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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酱油洒没洒。

而那个青年一下子就急了,“你别起来,躺着躺着!”

阿瑟慢慢的眨巴一下眼睛:“中午的柏油路上有多烫你知道吗?”

那个青年伸手把她按了回去,“不行,我有一个部下就这样,被人摔地上后急着起来,结果脊椎骨折加二次伤害,人彻底废了,你先平躺别动!”

按在她肩膀的手仿佛有千斤重,阿瑟试着仰卧起坐,竟然没起来。

“…………”阿瑟的双眼不可置信一般微微睁大。

接着,她将对方好好的打量了一遍。

青年虽然身材矮小,长相倒是很漂亮,黑色的风衣,还有黑色的帽子,赭发刘海下露出的双眼反射着明亮的神气。

两秒后,赭发青年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喂,等等,你别哭啊,你,你是不是特别疼啊?……”

阿瑟就快哭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她确实哭出来了,她揣摩这是因为她这几年过得那么沮丧,那么寂寞,而对方是少有的几个对她表示温情关怀的和气的好人。

她摇摇头,用手背飞快揉了下眼角,小声嘟囔了一句。

青年没听清,把头凑近,问:“你说什么?”

阿瑟眨巴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请问能试着跟我交往吗?”

“……”青年呆怔,“啊?”

阿瑟看着对方一副过度吃惊的模样干瞪着她,除了一缕受惊的空气从他嘴唇间溜走以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几秒后,他一巴掌拍上额头,嘟囔道:“不会是被摔到头傻了吧?不会吧…这可怎么办……”

“我没有撞到头!”阿瑟急切道,“我觉得你很好,长得好,而且很有礼貌,虽说打了我但也没有推卸责任,还会叫救护车———对了,救护车要花很多钱的,趁他们还没来把它取消了吧。”

“……”

阿瑟见对方傻眼的看自己,加把劲继续夸他:“最关键的是,你力气足够大!力气大的家伙一般都很皮实。”

“……”

青年又开始拨打手机,电话刚接通就飞快说道:“救护车还有几分钟能到啊?能不能再快点?人都快不行……”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阿瑟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个翻身起坐,来了个180度姿势大转换。

额,这手感,绝对有八百斤了。

“你看,我真没事!”她蹲着,对方被她按着躺着。

对方身下的路面呈“人”形微微凹陷下去,蛛网状的裂缝以此为中心,一直延伸到三四米远。

“…………………”

警|笛声由远而近,救护车疾驰而至。从里面跳出四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过来了。

“中也先生,请问伤员在……天哪,中也先生!!竟然是您受伤了吗?!”

救护车开走了,带着疑似伤员的两人。



来到医院后。

“我能有什么事?给她看。”赭发青年烦躁的挥开医护人员的手,一指阿瑟。 W?a?n?g?阯?f?a?b?u?y?e?ì?f?????ε?n?Ⅱ???2??????????

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脸色不太自然的偷偷小幅度活动了下肩膀。

拍片一检查,别说颅内损伤,连个轻微脑震荡都没有。

赭发青年的名字叫做中原中也,阿瑟从缴费单的签字栏上看到的。

当然,阿瑟还没忘了自己之前那个提议,当她第五次询问中原中也要不要跟她交往时,青年看了看医生大笔一挥的诊断书,又抬头看看已经拆了绷带,正努力眼波流转,试图端出一副真诚恳切的阿瑟。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你究竟怎么回事啊?不是,正常人哪有第一天见面就表白的啊!”

虽然这么喊着,但说到“表白”两字时,脖子往上却窜出一股热气,脸色变得微微发红。

“可想要什么本来就该争取才对啊!”阿瑟的语气却像是对方很奇怪。

“……”听到这话,中也被噎了下,哑口无言的同时,脸颊变得更红,他压了压帽子,硬撑着气势回句,“真是服了。”

明显缺乏被人告白的经验、拒绝别人的告白更没经验的中也,把头一偏,手插进衣服口袋,摆出十七八岁小混混脸上经常可见的满不在乎又目空一切的表情。

他装出几分凶狠的语气:

“喂,我可是港口黑手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听他这么说,明显缺乏被人拒绝的经验、委婉的拒绝更没经验也听不懂的阿瑟,唇边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眼睛也跟着放出光来。

她笑:“没关系,我有暴力倾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中原中也:“……………”

***

阿瑟所说的“暴力倾向”并不是开玩笑,从记事以后,她经常能感受到身体里那只好战的怪物。

之前也曾有过几次,她在大肆破坏后冷静下来,错愕地看见周围一片残垣断壁,以及隐藏在掩体后那些害怕得发抖的眼神。

阿瑟是夜兔族。

一个曾经强悍却已经慢慢走向衰亡的种族。

与生俱来的嗜血和怪力,让他们成为宇宙最强大的战士。刻在血液里的对杀戮的狂喜,也让他们在战斗中面对亲人同胞

时亦不会手下留情。

常言,盛极而衰,强极则辱,夜兔族的母星逐渐从寒冷的暗星陨落为一颗干旱的死星。夜兔们不得不分散生存在各个星球,却也因为过于张扬强大而招致了无数忌惮与暗算。

他们徘徊在一整年都阴雨连绵的潮湿城市,安身在别人眼中肮脏的阴井沟渠,从事着最为肮脏黑暗的工作换取报酬,在拼杀中肆意挥斥身体里流淌的野兽本能。

忘记自我、破坏、不停的战斗,夜兔最终都变成孤单一人。

有人断定,这就是战斗至死的野兽的宿命,夜兔的宿命。

“这是真的吗?”阿瑟问她的师父。

阿瑟是个孤儿,从小和她的师父相依为命————至少她是这么以为的。

“这么想知道,就亲自去那颗星球上看看呀。”师父笑眯眯道。

阿瑟的师父同样是夜兔族,常年穿着偏襟长衫,封闭的立领,橘红色的头发编成辫子垂顺下来。

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气质,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笑容,却经常一边对人微笑,一边毫不留情的施加暴力。

在阿瑟决定前往地球的那一天,她的师父难得正经的拍拍地面,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

“记住,到了地球以后,说话做事要尊重别人。”

临别之际听到这种暖心的谆谆嘱托,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阿瑟依旧决定对此建议持保留态度。

毕竟,像师父那样,满面笑容的说出“劳驾你死一死”的客气话,肯定令听者更加火大。

心里这么腹诽着,她脸上却正色点头:“我知道的,只有尊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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