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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念安说,“我想和你上同一个高中。”
祝繁星咂咂嘴:“说实话,挺难考的,像你们班吧,至少要考到稳定的前三名,才有机会。”
“啊……这么难啊?”陈念安小小地叹了口气,“那张珂应该能考上。”
祝繁星说:“你先考上青芽中学,再去想二中吧!”
“哦。”陈念安又扒了口饭,问,“姐姐,你将来想考哪所大学呀?”
祝繁星笑了:“干吗问这个?”
“我想知道么,你有喜欢的大学吗?”
“有啊。”祝繁星说,“北京大学。”
陈念安愣了一会儿,问:“是在北京吗?”
“北京大学,当然在北京啦。”祝繁星说,“但按我现在的成绩,是不可能考上的,它分数线特别高。”
陈念安说:“你肯定可以的,你那么聪明。”
“聪明人多着呢。”祝繁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我有个同学,没参加中考,是保送的二中,高一就得了数学奥赛的省一等奖,他说他高二的参赛目标是进省队,拿国奖,保送清华,那才叫真聪明。”
陈念安问:“清华是什么?”
祝繁星说:“清华大学,你不知道吧?清华北大,就是中国最好的两所大学,都在北京。”
陈念安:“哦……”
男孩儿浮想联翩的样子把祝繁星看笑了,用筷子敲敲他的头:“你,陈念安,别想清华北大和二中了,你能考上青芽中学,我就心满意足啦!”
陈念安难为情地挠挠头:“姐姐,我会努力的。”
——
有了姑姑的帮忙,祝繁星对整个寒假的安排不再迷惘,想着等自己考完试,立刻把陈念安送去住院,手术越早做,他就能越早康复,不影响下个学期的课业。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有些小插曲,或是小意外,总会在人毫无准备时莫名其妙地出现。
周日下午,祝繁星收拾好书包,准备早点儿去学校,这时,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居然是冯家姥爷打来的。
乡村老汉没有打电话的技巧,嗓门还很大,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祝繁星才搞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原来,冯家姥爷听说隔壁村有个老乡在钱塘打工,下周厂里放假,那人会开车回老家过年,车上有空座,冯家姥爷就托人给陈念安订了个座位,想让陈念安搭车回去住几天。
祝繁星头都大了,心想这老大爷怎么这么顽固?
她无奈地说:“姥爷,我不是说了么,虎仔要开刀啊。”
冯家姥爷卑微地求她:“就回来住几天,最多一礼拜,星星啊,虎仔的姥姥真的很想他,我那个老乡二十八号回来,虎仔应该放假了吧?等到二月初,我再让智光把他送回去,不耽误他开刀。”
祝繁星:“……”
她在心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日期,陈念安二十七号考完,二十八号开始放假,而她二月五号考完,意味着陈念安最早的入院时间是二月六号,这中间的确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差。
那老乡一月二十八号回家,时间上也是真巧。
祝满仓还被送走了,不需要陈念安管。
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祝繁星心里有点儿动摇,说:“姥爷,那我先问问他吧,这是你的电话吗?……哦,是舅妈的电话,行,我晚点儿给你答复。”
挂掉电话,祝繁星把事情告诉给陈念安,询问他的意见,陈念安听完后也陷入了纠结。
姐弟俩在客厅相对无言好半晌,最后,祝繁星说:“其实,如果你真的想你姥姥,可以回去看看她,有顺风车坐呢,直接坐到家门口,挺方便的,你还能去给妈妈上个坟,下个月五号前回来就行。”
陈念安想了一会儿,做出决定:“好,那我考完了,就回去住几天。”
——
事情确定下来后,就变得很好办。
冯家姥爷把那位老乡的手机号给了祝繁星,祝繁星与对方通了个电话,知道那人姓董,她就喊他“董叔叔”。两人约定了陈念安的上车时间与地点——二十八号中午十一点左右,在钱塘火车东站西广场的公交车站上车,车费一百块,当场付现。
从钱塘去六安,坐长运大巴要一百多块钱,下车后还得乘中巴去县城,再想办法坐车去五峤村,一路辗转颠簸先不提,陈念安的年龄还不被允许单独坐大巴,所以,他想回老家,除非是有人专程来接,要不然,搭顺风车是最好的办法。
一月二十七号是个周三,陈念安结束了期末考,回到家后惊讶地发现,姐姐又请假回来了。
祝繁星放心不下他,说要送他去火车站,想看着他坐上董叔叔的车。
当晚,祝繁星领着陈念安去了超市,买了些钱塘特产,一盒钱塘本地品牌的酱货,里头有酱鸭、酱肉和叫花鸡,还有两盒糕点和两罐茶叶,她让陈念安带去五峤村,给姥姥姥爷吃。
回家后,祝繁星帮陈念安收拾行李,装满了一个20寸的拉杆箱,外加一个双肩包。
她拎起一件大红色羽绒服,衣摆上还挂着吊牌,比到陈念安身上,说:“这是给你买的过年衣服,本来想初一再给你穿的,但今年过年太晚了,这衣服穿不了几天,天就热了,你直接穿去老家吧。”
她把衣服穿到陈念安身上,帮他拉上拉链,又戴上兜帽,衣服稍微大了点,这没关系,明年还能穿。帽子上有一圈棕色的毛,蓬蓬的,把陈念安的脸衬得特别小,他摸着衣服,说:“姐姐,这衣服好暖和啊!”
“是吧?”祝繁星打量着他,“诶,小老虎,我发现,你好像白了一点。”
“真的吗?”陈念安穿着羽绒服跑去卫生间照镜子,没觉得自己的肤色有变化。
祝繁星也来到卫生间门口,说:“可能是红色显白?不过你捂了一个冬天了,还不上体育课,捂白一点也很正常。”
陈念安害羞地笑着,祝繁星帮他把衣服脱下来,说:“好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你就背一个包,拖一个箱子,记住这两个行李就行……哦,差点忘了。”
她拿来五百块钱,塞到羽绒服口袋里,说:“我不给你拿太多钱,就五百块,你别说出去,自己看着用。”
陈念安说:“我不用带那么多钱。”
“不多啊,去掉车费只剩四百了,你出远门呢,身上哪能没钱?”祝繁星拍拍衣服口袋,“记住,在这个口袋里。”
——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祝繁星和陈念安已经来到了火车东站的西广场,两人找到公交车站,在候车凳上并肩坐下,耐心地等着董叔叔的车。
这天特别冷,西北风呼呼地刮着,路上的行人个个全副武装,缩着脖子匆匆而行。祝繁星的校服外也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