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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

她脸上的笑满是恶意与嘲讽。

“崔郎君想要自荐枕席?”

崔匪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显然是被李琮猜破了心思。

“若果真是这个愿望,殿下可会答应?”

李琮冷哼一声。“崔郎君好大的口气,等你中了状元再来讨这巧也不迟。”

昭阳公主一走,卢九郎就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生了一张毒嘴,说起话来从不客气,更别说是他早就看不上眼的崔匪。

“崔郎君这手段,比小倌还下作。”

崔匪的脸由红转白,在李琮面前他说些荤话没什么,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滋味?

然而,崔匪这一次不再忍气吞声,反击道:

“比小倌还下作又怎么了?”

“怕不是有的人想下作还下作不来。”

卢九郎大怒。

“崔匪!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匪的勇气是有限的,他的本质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嘲讽完这两句,又说不出话了。

“崔郎君,”卢九郎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不会以为当了状元,昭阳公主就会高看你一眼吧?殿下她绝不会找你这样的白衣做驸马。”

崔匪的声音很平静,他说:

“某不敢痴心妄想。”

第五十三章命运的三连击之难哄的归太傅

“殿下,您真的决定好了?”

“嗯。”

“属下实在不懂您怎么会选他做驸马。”

“他自有他的长处。”

“那其他几位郎君比他差在哪儿了?”

“乐儿,你今天的话可真多。”

李琮倒不是生赵乐儿的气,只是她要忙的事太多,没把成亲的事儿放在心上。

近日,甘陕一带出现了一位江洋大盗,该人自称薛白袍,不知何门,不知何派,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瞧不出他的身世背景。

只晓得他酷爱穿一袭黑衣,趁人不备潜入官府之中,接连偷了西北叁十七个县衙的官印。

一介江湖人士,盗官印有什么用?

偷也就偷了,他还喜欢在每次下手之前发出一封预告信,分明是挑衅。

而他最新一封预告信正是发给长安京兆尹的。

此事本轮不到金吾卫管,可皇帝被上次胡人的事弄怕了,太极宫上上下下风声鹤唳。这大盗说是要偷京兆尹的官印,谁知道他真到了长安又打算偷些什么?

若是他想偷最大的那枚官印……

“乐儿,你说这薛白袍是哪里来的?”

赵乐儿想了想,说道:

“江湖里以盗闻名的能人异士不少,但她们最不爱招惹官府的人。属下小时候同西域魔教的人打过交道,薛白袍的做派到像是魔教中人。”

“魔教?”李琮疑惑。“自从打下吐蕃之后,西域魔教几乎在中原绝迹,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

“殿下,您当初打的是赞普。”

赵乐儿有些忧心。

“魔教起源于西域,如今人员复杂,又是暗中行事,索兰赞普恐怕也管不了魔教中人。”

李琮与赵乐儿耳语几句,赵乐儿得令办事,她人刚走,就有一位贵客上门。

“殿下。”

李琮冷不丁被人这么一叫心悸一瞬,她抬头一看是归太傅,笑着问道:

“太傅怎的来了?”

归云书声音涩然。

“我没事就不能来么?”

李琮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找事儿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嬉皮笑脸地哄他道:

“太傅何至于此?您永远是公主府的贵客。”

她说话客气,手上却不客气。

归云书病弱体虚,在床上的时候她都不敢用多大力气,怕把他那细腰给折断了。

李琮脚一勾,手一卷,归云书就半跪在她膝头。他的眼部线条风流而又多情,但他眼里的光却冷得很,两相调和之下,做成个又无辜又勾人的绝妙神情。

心知肚明。

她对他要说什么话心知肚明,他对她知道她晓得他要说什么心知肚明。

“阿琮,我只问你一句话。”

李琮的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回忆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被砍掉头颅的女孩儿,绝望的惨死动物般的呐喊。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无法诉说的情感。

“云书,你知道我的答案。”

归云书偏过了头,不想让她看到他眼中涌上来的热泪,他想问那么一句话,就那么一句。

“殿下当年所言可是骗我?”

那时,他是温文尔雅、钟灵毓秀的青年先生,她是聪慧敏锐、勤学善问的少年学生。她与他之间有相熟相知的欣赏与仰慕,有朦胧而又美好不堪戳破的情思。

他曾对她讲,你我师生,万万不可。

从那之后,是长达数年的故意冷落,视而不见,装模作样。

这些年来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命中注定还是阴差阳错?处于因缘两端的她和他,真的能分清吗?

“云书,我有过那么多男人,只有你在我心中是不同的。”

“可你我之间横着的牵绊太多,我无法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若你想要一纸婚约,我可以给你。可今日你心心念念的东西,焉知不会成为束缚住你的囚笼?”

归云书的眼泪止住了。

李琮松了一口气,说:

“这是我第一次见太傅哭。”

“也是最后一次。”

归云书的脸上浮现出支离破碎的表情,李琮有心安慰亦不知从何说起。她以为这几句真情流露就能唬住归云书,未曾料得他紧接着发难道:

“殿下属意的驸马是哪位郎君?”

李琮开始撕自己的手皮。

“本殿就不能不结婚吗?”

归云书抽来她的手,细细舔着她虎口上的伤疤。

“六年前,公主与臣同游元宵灯会,有一黑衣大汉捉了公主做人质。臣手无缚鸡之力,无能救出公主,好在公主武功卓群,反手拿下贼人暗器,手上留下这块疤痕。”

李琮问:

“太傅提及此事何意?”

归云书的眼里闪着细细的光,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从那一天起,臣就发誓不会让其他任何人伤害公主。”

他大胆地将李琮的手拉进自己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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