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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

妹兄二人用唇语完成了交流。

李琮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刚想要表演一番,李敬就发难道:

“昭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玩物丧志!”

李琮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李敬这么骂竺法成,她却很不爽。

好歹是她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骂竺法成不就是变相骂她吗?

“圣人此言差矣。我可是没日没夜地带着金吾卫巡城,京城治安比兄长任职之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臣怎么玩物丧志了?”

李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怒道:

“长安是没事,可你看看,这边关都乱成什么样儿了?十年了!我大唐十年来与突厥交战未有一次败绩!结果呢?柴渊这老匹夫竟让一个青瓜蛋子给败了!传出去简直是丢大唐军队的脸!”

李琮人不在沙场,人脉却还在沙场,自然晓得李敬为何如此生气。

前几日,柴老将军与突厥左将军阿史那多摩交手,本可诱敌深入,一举拿下,没想到军队粮草补给跟不上,生生叫人困在雪地里。

若非柴氏父子二人拼死杀出重围,连主帅都要叫突厥掳去当了俘虏。

作为十年来唯一打赢大唐军队的突厥将领,阿史那多摩现在可谓炙手可热,得意极了,正押着几千名战俘,要大唐拿食物和银钱去赎人呢。

李敬气得在朝堂之上踱来踱去,话里话外竟是在抱怨李琮。那意思是说:都怪李琮没上战场,要不然怎么会输成这样!

好似忘了当初说死都要把李琮困在长安的人是谁。

要说此事的根源却也不在柴老将军,李珏去边关的时候就在阿史那多摩手里吃了不少亏,基本叫人把唐军的底细都给摸清了。

尽管李珏是个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可阿史那多摩也实在是不可小觑的劲敌。

柴老将军此去边关原本就是收拾太子留下来的乱摊子,不料把自己一世英名折了进去。

李琮早就习惯了敬皇帝的偏心,她只担心边关受苦的百姓和落在突厥蛮人手里的士兵,并不在乎李敬的阴阳怪气。

反而是崔宰相看不过去,说道:

“启禀圣人,昭阳公主半年未曾上过前线,此次战败着实与公主无关。再说,公主已有驸马,在府中相夫教子,合乎人伦妇道。圣人如此苛责公主,怕是要寒了公主的心。”

听着嘛,像是为了李琮好,实则是说她牝鸡司晨,早该下岗。

李琮白了崔令一眼,这老狗说什么人伦妇道,她出来打仗当官就是不守妇道了?那她还觉得崔老狗夜宿秦楼楚馆不守男德呢!

什么妇道,狗屁东西。

李敬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偷偷瞪了眼不争气的太子,逮着崔宰相发火道:

“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该怎么办!”

总不能真乖乖把赎银送上去吧?

实际上,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只要把李琮派回去,她有八成把握可以把阿史那多摩打回边界线。

可是,李敬不会答应。

好不容易把昭阳从军队里赶出去,还准备把她金吾卫的官儿撸下来呢,这时候又求着她去打仗,岂不是前功尽弃,自打嘴巴?

“儿臣愿出使突厥,代为谈判,为圣人分忧。”

太子李珏站出来,领下这块硬骨头。

在李敬欣慰却疏离的目光中,太子知道这是他扳回局势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他还无法让圣人满意……不,不会的,他永远会是太子!

第八十三章从六品小官崔匪的痴心妄想

满朝文武被气急败坏的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除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昭阳公主之外,诸官没有一个不是哭丧着脸下朝的。

李琮一马当先,脚步轻快,直奔宫门外的车马遛去。想要跟她多说两句的官员不是没有,可她心里正揣着事儿呢,懒得搭理。

直到她半拉身子都跨到乌云骓上了,崔匪才气喘吁吁地小跑赶来,边跑还边招手:

“殿下!殿下!等等下官!”

李琮“蹭”一下跨坐马上,动作潇洒,惹得马下的崔郎君又是一阵心旌摇曳。

“崔郎君?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崔舍人了?”

崔匪穿着深绿色的官袍,腼腆地冲李琮笑着。乌云骓不屑地打了个响鼻,吓得崔匪连连倒退几步。

“崔舍人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本殿可要回府了。”

李琮安抚性地摸了摸乌云骓的脖子,眼底却隐隐露出一丝不耐烦。一看到崔匪这张脸她就会想起归云书,想起他失望、痛苦又震惊的表情。

他说的没错。

既然正主都发现了,还理这个替身做什么?纯粹是自找麻烦。

“下官只想告诉殿下,下官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李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玩儿的事情,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把乌云骓都给吓了一跳。崔匪被她这一笑臊得脸色通红,讷讷地说:

“下官所言,字字真心。”

李琮止住了笑,认真回道:

“崔郎君,我信你说的是真心话,可这官场不是那么好混的。与其想着为本殿肝脑涂地,不如想想你要如何自保。事先说好,本殿可是不会帮你的。”

崔匪连忙为自己辩驳:“不不不,殿下您想到哪里去了?某不是来祈求您的庇护,只是想为您做一点事……”

他闭上嘴巴,呆呆地看李琮紫色的衣袍。

一个从六品的小官,竟夸下海口说要为超一品昭阳公主、从二品金吾卫大将军和从四品的国子司业效犬马之劳?

真是痴人说梦。

“崔郎君,本殿给你一句忠告。长安太平不了多久了,你且自求多福罢。”

李琮挥鞭策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崔匪一人立于宫门之前,思绪万千,哑口无言。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

即便是中了状元,即便是入朝为官,他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崔匪攥紧双拳,暗下决心,发誓一定要爬上更高的位置,做一条更好、更有利用价值的狗。

而急忙赶回府中的李琮并不晓得崔郎君的脑子里又多出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换下官服,先去了明镜台。

竺法成端坐于蒲团之上,神情沉静,动作虔诚,似乎与从前那个在大兴善寺一心向佛、弘扬佛法的道融和尚别无二致。

李琮草草一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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