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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在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连易延沉默了一秒,虽然这事本质上跟他毫无关系,他也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老好人,可眼睁睁对病人见死不救,似乎又太说不过去。

“让我们队的邓经理带他去医院吧。”连易延不咸不淡地说,“正好也是洛鸢认识的人。”

连易延说完就走回KAE休息室的门口,往里面一看,却发现邓经理的身影已经不翼而飞。

肯定是溜去卫生间了,连易延心想。

而剩下的教练……算了,等待会儿比赛结束后教练还要跟队员们复盘。

“邓经理不在。”连易延又快步走到他们身前,对领队说,“抱歉,我也束手无策。”

“连神,您现在有空吗?”领队女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她用带着请求的语气对连易延说,“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帮忙……”

“不用。”洛鸢突然开口,他努力靠着墙壁想要站直,果断拒绝道,“我自己能去医院,不需要他送。”

洛鸢似乎十分抗拒让连易延带他去医院这件事,在跟连易延彻底一刀两断过后,他不想再跟连易延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一丁点的接触,都不行。

如果他主动靠近连易延,就好像他认输了一样。

“不能硬撑的呀,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如果再拖下去,脑袋说不定都要被烧坏了!”领队女生很焦急地劝道,“还是让连神送你去医院吧!”

的确,HWM的领队说得没错,在这种时刻,他们两人的恩怨已经不重要了,洛鸢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洛鸢出了什么问题,事后,洛鸢的队友们——尤其是Will,应该会找自己拼命吧。连易延忍不住自嘲地这么想。

但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是不是也不希望洛鸢出事?连易延不知道。

毕竟怎么说,他们都是曾经的队友,曾经的前后辈。

洛鸢的双颊因为热度而变得绯红,迷蒙的眼神朦胧得像笼罩着一层水雾,哪怕洛鸢是只张牙舞爪的刺猬,也不得不屈服于病痛,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拔掉了全身的刺,可怜巴巴地靠在墙边,浑身无力。

“洛鸢,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连易延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他望着洛鸢低垂的双眼,语气冷漠又坚定,“跟我去医院,现在。”

洛鸢刚想拒绝,可当他抬起头跟连易延对视的时候,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是怕连易延,怕连易延的这种眼神,因为这种眼神犹如泰山压顶,是命令性的,是不容忤逆的。

可比起怕连易延命令自己,他更怕连易延对他失望,如果连易延都对自己失望,那他就彻底被否定了。

所以,他注定赢不过连易延。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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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易延即刻打车带着洛鸢前往离比赛场馆最近的医院,一路上,洛鸢都没说话,他将头靠在车窗边,闭着眼睛,甚至没有力气去看窗外的街景。

寂静中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连易延转头望向洛鸢,洛鸢的脸色惨白,双颊却发红,估计是体温过高所导致的。

洛鸢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难受得要命,现在的他就像精美的玻璃工艺品,表面美好,实则一碰就能碎,脆弱的洛鸢并不常见,至少在外人面前,洛鸢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防备。

但类似心软的情绪不会出现在连易延身上,他只是觉得洛鸢需要帮助,而恰好此时此刻,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洛鸢的人。

这种帮助并不带其他的含义,无论如何,他们曾经是队友,过去的老队友身份在这种时候又再度发挥了作用,让连易延没办法见死不救。

说是见死不救,其实也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但持续的高烧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测,在这种情况下,浪费任何多余的时间都是不明智的抉择。

连易延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然而他不得不感叹缘分这种东西实在太过玄妙,如果不是他无意中在后台里撞见那一幕,现在送洛鸢去医院的人就不会是他。

出租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傍晚的医院里人影寥寥,只有拿药的患者来去匆匆,夕阳的暖光从窗户照在白色的墙壁上,给冷寂的氛围涂上温暖的色彩。

连易延在一楼大厅的窗口挂了号,时间还未到五点半,他赶在坐诊的医生下班前领着洛鸢进了诊室,简单地测量了下体温,三十九度六,确实是高烧。

医生建议打退烧针,开了单子,连易延缴完费之后带着洛鸢来到了二楼的输液室。

输液室里面人不多,洛鸢直接坐在最后排的座位,将扎针的右手放在扶手上,自顾自地低着头,依旧毫无精神。

连易延坐在洛鸢旁边,仰头望着输液袋里的药水平缓地落在滴管里,一滴又一滴,像透明的雨水落下。

再往上望去,天花板被分割成整整齐齐的正方形方格,白炽灯的光线照在输液管上,明晃晃的白光让连易延觉得刺眼。

连易延像一座冷漠的雕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滴落的药水,即使是现在,洛鸢也无法猜透连易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肯答应带自己来医院,为什么他甚至在陪着自己输液,这一切的一切,都像被乱线缠绕着的谜团,看不清,也解不开。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人之间没有交流,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好像亲密,又好像互不相识。

洛鸢的脑袋昏昏沉沉,头疼得似乎下一秒就能裂开,虽然身体很难受,可竟然又觉得心安,因为连易延就坐在他旁边。

有连易延在,洛鸢仿佛又变回了一年前的那个自己,每一次在赛场上,只要他想到连易延坐在自己这一边的位置,连易延是他的队友,洛鸢就会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连易延就是他的镇定剂。

洛鸢整个人放松下来,最终睡意还是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睡着了。

睡着之后,洛鸢好像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回到了KAE基地的训练室里,坐在他最熟悉的那个靠近窗边的位置,眼前的电脑黑着屏,没有鼠标和键盘声的训练室安静得可怕,唯有喑哑的蝉鸣在闷热的夏天嘶吼。

室内的空调吹得洛鸢浑身发冷,可偏偏他身体的温度高得吓人,仿佛有团火焰在他体内燃烧,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甚至没法去思考自己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寂静的训练室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场面诡异又荒谬,带着种怪诞的平静。

无法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现在的洛鸢连睁开眼睛看清屏幕都很艰难,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KAE的基地对于他而言是阔别已久的老地方,是他绝对不会再回去的场所。

“把药喝了。”

某人的声音让洛鸢一个激灵转过头去,这声音他不可能弄错,因为他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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