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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整理的也都整理完了,只差办好手续,开出各项证明,就可以奔着首都去了。
临走的前一天,曲家一家人,除了当兵走的曲树钢,包括已经正式到曲家村插队的唐卫红,都齐聚在高粱河的小院里,等着明天一块去火车站送她。
曲灵抽了个空,来了曾经住过的均州矿家属区,往自己曾经住过多年的院子眺望了一会儿,便进了李奶奶家。
李奶奶在等她,将子孙们都打发出去,屋里里只剩下这祖孙二人。
“害怕吗?”李奶奶问。
曲灵点头,“有一点儿,我还从来没有出过均州市,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样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应付得来,但更多的是兴奋。”
李奶奶笑,说:“没事儿,别害怕,这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样的,你这些年经历的事儿比一般人一辈子都热闹,凭着你的脑袋瓜和手腕儿,到哪儿都吃不了亏。”
曲灵笑着呼口气,说:“听见奶奶你这话,我心里头就踏实多了。可惜,以后我在首都,有什么事情,不能来和你商量,寻求你的帮助了。” 网?阯?发?b?u?y?e?i????u???€?n?????Ⅱ?5?﹒?c????
李奶奶说:“你早就出师,不用我给你出主意了,去了首都,你会认识更多的人,到时候,就该把我老婆子给忘了。”
她语气有些惆怅。
李奶奶说得没错,曲灵早就不用她给出主意了,现在的李奶奶更像是知己,能唠叨唠叨些不能和亲人、朋友说的话,将这些情绪释放出去,心里头便能舒服许多。
“奶奶,不管我认识多少人,都不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奶奶,你要保重,等我放假回来,一定来看你,给你带首都燕市的好吃的!”
从李奶奶家出来,曲灵又去了张九钢家正式告别,隔天,便在亲戚朋友们的目送下,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
首都经贸大学位于燕市东北边,曲灵拎着两大包行李下了火车后,四处打听,终于从一位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那里打听到了从火车站到经贸大学的坐车路线。
需得从火车站坐8路汽车,在一个叫甜水井的地方下车,而后倒23路,坐个十四五站,就能到经贸大学了。
老太太说话很快,有些字音连在一起说,就显得含糊不清,曲灵连忙找了本子记下来,又重复一遍给她听,老太太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路线。”
曲灵连忙道谢,拎了行李往老太太指点过的公交站走去。
身后忽然走过来一名头帘微卷的矮个女同学,有些害羞地问:“同志,我问一下,你是去首都经贸大学吗?”
曲灵点头,问:“你也是去报道的学生吗?”
那女同学立刻高兴起来,说:“是,你也是吗?太好了,正好我跟你一起走,我头一回来燕市,这里太大了,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头慌得很,看见你太好了!”
这位女同学一改刚刚的羞怯模样,见了亲人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似是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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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交谈中得知,女同学叫王亚丽,来自于赣南省,是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
遇见她,曲灵也很高兴,虽然这女同学见到生人不敢开口,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依赖于她,但到底是个伴儿,那种浅淡的孤单、无助之感也就不见了。
因着怕坐过了站,两人都没什么心情欣赏首都的风景,专心听着乘务员报站,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到达首都经贸大学。
学校门口已经挂起了“欢迎75级工农兵学员”的横幅。两人按照门口贴出来的指示,先将行李存放起来,而后带好证件,去教务处办理入学手续,同时办理户口、档案、粮食关系等的迁移。
有不少带着红袖标的高年级同学作为义务指引员,协助负责新生接待工作,他们一腔热情,精神饱满,会热心地解答问题,帮忙引路,甚至是搬运行李。
曲灵看着经贸大学的校园,感觉比均州市的全水区还要大,有欧式的建筑,也有苏式的红砖楼房建筑,校园内栽种了许多树木,但树木掩映之间,依然能看出之前被破坏过的痕迹。
但,这些都没有破坏曲灵的好心情,心里头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大学,我终于来了!
儿时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被安排好宿舍后,曲灵和王亚丽又结伴儿一块去取行李。
王亚丽和曲灵对了宿舍楼号,有些遗憾地说:“咱们不住在一栋宿舍楼里。”
曲灵取了自己的行李,和王亚丽告别,“再见了,祝你在学校里事事顺利。”
王亚丽却很不舍,半天的相处,让她有了一种类似于雏鸟般的情节,对曲灵很依赖,说:“有空了,我就去宿舍找你。”
曲灵的宿舍位于3号宿舍楼的3层,310室,据说是个六人间。曲灵打听过了,她所在的英语(甲)班总共才20名同学,女生是11人,被分配到两个宿舍,就是挨着的310和311。
310的门开着一条缝,从缝隙里,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嘁嘁喳喳”的声音。曲灵在门口站定,将行李放下,轻轻敲了下门,而后推门进去。
屋里的三个人齐齐向门口看过来。
“你们好,我叫曲灵,是英语(甲)班的新同学。”曲灵朝着几人笑,大方地做自我介绍。
一个大概二十四五岁,黑色微黑,脸蛋上两坨高原红,眉毛有些杂乱,长相普通,中等身高,很结实,人看起来很精神的女同志立刻笑着,迈出一步,伸出手来,跟曲灵握手,说:“我叫何春莲,来自于陕省农村,是大队的拖拉机手,可能比你们都大几岁,我二十五了。我是小学文化,懂得不多,就是有劲儿,曲灵同志要是有体力活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另外两人也纷纷走过来跟曲灵握手,一个叫秦桦,是燕市本地人,长得白白净净,瘦瘦小小,今年18岁,来上学之前是燕市第一食品厂的一线工人。
另外一位叫官
凤英,是距离燕市很近的赵北省省会宝安市人,十五岁时就去了赵北省北部,接近内蒙古的村子去插队当知青,今年23岁,整整在那边待了8年,她年纪比何春莲还要小两岁,但看着要更沧桑些,是三个人里面最高的,大概有165公分左右。
她在女子中算是高个子的,可看见曲灵,却得仰头了,不由得问:“你多高呀?”
曲灵这阵子又拔高了一厘米,整整175公分了,曲奶奶都在担心她长得太高,不好找对象。她才19周岁,俗话说,二十三还能窜一窜,只希望她别再蹿了。
几人要么来自农村,要么就是厂里的一线工人,曲灵都有类似的生活经历,又会说话,擅长跟人打交道,很快,跟几人就熟识起来。
下午,宿舍的第五名同学也赶到了,是个气质很不同的人,穿了一件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