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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豆角子,就摘过来两筐,还有茄子、青椒、西红柿、黄瓜,这些蔬菜不光可以当才吃,也能当饭,比如焖豆角、蒸茄子土豆,顶饱得很。

黄春妮给左邻右舍,还有李奶奶家都送了些,帮着曲灵还有曲奶奶多赚些人情。

1973年8月,曲灵户口本上的年龄满了16岁,也结束为期两年的高中生涯。

拿了毕业证,曲灵去均州铁矿走完了招工手续,正式成均州铁矿的一员。

已经在均州矿工作两年,成为一名光荣的车间钳工的大堂哥曲树强兴致勃勃地给曲灵传授经验。

曲树强进海州厂,用的是曲铁军的名额。

因着曲灵上了高中,拥有高中学历的均州铁矿子弟,想进均州矿的话,轻而易举。曲灵不需要接曲铁军的班,那就空出个进厂名额来,正好曲树强是初中毕业,符合招工的基本条件,肥水不流外人田,曲灵就把这个名额给了大堂哥。

曲树强进厂后,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因着表现优异,他在为期一年的“青工营”新工人训练后,被分配到了比较吃香的钳工岗当学徒工,去年就已经转正,工资从18块调整为26块。

矿上去年一年没有大规模招工,今年招了三十名,都是初、高中毕业生,还有几个接班的,年龄跨度比较大,从十五六岁到二十几岁的都有。

两年过去,曲灵身高蹿到了一米七三,不说在女同志之中是鹤立

鸡群的存在,就是在男同志当中,也不算矮的。但人很瘦,细高的身条,脸比以前黑了些,但仍比一般人白上几个度,曾经白嫩的双手糙了不少。

高中这两年,在学习之外,她不光继续宣传队的演出,在下乡支农之时,也会顶着烈日,亲自下地干活,身体锻炼得更强壮了些,思想觉悟也更高,和农民阶级之间的关系也更贴近了。

但在曲树强眼中,这还是那个被娇惯着长大,从小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堂妹,想想自己一年前在“青工营”的经历,至今都觉那是一辈子最辛苦的日子,比种地还累,比在专业队打井还累。

当然,受苦受累也是值得的,他的表现领导们都看在眼里,一年“青工营”结束,在考评中取得优异成绩,这才被分配成为钳工这个抢手岗位。

“灵儿,这一年的青工营,没点力气还有毅力真盯不下来,我们这一年,修路,装车,干的全是体力活,我们同期的,有好几个都假装生病,逃避劳动,有个伪造医院病假条的,被查出来,结果就给开除了。”

这些事儿,曲灵之前就听说过,每次跟梁爱勤见面,都得听她抱怨,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黑,头发呛毛搭呲,风吹日晒的,脸上都起细纹了,一双手上长满了老茧,胳膊和小腿倒是粗壮了不少。

梁爱勤调去矿区调度车间当计分员一年来,还没养过来,看起来一下子老了七八岁,她戏称,跟曲灵站在一起,像是小姨辈儿的。

曲灵想想,曲树强和梁爱勤的样子,就觉发怵。可是从前年开始,铁矿革委会领导们就要求对进入厂职工们进行军事化管理,起了个名字叫“青工营”。只要是新入厂的,不管是什么学历,是干部还是工人,必须都得进“青工营”进行为期一年的劳动锻炼。

曲灵支农的时候下地干活,就已经觉得很辛苦了,这要是进了“青工营”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得下去,虽然,她从知道建立了这个“青工营”开始,就在特意多吃苦,多干活,练劲儿。两年下来,她体力和力气都有了显著的提高。

去年,也就是72年,因着一个政策的发布,她又给自己的锻炼增加了强度,务必让自己从“青工营”开始,就是最积极,最优秀的那个。

这个政策就是大学重新开始招生了,这是自66年运动开始,大学关门后,第一次开门招生,整整过去了7年!

招生对象是在工厂工作的工人、农村劳动的知青或者现役军人,在岗位待满两年以上,表现优秀,政治成分、家庭成份清白,由工农兵推荐选拔上大学,也被大家俗称为“工农兵大学生。”

去年还有今年,一共有三名均州铁矿的职工被推荐去上了大学。

从得知这一政策,曲灵的心就沸腾了,她极度渴望能上大学,那可是她小时候的梦想!

可是,想要被推荐上大学,就必须让自己表现优异,得通过工人阶级们的鉴定和高度评价才行。

于是,注定了,她要做“青工营”里,最能吃苦,思想最红、最专的那一位。

从梁爱勤和大堂哥那里充分了解“青工营”的情况,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后,曲灵带好户口本、粮食本等,来到均州铁矿报道。

很快,青工营这些人就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岗位。在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一律分配到的是最苦、最累的活儿。

曲灵被分配去抬木头。这些木头用在井下巷道上,叫做“坑木”,都是又长又粗,粗细不均的木头,长长的一根,最起码得100市斤。

曲灵瞧着那一根根木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窄窄的肩膀,也不知道这只肩膀能不能承受这么大力量。

曲灵被分配给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范师傅当搭档,这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很敦实,一看就是有把子力气的。

说是搭档,其实就是教导他们的师傅。

“范师傅,以后得麻烦你了。”曲灵笑着,伸出手来,友好地想要和他握手。

范师傅表情不太好,紧绷着脸,没有一丝笑容,看了看曲灵伸过来的手,没有理会,说:“好好干吧。”

这,出师不利啊,曲灵讪讪地将手收回去,又听见范师傅嘟囔着说:“瞎胡闹,让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来干这种活儿,不是整人嘛!”

范师傅的声音着实不大,但架不住曲灵全副身心都放在他身上,便将他这句话听个七七八八,瞬间,刚升起的不好之感又降了下去,看来,范师傅这股子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冲着上面!

她笑嘻嘻地跟在范师傅后面,假装没听见刚才的话,说:“范师傅,扛木头也是个技术活吧,有什么技巧你可得传授给我啊。” W?a?n?g?址?f?a?B?u?页?ī????ū???ε?n?2?????????????????

远处,停了一辆解放大卡,车上装了满满一车的坑木,有工人们已经围上去,开始卸车了。

范师傅转头,看了眼曲灵,说:“我肯定得教你,不然,连累的也是我。”

两人搭档干活,一方不提气,连累的可不就是搭档吗?跟这么个高高瘦瘦,一看就没看过体力活的小丫头做搭档,本来一上午能扛10根木头,这下不知道能不能扛一半,再说,没有经验的,极容易体力不支,到时候这么沉的木头砸下去,轻则受伤,重则要人性命。

这种事儿,前年就搞过一次,那次给他分配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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