄卿不想承认自己脑子缺根弦了,直接抬手抽他肩膀一巴掌,“这样更刺激,你懂什么。”
楚思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翌日把串糖葫芦的老师傅直接绑回了魔宫,每日一锭金子的报酬,把老师傅高兴得恨不得一辈子留在魔宫给玄卿串糖葫芦。
转眼冬去春来,玄卿起得一天比一天晚,就算醒了也不起。
两人常常懒散地躺在软榻上,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谁也不开口先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依偎着。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洋洋洒下来,楚思佞望着玄卿熟睡的侧脸,把人的脑袋按在胸前,鼻尖清晰地嗅到玄卿身上淡淡的梅子清香,不知是不是梅子吃太多,人都腌入了味。
他沉思片刻,轻轻咬了一口玄卿的脸。
是软的,但不酸也不甜,不仅没勾起食欲,反倒勾起什么其他别的欲来了。
手心悄悄抚上玄卿的腰间,还没来得及做点坏事,就被一把逮住了腕子。
玄卿迷迷糊糊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