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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刊登了这件事,男人笑了一下,外面下雪了,纷纷扬扬落着雪花。
他要给许塘打电话问他拿外套了没有, 手机响了,许塘先给他打来了。
“周应川,你在干嘛, 晚上有应酬吗?你看到报纸了吗?”
他满口炫耀战绩的口气。
男人的神色温柔如水:“看到了,宝宝很厉害。”
“哼…当然了,钱不能白花, 这才哪到哪儿…”
许塘听到他的夸奖得意着呢, 顺带把他让齐新俊从楼上跳下去的事跟周应川讲了, 电话里传来他的笑声:“我只是随便说说, 他竟然真的去做了…笑死我了,如果我不阻拦他,他最少也要断一只脚…”
“你叫他去跳?”
“是啊,我想试试…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在培江,我被赵业承那个畜生打了一巴掌的那次?”
只是提到那个字眼,周应川脸上的神情都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他知道许塘说的是之前在培江赵业承在废弃工厂绑架他的事。
“我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知道,你最看不得我受欺负了,你后来不是也把申州那几个抢我钱,还害得我跟韩明他们进派出所的黄毛送进了监狱…”
“你知道这件事?”
许塘意识到自己又嘴快,他停了一会儿,问:“你希望我知道吗?”
他真心发问,好像周应川如果说了不想,他就能立刻从脑袋里删除一样。
“宝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好几年了,案子刚判我就知道了,韩明打电话跟我说的,他有亲戚在培江…不过他不知道是你的手笔,他只觉得恶有恶报。”
“…当时怎么不来问我?”
许塘哼哼:“没什么好问的啊…我知道是你,这世上除了你,谁还能为我这么费这么大力气去收拾几个流氓?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
他对着电话大大地亲了一口,亲的隔着电话线都好像贴在男人脸上,显然是十分认同周应川的做法。
“哥,如果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要他们偿命。”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即便知道不合世理,周应川的神情竟松懈了几分…
他们总是一体的…无论是好的那面,坏的那面,哪怕就是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他们命里亦是共享的。
“不可以做违法的事。”他严肃的讲。
“嘁…知道啦,哎呀周应川……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我想试试我现在有没有能力,虽然和你比还差一些,但我大概理解了你之前跟我说的,‘权力’的快感…还不错…!”
听着他似乎悟到了诀窍,周应川不禁想,他当时是这个意思?
不过想来许塘正处在试探边界和探索权欲世界的阶段,行事出格一些,有他看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塘只说了一会儿,话题就转移到了即将开始的第二轮竞赛上,对如今的他而言,一个半路杀出的齐新俊根本不足挂齿,就像脚下的小石子一般,大抵连“拦路”两个字都算不上,一脚踢开就罢了。
红泥奖第一轮结束,赛事委员会按照惯例,公布前三名的作品,其中许塘设计的音乐厅毫无意外地成为其中极为抢眼的作品。
在立体效果图中,音乐厅巧妙结合了当地坐落在海岸边的地势,以“海浪”为灵感,建筑采用金属镀层的钢骨架,外面用曲面的双侧玻璃幕墙,角度精心设计,在视觉效果上以“形”追求浪花的奔涌和海水透彻轻盈。
就在许多人挖掘这位华人学生的信息时,一挖不要紧,不仅挖出在他在本科时荣获的诸多奖项,某建筑杂志专栏主笔人更是在一次采访中透出,前段时间引发风波的抄袭案,抄的正是这位华人学生第一次提交的设计案,最后Tang Hsu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提交设计。
他一句带过,但在杂志发表之后,却让不少参赛者冷汗直流…
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位叫许塘的中国学生,仅仅用了十天的设计就夺得了第一轮竞赛的最高分的作品,这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这就是许塘这位新手设计师的一场自我炒作,说不定从抄袭那件事开始就是,中国人抄中国人,哪有那么巧?
说什么的都有,但不可否认的是,纷争的确是名气的开始,或许这就是许塘想要的,比起过去TangHsu这个名字只是在建筑的学生圈里有些名气,现在,借助这场盛赛,他开始真正的、站在建筑世界中央的舞台上。
至于之后能否有他的一席之地,许塘有这个自信。
筹备第二轮竞赛的设计稿时,他就打算顺道去周应川的公司玩一下…不,体验体验,“两手抓”,不耽误。
当然,他做这个决定时被涂然十分沉重地凝视了很久,那眼神从里到外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许塘,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涂然属于一段时间里精力做多只能集中在一件事的人,比如从宾大毕业时他焦头烂额的忙毕业,实习时焦头烂额的忙实习,工作了整天焦头烂额的忙工作,连恋爱都是挤时间谈的。
“啊啊啊我要掐死你这个天妒人愤的东西!”
他控制不住地手都想掐到许塘脖子上去。
许塘听不懂天妒人愤什么意思,他打了个哈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让老板摧残疯了,让杭云哥带你散散心吧…我回去给我哥打电话了…”
他开上车走了。
涂然咬牙切齿,觉得许塘这人骨子里一定就是一变态…!不然他怎么看起来对什么都一副游戏人间的样子,但偏偏每个设计案都能做的让人只恨老天不公平?
明明像个玩世不恭又懒懒散散的富家少爷,尤其是他跟周哥在一块儿的时候,那脚就跟没下过地似的…但他手头上的事又永远不止一件,偏偏他还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
晚上,他忍不住问佟杭云,佟杭云淡定地搂着他:“这有什么,你也不看看周应川那变态劲儿,大变态养出的小变态呗。”
其实涂然不太清楚周哥和许塘在国内的事,他问:“难不成周哥私下里其实对许塘很严格?许塘做不好事就拿皮带抽?”
佟杭云皱眉:“你爸这样抽过你?”
“原来那个爸了…你说,是不是?不会吧?周哥那么恐怖啊?”
佟杭云说:“周应川对许塘,那是真爱,纵容的没边了…哪天许塘要把房子点了,估计他也得夸一句这火烧的真好看。”
涂然在那儿笑:“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我说的已经很保守了。”
佟杭云掸了掸烟灰:“不过周应川那人真正恐怖的地方不在这儿。”
“那在哪儿?”
“他这人,能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