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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晕头转向，水不断从四周涌入他口鼻。
“咕噜咕噜，救，咕噜咕噜……”
雪灵犬四肢想使力扒拉，却越发往下沉，水打湿皮毛，让他身体变得沉重不已。
大美人会不会开传送阵，不会下次让他来。
要死了啊，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水的声音很吵，吵的他耳朵疼。
半睁的眼，好似看到远处有一物以极快的速度急速向他游来。
雪灵犬伸出爪子，想开口呼救，却是吞下一大口水，彻底失去了知觉。
“啊啊啊，救命，要死了，要被淹死了，救命。”
雪灵犬突然四肢乱踹，嘴里不断嚷嚷着救命。
“阿姆，他在干嘛？”一道孩童的声音响起。
搭话的是一女子，声音很温柔：“不知道，许是吓着了，你看着他，我去寻吃的，一会儿记得送他回去。”
“不要。”这一声说的很小声，女鲛人已经走远，并未听到。
雪灵犬缓缓睁开眼，发现他能自由呼吸，并没有像之前落入水中那般难受。
头顶入目是一扇巨大的贝壳，白亮白亮的，还挺好看。
一扭头。
他突然大叫起来：“啊——”
四肢齐用力一个劲往后拱。
全身都写满了抗拒。
贝壳边趴着的生物皱了皱眉，指着他道：“不许叫，你好吵。”
雪灵犬赶忙用两只前肢捂着嘴，他也不想叫，可这东西好丑，吓死个狗。
绿黑绿黑的脸和身躯，脸上还有鳞片一样的东西，耳朵像鱼鳍一样。
等等。
雪灵犬虽然觉得面前的生物丑，但仔细看却发现与鲛人好像，再看它趴着的腿，是鱼尾巴。
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先下来了，不是传说鲛人是美人鱼吗？为何这么丑。
“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哦。”鲛人是趴在贝壳边看着雪灵犬的，见他
突然落泪，游上来伸出有鳍的手摸他耳朵。
随着他动作，雪灵犬看到咕噜咕噜冒气的气泡，发现他居然在海底，还能自由呼吸。
“你们给我吃避水珠了？”
鲛人玩他耳朵玩的开心，手感特别好，对于雪灵犬奇怪的话，歪头看他：“避水珠是什么？”
很快雪灵犬发现不对劲，原来他并非是能在水里自由呼吸了，而是他在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鲛人手伸过泡泡来摸他头。
“好神奇，海底世界？”他一改先前的害怕，站起身开始四处看起来，还拿出留影石。
海底不太亮，除了他们呆得贝壳床地方，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看不远。
他想往前去看看，结果脚走出去，泡泡很滑他根本前行不了，反而还摔倒在贝壳床上。
“噗嗤，哈哈哈，你好笨。”鲛人在一旁笑出声。
雪灵犬并不生气，他站起身发现自己比鲛人大的多，并耐心解释道：“你天生能在水里游，我跟你不是同类，无法在水底呼吸，我这不叫笨，只是还不适应。”
试了几次，他实在无法在泡泡里走动，看向一旁的鲛人：“要不你推着我？”
“左边左边一点，右边，往右边，对，直走……”
“快点快点，我们追上那些鱼。”
“真美啊。”
雪灵犬待在泡泡里，将鲛人当做司机用，只需要开口动嘴就好。
海底的世界让他大开眼界，手上一直拿着留影石，势要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其他生物都挺好看的，花里胡哨的鱼也很多，唯一丑的就是鲛人。
当一群鲛人游向他们时，雪灵犬感觉眼睛不能要了，好丑，丑到让人窒息。
“渊，你拐了毛皮族的崽崽，好厉害。”
“他好白啊，他身上的毛好漂亮。”
“他怎么还有角？石蛮族才长角。”
“我要摸他耳朵。”
“我也要，我也要。”
一群丑的让人眼睛疼的鲛人，争先恐后来摸他，雪灵犬感觉自己脏了，在泡泡里各种躲，奈何鲛人可以游泳，完全将他包围，躲无可躲。
想让刚刚的鲛人推他回去，可看着供用同一张脸的鲛人，他分不出来谁是谁。
对了，刚刚那只鲛人好像叫渊。
“渊，回家，回家。”
鲛人渊推开自己的朋友，“你们吓着他了。”
“渊，你在哪儿拐的毛皮族，我也想要一只，他的耳朵好好摸。”
“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渊想推着泡泡走，可被拦着，只能道：“他是我在水里捡的。”
“在哪儿捡的？我也去捡。”
鲛人七嘴八舌围着雪灵犬说着。
“你们在做什么？不去训练跑出来偷懒。”
突然，一道带着声波的话响起，那声音机具穿透力，生生将泡泡给吼破了。
雪灵犬瞬间感觉四周很重，海水将他淹没。
“啊啊啊，完了完了，泡泡破了，他会死的。”渊整个人慌张起来：“阿姆，阿姆。”
他不会做泡泡，这事只能阿姆来。
就在他慌乱之时，刚刚说话的鲛人游了过来，双手一张拉了一个泡泡出来，将雪灵犬罩在其中。
雪灵犬湿哒哒的趴在泡泡里，得救了。
捏泡泡的鲛人与别的鲛人明显不同，他更高更壮，一对比，围着雪灵犬的那些鲛人简直就是小孩。
他一来，其他小鲛人四散逃窜跑走。
壮鲛人声音满是威压：“渊，你今日为何不来训练？一年一次的祭祀就快开始了，你们还有闲心胡闹，还将毛皮族带入深海……”
渊有些惧怕那鲛人，躲在雪灵犬后，小声道：“我是在水里捡到他，阿姆说他落水了，我是在救他。”
“毛皮族无法在水中生存，送他回岸上才是救他。”
渊有些不舍，迫于那鲛人的话，只能推着泡泡往水面游去。
“那鲛人是谁啊？好凶。”雪灵犬缓过劲儿来，神色一变，道：“他刚刚说的祭祀是什么？送你们去死还让你们抓紧训练？”
“不是，祭祀每年都有，我们鲛人离不得水，每年祭祀都只走到第二层，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渊情绪有些低落。
他好喜欢毛皮族的耳朵，可惜他的皮肤长不出毛来。
雪灵犬抓到重点：“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个祭祀不死人？”
“啊，不知道啊，我是今年第一次去。”渊挠了挠头，以前他只跟着族人去看，并未进去。
倒是听族里其他鲛人说里面很危险，每次都有鲛人受伤，但具体如何他还不清楚。
泡泡推出水面，渊将他送到了沙滩边，接触到陆地，泡泡消失。
雪灵犬看着光秃秃的沙滩，“等会儿，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哪儿？”
“我们这里是水族啊。”
“水……不是，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