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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了那被子,视线落在了自己左肩的伤上,抬手将那纱布揭了开,一层一层,流出的不再是黑色的血,变成了鲜红,直到解到了最后,亲眼瞧见......

果然是有人为他清理了毒素。

他虽

昏昏沉沉,意识不清,但并非全无意识,隐约有些知觉,知晓那人是用口,一口一口地将他伤上的毒,吸出去的。

萧怀玹的心一紧,狠狠地缩了几下,一连几下,旋即便胡乱地把伤口又包扎了上,而后便要起身。

然,他站不起来,右腿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正挣扎间,有人拎着篮子从外进来,瞧见的他第一句话:“你,你醒了!”

萧怀玹抬了眼皮,朝那来人看去。

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个子不高,亦很瘦弱,一句话后马上奔了过来,放下了手中的篮子,扶住了他,将他扶着坐了下。

一番折腾,萧怀玹感到伤口很疼,无论是腿上亦或是身上,额际已经现汗,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但他紧咬着牙,依旧半声没吭,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眼前的男子,冷声开口。

“你是谁?”

“我叫田阿福,你叫我阿福就行。”

萧怀玹直直地看着他。

田阿福显然有些害怕:“你,你,你可感觉好些了?”

话刚问出口,但觉衣领一紧,却是被那男人拎了过来。

“你救了我?”

田阿福明显更害怕,额际上也现了汗,连连点头,但却磕磕巴巴。

“是,我恰好上山,看到你昏了过去,就救了你。”

萧怀玹微微仰头:“我中了毒,是有人把毒液从我的伤口上吸出去的,你吸的?”

田阿福点头:“是,是我。”

萧怀玹再度动了下头颅,垂眼盯着他瞧,明显不信。

不对,不是他。

是她。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他还以为他是在梦中。

萧怀玹直接点破:“她让你这般说的?”

田阿福磕磕巴巴:“什,什么她?”

萧怀玹再度:“她让你来照顾我的,是不是?”

田阿福依旧:“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我正好上山,看到了你,我,见了你那个,那个沾了血的衣服,那上边好像,好像绣着蟒,猜,猜你应该是位落难的贵人,我爹身体不好,吃药需要很多钱,可是我们家没钱,我就想着,救了贵人,或许贵人心善,倒时候能给我点赏钱,我好能为我爹请大夫看病......”

寻常百姓分不清龙袍还是蟒袍,实属常情。

他的话原也合理。

但此番救他,不是寻常照料他那般简单,亦不是仅仅为他送饭送药而已

他身中剧毒,他分明感受到了,是有人以口将他伤口处的毒液吸出去的。

此等举动,暗藏莫大凶险,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绝非陌生人能做得出之事!

“她可安好?你告诉我,她可安好?”

萧怀玹眸色猩红,明显再一次发癫了去。

他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般难熬,拎着他衣服的手不住颤抖,牙齿打颤,喉咙哽咽,眼中朦胧,咽下一次又朦胧一次,死死地盯着面前人。

他,从未有过如此之感。

七岁之后,也从未再落泪过,甚至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感觉。

那田阿福明显更怕,脱口而出:“她安好。”

但一句话后,又使劲儿摇了头,改了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是说没人如何,大家都,都,都安好。”

萧怀玹缓缓松开了手。

他听到了他受惊后下意识地回答。

她安好。

他果然是她找来的。

她不愿见他。

他没再逼那男子,由着他照顾,一连七日。

待得他稍微能动了,那男人将他带回了家中照顾,如此一过便是一个月。

**********

帝王遇刺,御船当日便返了回去。

随萧怀玹与程梨出来的除了三百精兵外,便只有四名宫女,四名护卫以及张明贤。御船归回之时特意赶在了深夜。

张明贤与众人连夜潜行回宫,向太后、皇后以及陛下的几位亲信哭着讲述了此事。

太后娘娘姓林,是先帝的继后。

原皇后李愫昔年从宁阳王府省亲归回之后的第二年便得病殁了。

这位林皇后只大萧怀玹十二岁。

自萧怀玹登基后,她没任何实权,自然原来也没有。

不过她既是太后,家族自然能得到诸多好处。

再说皇后,便是沈静宜,她也没什么实权。

不过俩人自是都不希望皇帝真出了事,因为,她们都知道萧知砚还活着。

如若皇帝真出了事,以萧知砚往昔在门阀氏族中的威望,他有六成的可能会被拥护上位。另外四成,便是程梨那幼子萧珵登基为帝。

可那萧珵方才七个月,尚在襁褓。

他登基,势必会呈现挟天子令诸侯的局面。

这个最大的赢家就是现在眼前的四位之一。

四人皆为萧怀玹封地旧将,分别是:正一品辅国大将军叶庭筠、从二品镇军大都督姜承翎、正三品左卫大将军宋存仁,与正三品禁军统领张霄。

确切的说,是前两位。

这于她二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但相比于萧知砚登基自然还是要好的多。

尤其对于沈静宜来说。

商议的结果,自然是先瞒下。

姜承翎带人先去找人,太后、叶庭筠、宋存仁、张霄三人维持朝堂。

秘谈之后,几人都离开了碧霄殿。

沈静宜回了宫,叫人把门窗都关好,准备笔墨,马上写了封信给自己的父亲,信中并未多言,只道见面细谈。

当夜她便遣派亲信,把信给父亲送了过去。

翌日,沈良便入了宫来。

沈静宜屏退了所有人,把父亲拉到了卧房,小声与他说了此事。

她心中没有主心骨,必须同父亲商议。

沈良听后眸色骤变,自是吓了一跳。

倒也难怪,任谁听得这事都会吓得不轻。

沈静宜急道:“爹爹,如何是好?女儿想来想去,如何都不好!箭上含毒,中了两箭,又是跳下悬崖,据说水流极湍,只其一都难活,何况并存,怎么可能还活?陛下定然就是死了!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事早晚要被人知道,倒时候如若是那萧珵登基还好,如若要是萧知砚回来了,我们家不就,不就完了么!”

沈良当然知道,萧知砚要是回来了,他沈家就是下一个程家!

沈静宜继续了下去:“现在,女儿心中有着股子极其不好的感觉,慌得很,爹爹说,一个七个月大的婴儿怎么可能能登基?朝中大臣一定大部分都反对,何况爹爹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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