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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篇章。一开始这些?女子还备受世人嘲弄鄙夷,不少市井流氓,登徒浪子都围在“东升坊”附近,或是?故意进去不买东西,说些?淫言浪语调笑这些?女子,说反正是?脏了身子的女子,不如再多上几个恩客,也能赚些?银子,总好过这样没日没夜的辛劳着。
那些?女子统统不为所?动,只本分着做好自己手底下的活计,对?那些?浪荡之言充耳不闻。那些?市井流氓没能得?逞,说的便愈发的难听,直说反正也是?破了身子的女人,如今便是?状告赢了又?如何,还不是?在外抛头露面的,这和那些?窑姐儿又?有何不同?
这一日,这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又?来大放厥词,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突然出现,直拿着棍子将这些?流氓打了出去。这少女也就十三四岁,生得?容貌明丽,可这手底下打起人来却是?一点儿也不迟疑,那些?地痞流氓又?哪个有真本事了?直被少女一顿好生修理。
后来才知?这少女是?孟家七姐儿孟云杏,孟云杏性子活泼,这两年跟着司鹤霄派来孟家的武先生习武,已有了几分身手。孟云杏此后日日来这东升坊,在姑娘们累了之后便带着她?们练武强体,如此过了一两个月,姑娘们身子都强健了起来,也都有了自保能力,只要一有人前来滋事,她?们也再不心慈手软,直接在店里备了粗壮的木棒,毫不犹豫地将那些?渣滓棒打出去。
姑娘们白日做工,下了工之后也像寻常女子一般去逛街游船,渐渐地她?们摆脱了自卑,不再那么惧怕市井的眼光。而随着孟云蕙《为女书》越传越广,这些?女子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同情,她?们踏实肯干,绣活精湛,而且肯琢磨巧思,不时?在京城推出新花样儿,再加上东升坊里头自产自销,物美价廉,姑娘们也和声细语,认真耐心,叫人如沐春风,东升坊的生意眼见着越来越好,俨然已成了京城第一大绣坊。
生意好了起来,孟云禾给?这些?女子开出的钱银也越来越多,她?们兜里有了钱,便有许多游手好闲的懒汉前来勾搭,觉得?左右是?不清白的女子,既有男人愿意要她?们,她?们还不是?得?感恩戴德。 W?a?n?g?址?发?B?u?y?e???f?ū?????n?????2?????????m
但这些?女子都曾吃过男人的亏,又?受孟云蕙的影响颇深,一点儿都不想去做那帮扶懒汉的冤大种,还不如将钱揣在自己兜里吃喝来得?自在。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转眼便到了春日,人们脱去厚重的冬衣,转而换上了轻薄的春衫。孟云禾身穿新做的乌金云绣衫,象牙色马面裙正坐在东升坊的一扇八福大窗前,舟哥儿坐在她?身边,母子二人什?么也没干,就坐着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
“舟哥儿,你瞧见了什?么?”孟云禾笑眯眯地问?。
“人来人往的,却好像都很忙碌。”
司语舟又?长大了不少,他?的脸团褪去了些?小时?候的婴儿肥,变得?愈发的眉目俊朗起来。孟云禾觉得?司语舟长得?和司鹤霄不太像,尽管两人都生得?十分出众,但司语舟的眉目却和司鹤霄不太相似,大概是?像他?的娘亲吧。
不过,司语舟平时?都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时?候与?司鹤霄的气?质倒是?蛮像的。
“一年之计在于春嘛。”孟云禾眯起眼睛,似在感受这明媚春光,“春天是?一年当中的好时?节。”
司语舟趴在窗前,微微蹙起了眉头:“以前我待在府中,总也不明白为何那些?外头的人如此忙碌,那时?候想大概是?他?们愚蠢吧,为了一丁点微薄的银两如此奔波劳累。可现在瞧着这芸芸众生,他?们有的没读过书,有的身子孱弱,有的辛酸悲苦,但他?们却无不为着自己的一方天地而努力着,曾经我觉得?愚不可及的东西,可能就是?人家的全部。”
孟云禾赞赏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司语舟的脑袋:“我的舟哥儿长大了,懂得?体恤民生了。”
尽管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但司语舟现在已经不再躲开孟云禾的触碰,他?耐心地接受完孟云禾的“魔爪洗礼”,而后才出声问?:“只是?,你为何最近时?常带我出来?”
“因为天儿暖和了啊。”孟云禾将手伸出窗外,“舟哥儿,如此大好春光,你整日龟缩在屋里头岂不可惜。书中的确埋藏着几千年的精华,便是?穷尽我们一生也参悟不透,可这世间的众生百态同样也需要我们去参悟。我的舟哥儿这么聪慧,不论什?么学问?对?你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但你总也不能整日里待在屋里头,做那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之人啊。”
“你这话岂不就是?说的孟锦烨。”司语舟撇撇嘴,“孟锦烨近日也不来国?公府了,连你这个姐姐怕是?也不要了。”
司语舟话音刚落,头上就吃了一个爆栗。
“你这孩子,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的,烨哥儿怎么说也是?你舅舅,你要放尊重些?。”孟云禾手指敲击着桌面,“你瞧瞧你母亲,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你要多学学我身上好的方面。”
司语舟翻了个白眼:“是?孟...小舅舅自己这般说的,要我不用?将他?当作是?长辈,他?自个儿也会觉得?别扭的。母亲,你真是?老?迂腐了,还是?一个爱给?自己贴金的老?迂腐。”
“嘁,你们二人之事,我才懒得?管。”
孟云禾只觉得?春光明媚,若是?此时?有酒就更好了,春风得?意时?,酒至酐畅处。
“烨哥儿秋闱在即,光阴紧迫,你也了解烨哥儿的性子,他?表面上不声不响的,实际上很是?要强,他?还不是?想一举中第,证明自己嘛。等他?科考结束,自然就来寻你啦。”
“我又?没有想他?,”司语舟兀自嘴硬,“没人在我耳边假模假样地说教,我不知?有多自在。”
孟云禾早已对?司语舟这般口是?心非的模样免疫了,她?转了转眼珠:“谢先生最近的授课,你学的怎么样?”
“一切如常吧。”司语舟挑了一下眉,“谢先生近来教了我许多东西,什?么兵法策略,治国?之策之类的,这谢先生也当真是?神奇,明明只是?个教书先生,为何懂得?这么多?”
孟云禾眸色一深,她?也不是?头一日觉得?谢向明奇怪了,谢向明文采出众,胸有沟壑,实在不像一个不得?入仕的失意落榜生。但孟云禾能感觉到,关?于司语舟,司鹤霄是?有事情瞒着她?的。
这半年多的相处,也拉近了她?与?司鹤霄的关?系,司鹤霄对?她?极好,大概已经是?超出了这个时?代男子所?能给?予女子的好,但孟云禾却总觉得?两人之间依旧有隔阂,一直对?司鹤霄有所?抗拒,二人平日里虽也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