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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要求,但要么年纪大,要么有单位出面帮你购买,要么在火车站里有关系,且票价比硬座贵了一倍,逃票上车的肯定就进不来。

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唐卫国将自己带过来的吃的给曲灵放到桌子上,叮嘱着:“你得看好东西,睡觉别睡得太死……”

曲灵多次往返燕市和均州之间,对这趟火车还算比较熟悉,以前坐的都是更加杂乱的硬座车厢,尚且平安无事,这次坐的是硬卧,就更不会有事儿,她很不以为然。据她所知,唐卫国从来没有离开过燕市,更没有坐过长途车,有关于旅途的注意事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但瞧着唐卫国越来越有当兄长的样子,一直在努力在帮助自己,曲灵的那点不以为然就烟消云散了,老老实实听着唐卫国讲话,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这让唐卫国十分有成就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妹妹也是挺乖巧的,一直待到了列车员过来撵,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送走了唐卫国,火车就缓缓开动了,曲灵在下铺上坐下,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景色,心潮澎湃。

这次回去,她有了体面工作,有了燕市户口,也能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这么想着,笑容就爬上了脸颊。

在火车上坐了整整十五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均州火车站。因着火车在均州站只停靠4分钟,她早早就提了行李在门口等着。

她之前发了电报回来,告知了具体的班次和抵达时间和车厢号,猜着肯定有人过来接站。

果然,一出车厢,就听见有人喊她。

循声望去,看见了三张熟悉的脸庞,梁爱勤、曲树钢还有曲聪。

她连忙跳下车,曲树钢当先一步从她手中接过行李,她就和梁爱勤、曲聪三人抱在了一起。

“你们怎么都来了!”

三张热情洋溢的脸挂着同样的笑容,稍一拥抱后,就往人少的地方走。

“收到你的信,我们都高兴得不行,谁都想来,索性就一起来了。”梁爱勤说。

曲灵上次回来,还是75年的春节,算下来,两人已经整整两年没见了。

梁爱勤稍稍胖了些,相貌有了些改变,但具体说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梳着齐到耳根的刷子头,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柔和了。而曲聪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大姑娘了,她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材苗条,留着一条长至腰际的大辫子,辫梢有些发黄,坠着一只浅红色带金色的菱纱子,遮盖住了发尾,显得青春气十足。

曲灵一边搂一个,说:“两年没见了,看见你们真高兴!”

她又转向一人提着两只柳条包的曲树强,叫了声:“大哥。”

曲树强“唉”地答应一声,他也胖了些,比以前略微白了点,脸上也带着笑容,在他们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想是不愿打扰他们说话。

几人说说笑笑出站。三人一人骑了辆自行车来,最后,由曲树强载上曲灵,梁爱勤和曲聪一人带一个柳条包。

曲灵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将围巾、帽子都裹紧。均州的温度比燕市大概能低个七八度左右,坐在自行车上,这种冷的感觉就更明显了。隔着围巾和口罩呼吸进来的空气都是冷的,围巾上不多一会儿就结成了冰。

吸进去太多的冷空气,容易拉肚子,几人就都不说话了。

曲灵环视着四周,

看着自己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城市,两年没回来了,这里依旧还是熟悉的一切,丝毫没有改变。

穿过高粱河街道的时候,曲灵抻头去看,仿佛还能看见徐奶奶家咕咕冒烟的烟囱。

墙角处、树根底下,高高地堆放着不知道哪次的积雪,会堆积一整个冬天,大概要到明年三月份才开始化雪。

能晒到太阳的地方,人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要么下象棋、打扑克,要么吹牛唠闲嗑,抽一袋烟。

均州地区冬天太冷,庄稼也是一年一收,大家就习惯了在家里猫冬,每到天气好的时候就出来晒晒太阳,聊聊天。

曲灵极力往人堆里瞧着,恍惚好似看见了徐奶奶,端着大茶缸子,磕着毛嗑,脚边还放着个绿皮暖壶,不知道在和旁边的老太太说着什么,说得眉飞色舞,不停地拍着大腿。

一闪而过,曲灵也没看得太清,她从燕市带来的礼物,就有徐奶奶的一份。这些年,房子虽然是梁爱勤和曲树强两口子帮着管理着,但毕竟离得远,有了什么事儿,不能及时处理,徐奶奶就帮忙给看着,自己能处理的就帮着处理了,处理不了的,就到均州铁矿去找梁爱勤。

曲灵也嘱托了梁爱勤,让她过年过节的,都提着东西去徐奶奶家里头替自己瞧瞧人,这些年来,虽然没见面,但关系还在。

她对于徐奶奶,倒不光是图人家能帮自己看房子,对于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她是真心记得这份情的。

很快,到了均州矿区家属院的范围内。

梁爱勤跳下自行车,喊着曲灵,“下来呗,咱们走着回去。”

他们两口子资历浅,分的房子距离曲灵以前住的地方挺远的,还要往里面走老远。

曲灵跳下自行车,曲聪也笑着下了自行车,三人相视而笑。

曲树强一脸不解,大冷天的,早点回去不好吗,怎么有自行车不坐,非要走着呢?他虽然不明白,但也没问,把梁爱勤和曲聪后座的大包都弄到了自己的后座上,就跟在三人后面,慢悠悠地走。

走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她们的目的。

“唉呀妈呀,这不是曲灵吗?你这是回来过年了?听说你留在燕市,成首都人了?还在什么局上班,哎呦呦,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曲灵啊,真是给咱们均州矿挣脸了,以后你在首都,可别忘了咱们老家人。”

……

这一路上,不停有人跟曲灵热情地打招呼,见面说的话,大同小异。曲灵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笑容,谁跟她搭话,她就热情回应,婶子、大娘、大爷、叔叔的叫着。要不是天气太冷了,大概还会有人拉着曲灵好好地唠一唠。

均州矿这些年来,也出来好几个工农兵大学生,也有去首都上学的,都是上完学之后就回来了,曲灵是唯一一个留在了首都的。

那可是首都啊,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我过的心脏,主席他老人家住的地方,是老百姓们向往的地方,而区区一个曲灵,竟然留在了那里,怎么不让人惊讶、羡慕,不知道多少人拿她教育自家孩子,让他们向曲灵学习。

眼前着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这路程才走了一半儿,又有更多的人将曲灵围了起来,话题也开始变味,千奇百怪的。

曲灵的小脸蛋都冻紫了,手指头打不回来弯,两只脚不停地蹈来蹈去的,但这一路还不停有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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