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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囡的意思,咱们把田佃出去,咱们都跟着学栋去平江城……”
“喔噢!”李银珠兴奋的一声嗷呜,胳膊挥在灶口的木柴上,木柴敲在锅底,灶口里火星四溅。
“你个死妮子!锅都让你砸漏了!”李玉珠笑骂了句,看向李金珠,“咱们这些田,能收多少租子?够咱们吃的用的?咱们五个人呢!”
“咱们还有两头牛!”李银珠赶紧补充,“还有二十四吊钱!阿囡说三堂伯不敢不给!”
“我心里也没底儿,我想着,明儿个,玉珠跟我两个人去一趟李家集,这事得跟旺字房堂翁翁商量商量,阿囡跟老三看家……”
“她们俩留家里不行,特别是阿囡。”李玉珠打断大阿姐的话,郑重道,“三堂伯一家门都不讲理,别万一有个万一。”
“那把银珠和阿囡也带上,咱们一起去。”李金珠点头。
第二天一早,李金珠姐妹四个早早吃了早饭,赶往李家集。
李银珠和李小囡跟着李文华的大女儿翠叶玩了一天,李金珠和李玉珠,以及李学栋,在祠堂里和诸族老和各家当家人商量李学栋去平江城上学的事。
商量了一会儿,宽老太爷就让人去请高先生,等高先生到了,接着商量到傍晚,总算议定了李学栋到平江城上学的事体。
他们学栋这个秀才才只有十七岁,未来不可限量,既然要到平江城上学,干脆让学栋定居在平江城,对学栋和李氏一族更为有利,这是宽老太爷以及其它几位族老的共同认知,高先生也十分赞同。
李学栋这个家长定居平江城,几个姐妹自然也要跟到平江城,这是应有之理。
李学栋这个秀才有五十亩的免役田,现在李学栋家只有三十多亩水田,就由族里拿钱添足五十亩,加上两头牛,以及五间瓦屋,由李文华照管。
宽老太爷的意思,这五十亩水田的收成和赁牛赁屋的铜钿,全数交给李学栋,其它几位族老都极其赞同。可李金珠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按照常规佃田的规矩收租子和牛钱,至于那五间瓦屋,照佃田的规矩,都是免费给佃户住的,他们家也要守规矩,自然不能再另收瓦屋的铜钿。
李学栋极力赞成他大阿姐的意见,宽老太爷和几个族老拗不过,只好依了李学栋姐弟。
宽老太爷提议,族里每个月给李学栋五两银子应酬钱,二两银子笔墨钱,几位族老和当家人都十分赞同。李金珠再一次坚决不同意。
她和几个妹妹都有手有脚,顾得住自己,也养得起学栋,再说,学栋是有廪米的,一个月一吊半铜钿呢。
李学栋坚定不移的支持他大阿姐,这一条,宽老太爷和几位族老也没能拗过李家姐弟。
宽老太爷提议在平江城给学栋置办一座三进的宅院,没等宽老太爷说完,李金珠就摇头摆手,坚决不要。 w?a?n?g?址?发?B?u?Y?e??????ū?w???n??????2?5????????
最后,高先生出面,李金珠勉强退让了半步,宅院还是不能置办,但她们在平江城赁宅子的铜钿由族里支付。
商量了一整天,李学栋带着姐妹四人移居平江城,从族里也就是拿了一份赁宅子的铜钿。
李氏族里对李学栋这位十七岁的秀才公寄以厚望,可李金珠她们都知道李学栋这个秀才是怎么回事,族里的期望越重越厚,李金珠就越是心虚不安,族里给的每一个铜钿都是带着期望的,她怎么敢拿?
就是这份赁宅子的铜钿,李金珠也想好了,一是这宅子越便宜越好,二是等她们在平江城站住步,她们就自己出这赁宅子的铜钿。
第26章 父子
李家姐弟怀着那份无论如何说不得的隐情,这也不敢要,那也不敢要,这让宽老太爷拧起了眉,心情十分郁结。
诸事议定,李学栋姐弟几个赶回小李庄,宽老太爷心事忡忡的往家走。
一进院门,看到院子里停着的大车,没等宽老太爷问出声,小孙子阿壮从厨房里冲出来,冲着宽老太爷兴奋的大叫:“翁翁翁翁!阿爹回来了!”
宽老太爷的大儿子李文梁从厨房出来,笑迎上前,“阿爹回来啦。”
李文梁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壮实敏捷,一身靛蓝粗布衫裤干净整齐,国字脸上总是带着笑,一看就是个朴实又不失精明的庄户人。
“不是讲明天回来?”宽老太爷看着大儿子,露出笑容。
“老二昨天晚上回到了临海,我想着您信儿上讲的那样急,干脆就半夜启程,到家有一会儿了。临海的铺子阿壮他娘跟我一样熟,有她教待指点老二,不用我再多耽误。”李文梁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父亲,“阿爹气色挺好。”
“嗯?那个败家货,他还知道回来!他现在怎么样了?能看铺子了?”
宽老太爷听到老二两个字就没好气儿。
“老二现在比从前懂事多了,去年我让他跑了趟福州,今年又让他跑了两趟扬州,都妥妥当当的,阿爹不能总想着他小时候淘气的事儿。”李文梁笑道。
“哼!”宽老太爷虽然哼了一声,可脸上却明显露出笑意。
他这个小儿子聪明得很,原本,他对这个小儿子寄以厚望,以为家里要出个读书苗子了,谁知道,唉,他气极的时候,真想一棍子打死这个逆子!
“不提他了,咱们到后院讲话。”宽老太爷拍了拍大儿子,示意道。
两人进了后院,老伴儿送了刚出锅的一碟子鱼饼,以及一碟蒸米糕过来。
李文梁烧水沏茶,宽老太爷拿起块鱼饼慢慢吃了,看着大儿子沏好茶,示意他先吃块鱼饼。
“咱们族里两件大事,你阿娘跟你讲过没有?”宽老太爷看着儿子吃了鱼饼,才笑问道。
“都知道了。不全是阿娘讲的。刚到镇口就遇到老三了,他跟着我回来,走一路讲一路,老三刚刚走。”李文梁笑道。
宽老太爷听李文梁说遇到李文华了,有几分无奈的笑起来。
既然是文华告诉的,那就是但凡文华知道的,文梁也都知道了。
“刚刚议定了学栋到府学上学的事儿。”宽老太爷叹了口气,“学栋和他大阿姐,跟族里生份得很。族里的铜钿,他们姐弟几个异口同声,一个铜钿都不肯要,后来,还是托了高先生的金面,也就是收了赁房子的铜钿,这是怨恨族里呢。唉。”
“听老三讲,秀才公和他大阿姐跟他一点儿都不见外。”李文梁惊讶道。
照文华的说法,秀才公和他大阿姐跟他亲近的很呢。
“老三是个傻子!他能看出来啥?唉,这事儿也怪我,当初既然出手帮了……唉!”后面的话,宽老太爷没说下去。
当初他是真没想到学栋真能考中这个秀才!
替学栋出府试、院试的铜钿,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反正也没几个铜钿。
甚至学栋考过府试之后,他都没敢抱过任何希望。
县里的几个秀才,哪一个不是从小儿起,就以神童闻名全县的?
学栋能考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