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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快,但慢慢的,背后的人就越来越沉,她的脚步也开始慢了起来。

刘卫东回头,担心地问:“曲灵,要不换我来?”

曲灵能感觉到背后之人越来越痛苦,她有种感觉,好似这人的生命正在流逝。她深吸一口气,腰腿部用力,将王芳芳往上背了背,说:“节省些时间,咱们快走吧。”

说着,她重新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

跟着刘卫东走街串巷,进了一条胡同后,刘卫东脸上露出喜色,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民居说:“就是那里了!”

她当先一步跑过去,进到虚掩着的大门里面,过了一会儿,又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跑出来,压低了声音说:“医生在呢,能接诊,咱们赶紧去吧。”

曲灵咽口吐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又加了一把劲儿,两条大长腿紧蹈起来,几个大胯步就进到了院子中。

一位五六十岁,严肃着脸的妇女就站在院中迎接着,身后跟着个跟她长相有些相似的四十多岁妇女,等他们进来,年轻些的妇女连忙过去将大门关了起来。年长妇女聊开被子,看了王芳芳一眼,而后皱起了眉头,指引着曲灵他们进了西边的一间屋子。

这屋子空旷得很,放了医疗床,旁边的柜子上放了些输液瓶,还有药品之类,曲灵也没心思细看,在刘卫东三人的帮助下,解开了层层捆绑在身上的绳子,然后轻轻地将王芳芳放在病床上。

曲灵这才发现裹着的被子上半部分被汗水打湿,下半部分又被鲜血给染了好大一片,让人看着心里头发颤,这得流了多少血啊!

那年长妇女赶紧上前给王芳芳检查了一下,眉头皱得更近了,训斥刘卫东说:“怎么都这样了才把人送过来?”

刘卫东忙问:“情况不好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那年长妇女没回答刘卫东的话,只撵鸡似的撵他们:“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别看这些,先出去,出去等着。”

曲灵当先出来,到墙根底下的月台处坐下,这才发现自己腿脚发软,后背也被汗湿了一大片,喉咙干涩得要命,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咽了几口吐沫才算是缓解了。

她掏出手绢,擦擦额头上、脖子上的汗水,用手指头做梳子,重新梳了一遍乱糟糟的头发,又解开皮筋,重新编了辫子,呼吸才算是平顺下来。

白小梅紧紧靠着她坐下,脸上满是担忧和惊恐,“你说,芳芳不会死吧?”

曲灵也不知道,在床上看见王芳芳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生命的流逝,那样的苍白脆弱,呼吸都若有若无的。

曲灵想说,尽人事,听天命,他们把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问心无愧,但说出口的却是,“她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

白小梅点点头,轻轻地靠在曲灵肩膀上,说:“女人怀孕太可怕了,我们以后也都会面临这些吧?”

曲灵拍拍她的肩膀,问:“你害怕了?”

“有点。”

曲灵:“别害怕。芳芳情况特殊,她一直担惊受怕,心情不好,反应又强烈,吃不下去饭,这才导致身体太差,变成这样的。只要保持好心情,多吃多睡,定期去医院做检查就没事的。”

白小梅“嗯”了一声,有些感慨地说:“曲灵,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话语中有种很神奇的力量,就是特别让人信服,我刚刚本来特别担心,胡思乱想的,想着将来我可不要结婚生小孩,可听了你的话,心里头的担心立刻就没了。”

曲灵又拍拍她的手,说:“那是因为你人好,愿意听劝。”

听劝的两个人坐在这边,暂时不去关注屋里头的动静,还有两个不听劝的,虽然从屋里出来了,但还是趴在拉了窗帘的屋子外,顺着门缝往里头瞧着。

不一会儿,刘卫东就脸色惨白地溜着墙根软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下来。贾冬梅也捂住胸口,咬着嘴唇蹲下。

曲灵看他们一眼,没说话,闭上眼睛,从舌头中汲取着口水,继续润湿着干涩的喉咙,轻轻揉捏着有些疼痛的双臂肌肉,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猛醒来,便听见屋里传来说话声:“都进来吧。”

曲灵赶紧爬起来,跟在几人后面进了屋。

屋里好大一股子血腥味,曲灵不由得捂住鼻子和嘴巴,往那张病床看去,王芳芳脸色依旧苍白,脸上的汗被擦拭了,但头发却一缕缕地沾在脸上,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胳膊上插着输液管,高高的吊瓶里,不知道输的是什么药。

“大夫,她怎么样了?”刘卫东忙问。

“没生命危险了,孩子也流了下来,不过她现在身体虚弱,身体还有出血的症状,需要在这里继续输液用药,相当于住院。”

刘卫东连忙点头,说:“我们都听大夫的,谢谢,谢谢!”

老年女性说:“你也知道,我这里是先收费的,不过这姑娘情况比较紧急,就先救人了,你们把费用结一下。”

刘卫东忙一边掏兜,一边应着,“应该的,我这就结,总共多少钱?”

那位年轻些的女性走过来,手上捏着一张纸条,一项一项报了价格,最后得出一个总数:6块钱。

刘卫东搜刮了全身,只找出两块钱,只好像其他人投去求救的目光,说:“你们身上带钱了没,先给我用用,我回去还你们。”

曲灵忙把身上带着的有零有整的一块六毛五分钱递过去,说:“说什么还不还的,又不是你的事儿,大家凑凑。”

白小梅和贾冬梅也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凑够了6块钱。

这包含了治疗费、住宿费,还有两天的饭钱,还有清洗费之类的。

年长女性说:“她现在睡着了,你们在这儿也没用,要不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我们会看护好她的。”

刘卫东犹豫着不想走。

曲灵说:“咱们先回去,得帮着芳芳请假,收拾换洗衣服什么的。”

刘卫东这才点头,说:“那我们就先回去,芳芳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白小梅跟曲灵互相搀扶着,脚步重新踏在土路上,曲灵的腿还有些打哆嗦。她好久没干这种体力活了,即便是去乡下“开门办学”,也是做些简单的农活,更多的时间是教村民学认字、学知识,冷不丁的,身体有些受不了。

“曲灵,你行不?要不我们掺着你?”刘卫东很歉意地问。

曲灵摇头:“没事,我能走,就是走得慢些。”

几人迁就着曲灵的步伐,跟她前后脚地走着,刘卫东:“今天多亏你了。”

曲灵:“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比你们高些,有力气些,自然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只要王芳芳同志没有性命危险,就值了。”

刘卫东心里头叹气,多好的同志啊!今天要不是曲灵,光靠他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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