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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曲聪该等急了。
她笑着说:“那好,李月梅同志,再见。”说着,推着自行车快跑两步助跑就想骑上自行车,却被一股子力量抓住。
“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曲灵只好将腿迈下来,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不耐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
李月梅放松了拽着自行车的力道,却没有放手,人随着自行车往前走,说:“你真买房了?房子在哪儿?”
大概是怕曲灵不好好回答她的问题,这次李月梅的语气好了许多。
曲灵如实回答:“对,买了,在全水区那边,我买房的钱绝大多数是我爸爸留给我的,还从财务处提前支取了几个月的工资,这些都是可以查到的。”
疑问得到了解答,李月梅心里头终于舒服了许多。她身边还是头一次有人买房,而且是她的同龄人,顿时看向曲灵的目光有了些肃然起敬之感。
她迟疑了一下,问:“那我能不能去你家里做客呀?”
曲灵转头看了一眼,想知道凭着他俩的关系,李月梅是怎么把这句话问出口的。私下里,李月梅没少骂她脸皮厚,这么看来,李月梅的脸皮也不薄啊。
她自然不会拒绝,给对方留下把柄,她说:“好啊,随时欢迎。”
这么说着,却根本没有告之家里头的地址。
李月梅没有想到这些,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过来找曲灵的真正目的。
“曲灵,你今天这招以退为进耍得太狡猾!你说,你这么争表现,是不是想进文工团?告诉你曲灵,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文工团我进定了!”李月梅挺着胸脯说道。
曲灵停下往前走的脚步,把着自行车回头看着李月梅,忽地就叹口气,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今天我没有耍手段,是真心实意的自我批评,却没想到,青工营的同志们还有关代表这么好,不光没有责怪我,还说我是知错能改,值得学习,我真是惭愧啊!”
李月梅才不相信她的这番话呢,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盯着曲灵看,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暗色的月光下,曲灵的脸上一片坦然,什么都看不出来。
曲灵接着说:“我向主席他老人家保证,我从来就没有跟你争抢过进入文工团的名额!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清楚,虽然不管是唱歌跳舞,还是政治思想,我都比你强得多,可我终究只是个无依无靠,凡事只能靠自己的孤女。
“我知道你有背景,那么难进的文工团,你想进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儿。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跟你争抢的打算,就是抢也抢不过你,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想好好干好自己的工作,争取在青工营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好好表现,将来能有个干部待遇,被分配到好的岗位罢了。”
她说完,又是仰天一叹,还吸了吸鼻子,而后猛地推上自行车,长腿一迈,就骑着走了。
留下李月梅在原地,好似听见了随着风传来的压抑的呜咽声。她心里头非常难受,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仗势欺人的黄世仁,而曲灵就是备受欺凌的喜儿之感。
自己可真不是人啊,瞧瞧,把人都逼成什么份儿了。自从进了青工营,曲灵再苦再累脸上也都带着微笑,从来没有哭过,刚刚,却被自己给惹哭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小将,怎么学会了地主老财的那一套?太可怕了,自己真是面目可憎啊!
李月梅心里头翻江倒海,狠狠地进行着自我批评,深刻地反省好一会儿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自己面对的可是曲灵啊,狡猾如狐的曲灵,她会这般的在自己面前示弱吗?
自己是不是又被她给耍了?她说的不会跟自己争抢进入文工团的名额,是不是骗自己的?应该不是吧,她向主席他老人家发誓的,肯定不敢说慌。
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李月梅纠结得不行。
将自行车骑得飞快的曲灵自然不知道李月梅的纠结,她回想着这位刚刚的样子,还觉好笑,这人啊,看似精明、狡猾,其实所有的心机都表现在了脸上,三言两语就被别人改变立场,以后去了文工团可怎么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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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厂区门口时,曲聪正站在大门口的灯光下,往里面眺望着,一看见曲灵,就笑跳着朝她招手。
“等着急了吧?”曲灵也没有停车,而是放慢速度,曲聪助跑两步,就跳上了后座。
“还行。”曲聪说着,打开手电,往前面照着光亮。
刚八点多钟,但街面上几乎看不见行人。从矿区出来后,奔向高粱河街道的方向,道路两边都是夹杂在庄稼地里的民居,只是天晚了,人们都纷纷进入梦乡,偶尔从晚睡的人家里传出几许光亮,时不时两声狗叫、蛙鸣让这夜晚不至于太静谧。
姐妹两个一边前行,一边聊天,还有手电筒的光芒在前面指引,倒也不觉害怕。这条路,虽然曲灵也就走过两次,但即便是在黑夜里,也不妨碍她顺利找回。
再骑行四五分钟,便到了均州市区全水区的范围,灯光密集了些,或是电灯,或是煤油灯,或是蜡烛,发出或明或暗的光芒。
这片区域是通了电的,只不过因着电力供应有限,停电或者限电是经常事儿。今天比较幸运,远远的,就能看见自家门口亮着灯,而伴随着自行车行进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响起,两个人影从门口处站起来,而后叫了一声:“灵儿,小聪?”
曲聪从自行车后座跳起来,清脆地叫一声:“爸,是我们。”
曲灵也下了车子,看见了站在门口处二叔和二堂哥曲树钢。
“二叔,你们咋还没睡?”
曲树钢将车子接了过去,曲灵跟着二叔往院子里头走。
曲铁民:“你们头一次回来,天又晚,路又长,不放心。”
这会儿,屋子里奶奶和二婶也从从黑乎乎的屋子里头走出来,笑着说:“可回来了,怕你们迷路找不着家,也怕你们碰到盲流子。”
曲灵心中暖乎乎的,笑着说:“我多聪明啊,咋会找不到路,均州市安全着呢,放心吧。”
曲奶奶:“可不能大意,我听说,不老少下乡知青逃回了城,躲着当黑户,你想啊,他们没有户口本,没有粮食供应,还被人举报,被人抓,又没来钱的道儿,人被饿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还是得小心,等我们回了老家,你以后再晚回,就让你大哥送你。”
曲灵乖乖地应着,去了屋里头,摸到墙边上的灯绳,将堂屋的电灯打开。老人家习惯了抹黑做事儿,虽然有了
电灯,但得花电费,他们能不用就不用。却肯打开门口的灯,就为在黑夜里给晚归的人指明个方向。
他们进来后,二叔就立刻把门口的灯关上,紧接着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