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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事情再怎么牵扯,一切也不会恢复原状。

是因为洛鸢过于关注自己,才让Will误会了吗?连易延有种直觉,洛鸢不会告诉任何人跟自己过去的关系,自然也不会告诉Will,因为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如果Will知道洛鸢对自己的额外关注纯粹是由于太恨自己,Will会怎么想?连易延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全程食不知味。

一顿饭吃得尴尬极了,包厢里明明热闹地坐了满满一桌人,却寂静得可怕,氛围压抑沉闷,就像几个小时前压在上海这座城市上方的沉沉黑云再度笼罩了这间屋子。

邓经理绞尽脑汁想要打破这份沉默,终于,他灵光一现,将清汤里煮好的虾滑用漏勺捞起,放在洛鸢的碗里,还一边笑呵呵地说:

“连易延说你爱吃虾滑,还特意给你点了两份,洛鸢你尝尝看,看看这家的好不好吃?”

殊不知,“连易延”这个名字竟成了导火索,埋在洛鸢禁区里的那颗地雷在电光火石之间,爆炸了。

“现在不爱吃了。”洛鸢皮笑肉不笑地说,“还是谁点的谁吃吧。”

矛头瞬间指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连易延。

洛鸢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连易延的挑衅,他好像就是要跟连易延作对,就是要让连易延难堪。

连易延当然明白洛鸢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他行为举止背后的缘由,但那些被打上禁忌标签的过往是不能言说的秘密,它们只能有两种出场方式,一种是出现在连易延的梦里,另一种,是出现在洛鸢咬牙切齿的神情和充满怨恨的眼神中。

洛鸢有太多种方法可以针对连易延,他唯独怕的就是,即使面对他的冷嘲热讽,连易延还是不感到难堪,不感到痛苦,就像什么都感知不到一样,对他的挑衅毫无反应。

如果这样,洛鸢就会觉得挫败,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又输了,连易延对你又是无动于衷,好像你,跟别人也没两样。

洛鸢不喜欢这种“没区别”,不喜欢这种“沦为普通”,无论怎样,他都要成为连易延心中的那个特殊,哪怕是负面意义上的。

他曾经觉得他成为了连易延的特殊,也觉得连易延对待他是特殊的,是与其他人不同的,他在连易延心里有一席之地,但彻底分开后他才明白,连易延对他的特殊也仅此而已,甚至谈不上有多特殊,仅仅是比他人特别那么一点点罢了,在连易延的心中压根就构不成什么。

过去的他可以把连易延排在第一位,连易延心中的第一位却从来都不是他,可以是其他的太多太多,却绝对不是他洛鸢。

所以洛鸢根本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连易延对他做过的过分的事难道还少吗?自己回报给他的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小打小闹罢了,这些比起连易延所带给他的甚至不值一提,一切都是连易延自找的,是他应得的。

洛鸢想着想着甚至觉得有些痛快,然而还没等到他彻底好好感受这股痛快,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连易延慢慢站起身来,他似乎听见连易延说了句什么,下一秒,连易延就很快推开包厢的门,飘忽的身影消失在阴影背后。

不受他的控制,连易延从来都不受他的控制,出现是这样,离开也是这样,他必须得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吗?就真的什么话都不想留给自己,连个告别的眼神都不肯给自己吗?

洛鸢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感觉刚刚的那份痛快已经消失殆尽,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他只感觉有股怒火充斥着他的内心,几乎快要爆炸。

所以洛鸢想也不想,就跟着连易延,二话不说冲出了包厢。

他没有去管Will在身后呼喊自己的声音,尽管他知道待在包间里才是最理智的行为,不去见面就意味着不会受伤,不会受伤就代表着又可以假装快乐几天。

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连易延。

第11章

连易延走出饭店门口,夜晚的街道人来人往,彩色的霓虹招牌纷纷亮起,车灯接踵而至又飞闪而过,照得整个黑夜都像白天。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泥土的气息混着凉意飘在空气里,有点腥,又有点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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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易延避开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洼,找了个僻静的无人处,他靠在树下,抬头看夜晚的天空。

原先沉重的黑云变得稀薄疏淡,像是稀释过后的颜料,还能从云朵背后隐隐约约看见清朗的月光,那种柔和的光辉看上去反倒像是暖的。

连易延刚刚在包间里向众人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想出来透会儿气,实际上是想抽根烟。

他从兜里掏出烟盒,拿了根烟,摁打火机的手却不太稳定,摁了几次都没打着火,像是打火机故意在跟他作对。

连易延又试了一次,小小的火苗跃动出现在他眼前,点燃后,连易延深深地吸了口烟,感觉脑袋清醒不少。

或许他今天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不在,那么这顿饭想必还有吃得和乐融融的可能性。

连易延清楚地知道,洛鸢对于徐家容和邓经理并没有恶意,从头到尾他憎恶的对象只有自己,剩下的人作为洛鸢的旧相识,不过是被无辜迁怒的牺牲品。

早知道就该回酒店,哪怕跟晏铭干瞪眼也好过在这里成为扰人兴致的罪魁祸首。

在场所有的明眼人应该都看出了连易延跟洛鸢之间的不对劲,只不过他们不敢问,即使问了,连易延也不会答。

二月底的上海依旧寒冷,连易延只穿着单薄的队服,冷风从领口灌进身体,寒意密密麻麻爬上后背,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噬脊骨。

寒风和香烟让连易延此刻的头脑无比清醒,他觉得自己甚至能冷静地回想一下今天的这场闹剧,洛鸢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一字不落。

洛鸢说那些话时的表情,说那些话时的语调,说那些话时的抑扬顿挫,全都化为具象,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

连易延听见雨水从树叶间滴落的声音,不过短短几秒,具象似乎就变成了现实。

隔着白色的烟雾,连易延再次看见了洛鸢。

离比赛场馆后台的重逢只过去了不到几个小时,甚至前几分钟,他们还坐在同一个屋子里吃饭,可现在再见面,依旧觉得陌生。

这种距离上的亲近只会令他们更加疏远。

明明靠得这么近,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口,没有任何喜悦,有的只是痛苦与难堪。

既然如此,洛鸢从包厢里追出来,是为了再次将那些不体面彻底扯碎,直到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遮掩吗?

连易延想不明白。

留有余地是件好事,但很明显洛鸢不懂这个道理。

洛鸢紧逼不放,洛鸢穷追不舍,而他终于能好好看着洛鸢,更仔细地去看,亲眼看着洛鸢一步一步,由远及近,走向他。

等洛鸢走到他面前站定时,连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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