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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决定不会再上赛场了。”
“管理层来找你你就同意?如果KAE不是这种成绩你是不是还不会回来?”
“你说得很对,”连易延淡然道,“我回来就是因为KAE。”
洛鸢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他声音很低地开口:“连易延,我真想问问你,KAE跟你和我之间的那些过去,到底谁更重要?”
“当然是KAE重要。”连易延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连易延的语气实在是太不给人留余地,好像这是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问题,甚至没有问出口的必要,因为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有着标准答案,答案是不容更改的。
洛鸢觉得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真是太蠢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就清楚,早在一年前他就从连易延那里得到了回答,明明对此心知肚明,可当他又一次站在连易延面前时,他还是想问这个问题,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连易延,KAE和我,到底谁更重要。
结果自然是,他听到了毋庸置疑的答案。事实就是,在连易延的心里,他永远比不过KAE。
洛鸢觉得握紧的手心微微发凉,他乏力地松开手指,整个人在晕眩之中甚至感到麻木,仿佛这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他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攥紧掌心。
此刻的洛鸢很受挫地意识到,在此之前他对连易延问出口的所有问题都抵不过这一个答案,其实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想再问一遍,他到底对于连易延重不重要。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所以什么退役什么上场都无所谓了,他的目标也无所谓了,能不能在赛场上打败连易延?这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在连易延心里也不重要。
时隔漫长的一年,再度确认这一点之后,那些浓烈的恨意仿佛一下子被水稀释了,再怎么逼问连易延,他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连易延从来不为任何人而改变,洛鸢比谁都要清楚。
洛鸢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全部都是白费力气。
从远处吹来的江风突然变得猛烈,风吹开洛鸢深蓝色的队伍外套,露出内里同样色系的短袖,衣角飘然翻飞。
说实话,连易延并没有看习惯洛鸢身着HWM队服的模样,同样的人,与以前近似的身形,穿着的衣服连易延却一点都不觉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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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看惯了洛鸢从前身穿另一套队服的样子,连易延竟然觉得此刻的这件衣服并不是那么适合洛鸢,好像洛鸢依然该穿着过去那件黑白相间的队服,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才算合理。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却仿佛站在线段的两端,线条的距离被拉得无限长,比路灯照在地面上的影子更长。
线段的两个端点是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如果有,那么线段就不再是线段,而是一个点,一个合二为一的点。
连易延的视线缓缓地移向洛鸢衣领的胸口处,说:
“原来你还戴着这个。”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枚有着足够重量的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澜,洛鸢像是被当头一击,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连步伐都差点不稳。
洛鸢下意识地攥紧挂在脖颈上的项链,他重重地低下头,仿佛是不想让连易延看清这件物品,又仿佛是怕连易延抢走这条项链。
连易延所说的“这个”,就是洛鸢贴身佩戴着的项链,吊坠是一朵淡紫色的鸢尾花,花瓣边缘镶嵌着数颗璀璨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泽。
大部分洛鸢的粉丝都知道这条项链的存在,因为洛鸢几乎是一刻不离地戴着它,甚至在去年的世界总决赛的生死局开始前,在这样一个最应该祈祷的时刻,盯着电脑屏幕的洛鸢只是握紧项链,亲吻了吊坠。
最后,洛鸢成功地拿到了世界冠军,也因此,洛鸢亲吻项链的瞬间一度成为了名画面,在总决赛的那个晚上,全世界的人都记住了洛鸢,也记住了这条鸢尾花项链。
但没有人知道,洛鸢的这条项链其实是连易延送给他的礼物。
连易延没想到他竟然还贴身戴着这条项链,洛鸢应该很清楚这条项链是谁送给他的,可即使如此,也许是因为他对项链本身的喜爱超过了一切,让他甚至可以忽略掉送他项链的那个人。
“怎么?我不能戴?”洛鸢嘴硬地反驳道,却没有看连易延。
“我以为你会扔了。”连易延语气波澜不惊地说。
已经被那个答案搅得天翻地覆的洛鸢此刻仿佛又受到了刺激,动作比脑子更快,他想也不想就一把扯下颈间的项链,握在手里,举到连易延面前,对他说:“对,我的确要扔了,我现在就要扔掉它。”
现在的洛鸢只想抛弃掉关于连易延的一切,无形的东西也好,有形的东西也罢,只要是跟连易延相关的,洛鸢都决定摒弃,因为他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他们所处的台阶距离地面有着足够高的距离,只要扔下去,项链也许会摔坏,也许会无影无踪,掉进某个隐秘的草丛……总之,就代表着洛鸢彻底不要、彻底丢弃了这条项链。
连易延漠然不动地盯着洛鸢握紧项链的那只手,如果手一松,项链就会瞬间从他手心里掉落,坠向茫茫夜色中的地面。
“没有第二条。”连易延看着他说。
洛鸢握住项链的手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没有第二条,他当然明白连易延的意思,即使洛鸢再重新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那也不可能与这条项链相提并论,这条由连易延亲自送给他的项链有着独特的意义,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无可代替。
这是连易延送给过去的洛鸢的礼物,如果洛鸢抛弃掉它,就代表他与连易延曾经的联系彻底被切断,这份礼物不是送给现在的洛鸢的,可以说,现在的洛鸢一无所有。
洛鸢咬着牙,他的嘴唇开始微微地颤抖,整个人止不住地哆嗦,连易延实在是太过于冷漠,以至于能轻松掌握住他的命门,他对于这条项链的最后一点留恋全部被连易延看穿,连易延清楚地说,丢了它,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件好事吗?起码对于现在的洛鸢来说,这正合他的意。
良久的心理博弈过后,洛鸢的大脑说不上是冷静还是亢奋,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了上风,最后他还是紧握双手,用力将项链抛向下方,继而转身看向连易延。
“差不多得了,你以为我不敢扔吗?你以为你是谁?”也许是风太大,将洛鸢的眼睛硬生生地吹红了,他红着眼睛抬高音量,“连易延,没你我还活不下去吗?”
第26章
在与洛鸢分别回到酒店的路上,下起了很大的雨,整个世界仿佛被浸泡在雨水里,那些旧的过去旧的事物全部被洗刷干净,不复存在。
而连易延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盯着空空如也的天花板,一宿无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