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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经毫无疑问彻底展示了他的决心,他要上场打比赛,他要晏铭走人,全都是认真的。

“……你后悔了?”晏铭咬牙切齿地憋出这句话。

“嗯,我的确后悔了,也忍够了。”这是晏铭第一次见到连易延冰封的脸上出现微笑的表情,然而他笑起来甚至比面无表情还要更加可怕,那溢于唇边的笑意瘆人到无以复加,“解约费我帮你出,怎么样?”

被这样的连易延注视着,晏铭有种活生生白日见鬼的感觉,背脊窜出一片凉意,他禁不住想打几个冷颤。

训练室一片死寂,唯有连易延略显冷淡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我突然发现,将KAE的未来交到你这种人手上实在是太蠢了。”

“你看得出所有人对你的期望,却一而再再二三地挑战他们的底线,消磨他们对你的耐心。他们的耐心或许很多,我却没有。”连易延又恢复到毫无表情的神态,冷冷地对晏铭说,“扪心自问一下,你认真排位的时间有没有陪你女朋友的一半多?复盘跟你说了无数遍的问题到现在也没改过,我给你做好的野区规划你永远不遵守,跟队友的矛盾从赛场上闹到赛场外……我直说了,晏铭,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没有人可以永远正确,在连易延前半段的人生中,他也曾经或多或少地犯下过错误,对自己和他人都造成了伤害,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后悔。

如果此刻洛鸢在这里,一定会嘲笑他的多虑多思,用他最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告诉他早就该这么做。

毕竟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他们都一样,都是为了胜利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之人。

想要胜利,去拿就好了,不是借靠他人,而是用自己的手,亲自得到。

“即使会因为我输,也比让KAE在你手上毁掉强。”

连易延轻声说:

“就算毁掉我这只手,我也不会再把KAE交给任何人了。”

第50章

第二天,KAE基地。

接待室里,连易延独自一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他两手交叉抱臂,平静地坐在那里,表情淡漠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镇静威严的姿态又仿佛他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他的眼眸半垂,里面是深不见底又沉重的漆黑,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读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几乎没人能够理解连易延,但同时,连易延也没有让任何人走进他心里。

谁能是例外?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过。

连易延似乎天生就自带着一道屏障,屏障像堵密不透风的墙,高大冰冷,将他跟其他所有人隔开,使得旁人难以接近,望而止步。

这样的连易延,如果跟他人起了争执,也许不明所以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先将一切原因归咎到他身上,哪怕是跟连易延相处多年彼此熟知的邓经理,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他跟晏铭的谈话结束后,晏铭黑着脸从电竞椅上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跑出了训练室。

没过多久,邓经理就火急火燎地推开连易延的宿舍门,找他谈话。

连易延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他起身开门,淡定地将满头大汗的邓经理迎进了房间。

“易延,你在搞什么?!”邓经理急得焦头烂额,开门见山地问他,“家容是喊你劝晏铭参加训练赛,没喊你叫他走人啊!”

“这就是劝的结果。”连易延面色自若地回答道,“我让他选,是他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哎呀,晏铭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啊?!”邓经理心急如焚,跺脚道,“他一时冲动说的话能放在心上吗?你怎么还认真了啊!”

“之前他不打排位,你说随他去,现在他不想打训练赛,你也要让他随便吗?”连易延冷声道,“不想努力的人,你再怎么劝都没用。”

“晏铭毕竟是年轻人,心浮气躁些也是正常的,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以慢慢改啊,你何苦跟他置气呢。”邓经理冷静了些许,开启劝导模式,“你要是不听你的,我帮你说说他,说到他听为止。”

“抱歉,我没那么多耐心。”连易延面无表情地截断了他的话。

连易延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邓经理感到十分头疼,他也知道,但凡是连易延所决定好的事情,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易延,我知道,”邓经理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晏铭这孩子确实是不听话,你管他也是管得辛苦,我请你回来当他的教练,可到现在他也没多大进步,这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他不配合,不努力。但是怎么说,我们都要先挺过这个赛季,然后再看看情况吧?”

可以看得出来,邓经理对晏铭并不是无条件的溺爱,说到底,他对晏铭只是足够宽容,并且,这份宽容是平等地对待每个人的。

可惜连易延不宽容,他不仅不宽容,还冷漠得接近无情。

“他说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连易延丝毫不为所动。

“但你得为我们队伍想一想啊!我们队可没有打野替补,晏铭走了,现在市面上哪里还有合适的打野选手能买?我们才刚进季后赛!”

“替补?”连易延淡淡反问道,他的唇边甚至挂着几丝冰冷的笑意,“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就是。”

邓经理吃惊地瞪大双眼:“易延……难道你?”

迎着邓经理震惊的目光,连易延一字一句,语调铿锵有力:“我来代替晏铭的位置,季后赛,我上场。”

“不,但是你的伤……”邓经理呆呆地脱口而出,下意识地抓住连易延的胳膊,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双手上。

那是一双修长秀美的手,指节分明,皮肤白皙,本应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可是现在,宝物摔碎了一角,裂痕无法修补,但它依旧是瑕不掩瑜的宝物。

邓经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的伤早就好了。”连易延不在意地说,“不必担心。”

“伤愈合了,也有可能再复发。再加上,你在以前手腕就经常疼痛,之前医生建议你不能再让手腕长期劳损,更何况是受伤之后。”

如同邓经理所说的那样,在出车祸前,连易延的手就患有严重的腱鞘炎,因为过重的训练负担,而使得病情愈发严重,而这个负担,其实是连易延自己给自己的。

每输一场,不管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连易延都要独自加练,熬夜通宵打排位是再经常不过的事情,过去,连易延担任首发的时候,他的rank时长一直位居队内第一。

都说天道酬勤,连易延对自己苛刻的高要求确实给他带来了好几个冠军,可惜不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没能拿到他最想要的那个冠军。

这是不是天意,连易延无从而知,他想过不得已的放弃,却最终还是没能甘心。

邓经理的忧虑,连易延不是不知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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